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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長生

第二章 厲鬼紅衣,破碎石碑

諸天長生 凡塵草芥 3072 2016-10-25 09:13:58

  厲長生跟著那些個水鬼,在山林中行了一個小時左右,才來到一處山坳,有山間溪水流過。

  在山坳背陽處,卻是有一座破敗老廟,那廟匾額上書著“水仙廟”三個大字。

  離開水仙廟百多米,厲長生便覺著陰冷非常,一股兇厲之氣叫人好不舒服。

  “這對厲鬼有些道行?!?p>  厲長生見著旁邊水鬼遠遠地就躲開了,低語一句。

  從手提箱子里取出開光老桃木劍,將一個小囊掛在腰上,里頭卻是泡過公雞血的朱砂,再取出一面老八卦銅鏡抓在左手,取來一個小盒子藏在懷中,便放下手提箱子,提起精氣神,昂首闊步的走入水仙廟中,厲長生之前也料理過一些個厲鬼,所以心頭通明,沒有一絲害怕之類的情緒。

  這鬼其實也是欺軟怕硬的貨色,你要是心中不恐懼不心虛不起欲念,那尋常鬼物也就近不得身,你愈是害怕心虛那鬼就愈發(fā)肆無忌憚。

  所以古時候那些惡鬼害人,或者是先以恐懼幻覺嚇唬你,或者是勾起你心頭做過的虧心事,或者是以美色財物誘惑你,方能乘虛而入,如果你完全不吃這一套,心智堅定,那鬼也就不敢來害你了。

  “這對鬼物修為不錯,這大熱天的竟然感覺跟三九寒冬似的。”

  入到水仙廟中,只覺得一陣透骨的寒冷,卻是見著大殿豎著十多尊神像,都是那些水鬼的模樣,此時早就蛛網叢生破敗非常。

  厲長生搓了搓手,好在他自小修行家傳的金關玉鎖功,身子骨強健,氣血充盈,平日冬天下雪也就是一身單衣,倒也并不阻礙他。

  入到大殿中央,忽的,一陣凄厲的笑聲自大殿四周傳來,那聲音猶如兩塊玻璃摩擦一般刺耳,又如夜里梟鳥呼號般叫人毛骨悚然。

  “寧聽鬼哭,不見鬼笑,今日這事情不簡單吶?!?p>  厲長生回顧四周,他那一雙可以看見鬼物的陰陽眼竟然完全沒見到一絲一毫的蹤跡,不由讓他謹慎起來。

  抬起手中的八卦鏡,朝著四周圍照了一周,依舊是毫無動靜,厲長生冷哼一聲罵道:“裝神弄鬼。”

  回頭一想,這不就是鬼么,還有什么裝神弄鬼,心頭自覺好笑,抬起桃木劍闊步繞過大殿來到后院。

  一入得后院,厲長生便覺得兇厲之氣愈發(fā)濃郁,這要是有人在這里居住,怕不死也得落個瘋癲。

  在后院中走了一遭,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抬頭一看,后院角落確是一片密林,里頭似乎有紅影閃過,便提起精神跟了過去。

  來到密林中一看,那些個水鬼的墳墓正在此處,此時一片狼藉,好在張三還沒有癲狂到將水鬼們的尸骨挖出來曝尸街頭,還將泥土填回去了,否則今日水鬼們找上門,怕是都來不及叫厲長生來,就得橫死家中。

  上前看了一眼,忽然厲長生覺著不對,背脊骨一陣冰涼,同時周邊的環(huán)境一下從密林墳墓轉變?yōu)樵谝粭l寬闊的大道上。

  “鬼打墻,厲害?!?p>  厲長生低語一句。

  忽的,從遠處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厲長生回頭一看,從道路的遠方一娶親隊伍,披著紅羅綠綢,新郎官頭戴金花,騎著高頭大馬,后頭跟著喜紅色大轎子而來,前頭敲鑼打鼓,鞭炮喧天。

  那一隊娶親隊伍如同縮地成寸一般,片刻便來到厲長生眼前,厲長生心頭知道這乃是厲鬼手段,哪里會有又一絲一毫的心頭波動,任由娶親的隊伍穿過自己。

  那娶親隊伍走了不遠,就見到一彪人馬自遠處而來,手中握著武器便沖向娶親隊伍。

  這些人一看打扮,便知曉是山賊土匪,見著人便殺,不多久就將娶親隊伍殺了七零八落,將新郎官以及轎子嬌媚的新娘子摜在地上,兩人不住的磕頭求饒。

  可惜那些山賊土匪豈會饒過他們,山賊見著新娘子面容嬌媚,竟然就那么光天化日之下將新娘子輪番施暴,看的那新郎官睚眥欲裂。

  “人間慘劇,亂世人不如盛世犬,古人誠不欺我?!?p>  見著這慘劇重現(xiàn),厲長生只覺著心頭悲憤又有些無奈,畢竟他心里頭清楚,眼前這事情是發(fā)生在不知道多少年前,過去不動,就算心理再怎么樣,也無法改變一絲一毫。

  很快眼前的的山賊土匪將新娘子蹂躪的簡直不成人形,將兩位新人在本來的大喜日子里活生生的斬下腦袋丟在路邊,揚長而去,兩位新人死不瞑目,隔著幻像厲長生都能感覺到沖天怨氣。

  再接下來,兩位新人怨念不散,在頭七之日竟然化身厲鬼,紅衣紅袍殺上土匪窩,整個土匪窩上百人一夜暴斃,皆是死于膽裂。

  “冤冤相報,何苦來哉?!?p>  見著后續(xù)兩位新人怨氣不消,繼續(xù)危害人間,厲長生不由長嘆一句,默念《太上洞玄靈寶救苦拔罪妙經》,期望怨氣至今仍然沒有消散的兩位新人可得以塵歸塵,土歸土。

  就在厲長生默念經文時候,忽然聽得一個凄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聲音似笑非笑,似念非念,卻是一男一女聲音聚合在一處,飄飄渺渺,恍恍惚惚。

  “道士,少念你那狗屁經文,我們兩人生前都是吃齋禮佛良善人家,卻遭此災難,這漫天真有仙佛,豈不是眼瞎?!?p>  “該殺之人已殺,該報之怨已報,如何這般執(zhí)迷不悟?”

  厲長生一口咬破自家中指,一點指尖血點化在眉間,口念令咒,頓時間眼前虛幻皆回歸現(xiàn)實,眼前那密林墳墓依舊幽暗,只是在遠處樹下,兩人紅衣,手中各自抓著頭顱,頭顱依舊瞪著充滿怨恨的雙目,正死死盯著厲長生。

  “又是這般言語,你與當年那個多事的道士一模一樣,那道士鎮(zhèn)壓我們百多年,今日就要讓你來報?!?p>  說罷兩鬼抬手一拋,兩只頭顱化作惡鬼般面目,張合著牙齒往厲長生這邊飛縱而來,并卷起陣陣透骨陰風。

  “執(zhí)迷不悟,便不要怪我下手狠毒了?!?p>  厲長生見著兩鬼動靜,知道兩鬼戾氣未消,一股積怨盤桓于魂魄之中,哪里是言語可以打動,便不再多言語,左手八卦鏡直直朝前一推,那兩厲鬼飛來頭顱頓時如同遇著陽光一般,凄厲慘叫一聲,回退而去。

  見著手中八卦鏡立功,厲長生快步上前,手中桃木劍毫無猶豫斬向那兩鬼頭顱。

  厲長生一劍劈在那男鬼頭顱,碰撞之間有骨血涌動之聲,且有黑氣驟起,那氣味直如萬千尸體腐臭般,惡不可聞。

  那黑氣一起,叫厲長生也不敢追擊,這黑氣怕是厲鬼鬼氣,陰毒無比,有劇毒且可污穢人五官心智。

  快步退了,那兩厲鬼再次飛來頭顱,卻是古人所說“鬼憨直”,尤其是厲鬼,認準了一件事情就會死命去做。

  厲長生見著方才那一劍并沒有叫厲鬼吃什么太多苦頭,將桃木劍懸掛腰間,從腰間小囊掏出一小把浸泡過公雞血的朱砂,揚手打下。

  那朱砂在雞血浸泡之下,揉作一個個顆粒,打在那兩個鬼物頭顱之上,只如鞭炮驟響噼里啪啦,打的兩鬼凄厲慘叫,且一對惡鬼面目也化作披頭散發(fā)的人臉模樣。

  一把朱砂打出,厲長生知道自己手中只剩下再打一把的分量,見著兩鬼忌憚自己手中朱砂,頭顱身軀在四周不斷飛舞,心念一動道:“這兩只厲鬼端的是成了氣候,但是如何又盤踞在此,難道是那鎮(zhèn)鬼石碑并未完全損壞?”

  想到這里,厲長生腳步一動,便往那些個水鬼的墳墓中走去。

  見著厲長生的動靜,兩只厲鬼似乎被激怒了一般,身軀復抓回頭顱,兩只厲鬼互相碰撞在一處,竟然化作一三四米高矮,青面獠牙之鬼物,這鬼物身軀如同古木般粗細,手爪子如同鷹爪一般,一跨步便有四五米遠,不過片刻便抓向厲長生頭顱。

  “好鬼物。”

  厲長生見著兩只厲鬼化作為一,暗罵一聲,抬手打去一片朱砂,打在那鬼物身軀之上,砸出噼里啪啦的鞭炮之聲,但是確沒有讓那鬼物停下絲毫腳步,爪子繼續(xù)抓來。

  見著朱砂不見效,那鬼物飛來一抓又是快速無比,厲長生只好狼狽的就地一滾,躲過那致命一抓,從那鬼物胯下翻滾過去。

  回頭一看,只見那鬼物一抓之下,竟然將地上的石頭墓碑抓的粉碎,駭得厲長生一頭冷汗,好在他自小修煉,身手靈活,不然被這一抓抓在實處,怕是得交代在這。

  腰間小囊朱砂使盡,厲長生復取出桃木劍,在附近仔細尋找那塊被張三打破的石碑。

  那鬼物似乎知道厲長生的目的,呼嘯一聲直震懾的周遭山林鳥獸遁逃,蟲蛇匿蹤,再是一抓向厲長生頭顱。

  厲長生看了幾眼沒見著那石碑,回頭見著鬼物抓來,暗道一聲:“不好”

  舉起手中八卦鏡照射向那鬼物,那鬼物只是張開血盆大口一聲吼叫,以手護住面門,繼續(xù)抓來。

  一邊舉著八卦鏡一邊尋找那破碎的石碑,這水鬼墳墓區(qū)域并不是非常大,不多久厲長生便見著那不遠處一墓碑之下,正斜靠著一書本大小石碑,石碑上一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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