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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典歌王

第十一章 我要去賣唱

經(jīng)典歌王 曹都之 3321 2016-10-14 17:20:00

  京都市中心,雅天購物大街。

  天空卻一點也不雅觀,昨天還是艷陽高照,現(xiàn)在卻是烏云密布,涼風吹襲,一場大雨似乎隨時可能落下,街道上人來人往,閑逛的步伐也不禁都快了許多。

  靠近公交站臺的一間小型理發(fā)店,一名面目普通額頭貼著一塊創(chuàng)口貼的青年忽然推門而出,一柄白玉般的吉他隨意垂在腰側(cè),一路大步流星,風風火火,身后亦步亦趨地跟隨一名挺拔的帥氣青年,頻頻引來路人側(cè)目,但很快的,他們的目光大多都轉(zhuǎn)移向那一柄精美的吉他,視線好像瞬間被其吸住,遲遲難以收回。

  這柄吉他無疑是極美的,而且價值必定不菲,能擁有這樣一柄吉他的人,在音樂上的造詣應該也不會太低,路人也不免多看了吉他青年幾眼。

  然而除了他那頭顯然才經(jīng)修剪的黑黝黝的板寸稍顯精神外,整個人看上去卻是平平無奇。

  隨著吉他青年兩人一前一后沒入人流,無聊的路人對他們的印象也很快拋諸腦后。

  陳禹只是剪短了頭發(fā),這樣的改觀落在吳軻眼里,卻幾近于改頭換面,他那么堅定不移地大步前行,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fā),好像沒有什么能阻擋他去……賣唱?

  吳軻垂頭喪氣地跟在陳禹身后,心下納悶之極,賺錢交學費有很多方法,他怎么突然就想到要去賣唱呢?更何況他以前并沒有這樣做過???他到底哪來的勇氣,竟然敢于站在街口,用自己的歌聲去換取路人的同情和欣賞?

  賣唱,這絕非只是站在街口唱歌這么簡單,他必須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用歌喉吸引路人前來圍觀,并且讓他們能夠聽下去,甚至只有觸動到他們的內(nèi)心,才有可能慷慨解囊,只要稍有失誤,迎來的或許就是白眼、嗤笑甚至噓聲。

  一想到這里,吳軻不禁覺得手心冒汗,忽然回想起昨天在校門口的情景,他才稍稍定下心來,快步趕上陳禹,干笑道:“我說小禹,要不咱們回去練習半天再來吧?你突然決定要……”他說著輕咳一聲,瞄了眼不斷擦肩而過的行人,壓低了聲音道:“你突然說要賣唱,兄弟我這心里很沒底呢!”

  “賣唱的人是我,你怕什么?”

  聞言,陳禹步伐戛然而止,抬頭望向摩肩擦踵的人流,想起自己長達十年的賣唱生涯,盡管現(xiàn)在換了一個世界,他仍舊沒有覺得半點膽怯,就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主場,內(nèi)心中反而處處縈繞著一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他倒真想試試,腦海中不計其數(shù)的那些“經(jīng)典”,是否也能經(jīng)得起這個世界的市場考驗?

  街頭賣唱,看究竟能否得到多少人的青睞打賞,這無疑是最直接的一種檢測。

  吳軻愁眉苦臉,無奈說道:“賣唱的人是你,可你是我兄弟???老子可不想你受什么委屈……”

  陳禹莞爾一笑,攀著他肩膀邊走邊道:“是??!你是我兄弟,我可不想你受什么委屈,等下風頭都被我搶了,把你這么一大帥哥晾在一邊,你可不要覺得委屈哦?哈哈!”

  “開什么國際玩笑?就哥們這長相氣質(zhì),往人群中一站怎么說也是萬眾矚目,你要能搶走老子的風頭,委屈死我也心甘了!”吳軻極為自戀的揚起下巴,斜睨陳禹,哼了哼,“說真的,除了《酒干倘賣無》這首原創(chuàng)……嗐,我就想不明白,那么好聽的一首歌怎么會叫這么古怪的名字?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呃,跑題了,言歸正傳,你接下來還打算唱什么歌?”

  話聲未落,吳軻突然聽到耳邊斬釘截鐵般的響起“新歌”兩字,不由得呼吸一滯,呆愣片刻,心中轉(zhuǎn)而被震驚填滿,不可思議地瞪向陳禹。

  陳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不經(jīng)意間拳頭緊握,一字一頓的重復說道:“新歌!我只唱這個世界的新歌!”

  吳軻仍是覺得難以置信,大愕道:“你大爺?shù)摹愕降讓懥硕嗌傩赂璋??”不待陳禹回答,他忽然渾身打了個哆嗦,似是想起什么,話聲昂然,忙不迭道:“你既然不止那一首原創(chuàng),注冊版權(quán)的事可不能馬虎了,賣唱也不急于一時,咱們還是先回去把版權(quán)拿到手再說……”說完拉著陳禹轉(zhuǎn)身就走,卻再一次的沒有拽動他。

  “在大庭廣眾之下首次演唱一首新歌,本身也算是一種版權(quán)注冊,而且注冊版權(quán)需要錢和時間,等空下來再做也不遲……”

  陳禹淡淡說道,將吉他拿下遞給吳軻,隨即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打一個結(jié)當做簡易包裹,也一并塞在他手里,狡黠一笑,“都走到這里了,你就沒必要動什么小心思想逃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助手了?!?p>  被陳禹戳破心思,吳軻一時悻悻不已,訕訕一笑,只得就此打消回去的念頭。

  他其實打心底里愿意相信陳禹的才華和能力,只是一想到他過去荒廢了三年,今天才拿出那樣一首好歌,眼下聽他說又要唱新歌,心中反而瞬間沒了底氣,手里薄薄的外套也似變得重若千鈞。

  他明白,等自家兄弟演唱完一首歌,他將拿著這個薄外套,走向周圍圍觀的人眾,向他們“求取錢財”。

  他并不怕丟面子,怕就怕自己繞了一圈,最終收獲的卻只有冷漠。

  陳禹為了學費決心街頭賣唱,走到今天這一步,雖說算得上是咎由自取,但他如今畢竟已經(jīng)悔過,吳軻捫心自問,自己寧可向父親借錢甚至偷錢,也不愿他接下來去獨自忍受街頭路人的審視。

  吳軻耷拉著腦袋繼續(xù)跟著陳禹尋找最繁華的地段,眼見他閑庭信步的走在人潮中,渾似游歷自家花園,整個人的狀態(tài)反而像是徹底放松下來,令人莫名覺得踏實。

  吳軻一時間也不禁為之驚奇,他頭一次街頭賣唱,難道當真一點都不緊張?難道他天生就屬于舞臺?

  一路走來,陳禹有意增添吳軻的信心,每每遇見一名街頭歌手,總是會駐足片刻。

  這些街頭歌手演唱的都是時下熱門歌曲,無論詞曲質(zhì)量還是唱功都顯得良莠不齊,即便有幾人用吉他自彈自唱,也只是簡單的掃弦伴奏,并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

  吳軻見狀也漸漸恢復如常,有說有笑。

  陳禹更是心中大定,很快便定下幾首詞曲都是上佳的經(jīng)典歌曲。

  半個小時!

  他只需要半個小時,就有十足的把握,將這條繁華街道變成自己的主場,哪怕用不成熟的唱功演唱,也一定能夠做到令人耳目一新。

  他相信經(jīng)典的力量。

  雅天購物大街規(guī)模宏大,正中心是一個面積不小的噴泉廣場,約莫相當于半個足球場。

  陳禹兩人才走入這個廣場,很快便察覺到異常,不約而同地齊齊駐足。

  只見在臨近噴泉的地盤,竟圍聚著一大群人,一陣喧嚷過后,很快便又恢復安靜。

  噴泉唰唰飄落,水霧彌漫空際,絲絲縷縷的挑撥著灰蒙的天空,卻在忽然之間,一陣嗡嗡顫顫的吉他樂聲裊裊升起,輕柔細屑,深蘊情感,冷不防的又在某段旋律時故意漏掉一個音符,聽來仿佛獨訴衷腸,悵然若失,令人心頭情不自禁地泛起一份莫名的失落與哀愁。

  這是一名吉他技藝非比尋常的歌手在全心投入演奏,而且技巧高明,已經(jīng)琢磨出自己獨特的彈奏手法。

  陳禹很快給出評價,邊聽邊走,內(nèi)心深處卻驀地泛起一抹埋藏已久的柔情,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吸引他不斷靠近人群。

  他想起曾有一人,在他晦暗的賣唱生涯中,帶給他最燦爛的一片色彩。

  那是他最難以忘懷的一份留戀。

  那個人,在彈奏吉他時,也總是喜歡故意漏掉某個音符,配合她低吟淺唱的唱腔,往往能將她所要表達的歌曲感情,悄無聲息的浸入聽眾的內(nèi)心,極富感染力。

  現(xiàn)在陳禹聽到的吉他手法,除了有些地方稍顯生澀外,幾乎像極了是她在演奏。

  田小幺,一個美麗的混血精靈,他的一生所愛。

  陳禹昨天在演唱《酒干倘賣無》這首歌時,田小幺纖巧的身姿,其實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深處,因為這首歌是她唱得最好的,也是她最喜歡的,因為她有著幾乎和歌曲背后一模一樣的身世……

  這一刻,陳禹盡管不知道那彈奏吉他的人兒究竟是誰,但他打心底里愿意相信,她就是田小幺。

  陳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么快的再一次遇到田小幺,他還沒來得及做好遇見的心理準備,可是緣分,卻總是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

  這種像是穿越空間、穿越前世今生的冥冥之中的注定,直教陳禹心房顫動,無言的感動、望眼欲穿的憧憬還有糾纏反復的回憶,亂糟糟的在心中鼓動,一時間只覺得頭昏目眩。

  他魂不守舍的向前走去,旁若無人的擠進人群,耳邊傳來陣陣埋怨聲,他也恍若未聞,只是用盡全力的往前擠……

  “風兒如絲,

  是天空在耳邊喃呢,

  誰的心思被它勾起,

  漸漸在原地迷離。”

  吉他聲由輕轉(zhuǎn)柔,耳邊驀地傳來一陣悵然的歌聲,依舊是熟悉的低吟淺唱,依舊是水晶一般純凈的音色,陳禹一聽之下,腦海中頓時如同響起一聲炸雷。

  “望眼欲穿的意義,

  是等待一個人的影子,

  糾纏的記憶永遠甜蜜,

  這是時間的堆積,

  你的魅力……”

  人群遭受擁擠而陣陣喧嘩,歌聲卻依舊在繼續(xù),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也不知是不是淚水迷蒙了眼睛,陳禹只覺得周遭的一切,好似突然消失在眼前,只剩下白花花的模糊一片。

  他幾乎看不清眼前久違的人兒,但他堅信,她就是田小幺!

  陳禹永遠不會忘記她的聲音,還有她那倔強、冷傲、干凈利落的可愛性格!

  田小幺!

  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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