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聊一會,汀澈收了線,順手抄進褲帶。
余光瞥見傻愣愣一直低頭盯地面的哪吒,微傾身子過去,停在她頭上方,忍不住來了一句:“哪吒,地上有錢?”
封林晚聽到他的話,猛的抬頭,被一個硬物磕到了腦勺。
痛!
立馬抱頭捂住。
差點跳起來。
腦袋鉆心的疼。
那人則是悶哼一聲,眉頭皺到了天際。
他習慣性用右手去捂下巴,大力的拉扯到了傷口,則又是皺眉。
“草?!?p> 封林晚看他連臟話也彪了出來。
顧不上自己的疼痛,伸手就去觸碰他的下巴。
兩人氣氛同時定格。
她恰好要去幫他揉下巴的同時,他也伸出了左手去揉。
封林晚伸出著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尷尬,訕訕的又挪了回來。
她這一整天做了一年的所有倒霉事了。
還有最尷尬的事。
“你想幫我揉?”
頭上的聲音低低的,尾音有點上挑。
封林晚羞得想把臉埋進去,她只是好意而已,沒有其他心思,后知后覺才發(fā)現那個動作很親密。
“我只是想幫忙,看你不方便。”
“我有左手?!?p> “噢....”就當她多此一舉吧。
汀澈揉著巨痛的下顎,打算抬步要走,轉眼卻見她不動,“還站著不動?不想回家了?”
封林晚馬上了解,快步跟上他。
一路上,氣氛寧靜,偶爾有著時不時耳邊刮過的涼風聲。
不是他們不聊,而是封林晚嘗試過。
“下巴還疼么?”
“不疼。”
“...”
“手呢?”
“包著?!?p> “今天實在謝謝你阿..”
“你說了很多了?!?p> “....”
這分明是尬聊,不出三句,把天聊死。
事實證明,他們兩根本沒共同話題,就如小時候,不論,長大,還是以后。
封林晚悄悄往他下巴那邊望去,路道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太清。
捎來涼風一絲,他的頭發(fā)被懶懶的吹動一下。
發(fā)質應該很軟,摸上去的感覺會不錯。
這想法,讓她腦中一個激靈,自己胡思亂想到,要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會不會笑著摸過他的發(fā)絲,親吻他的唇,撫過他的臉龐,或者說他會對一個女孩輕聲細語的哄著,乖不要生氣了。
她心,突突的跳。
本是一張性冷淡的臉,要是有那么溫柔的舉動,那改有多迷人。
猛的一怔,收回自己該死的視線。
心嘆,什么鬼,自己有毛病吧,想這些,他有女朋友關自己兩毛錢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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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小區(qū)樓下,汀澈停下了步子。
“到了,你進去吧。”
封林晚詫異的轉過身,沒反應過來:“你不回家么?”
他靜看了她一秒,心散散:“約了人?!?p> 噢,那通電話,他本就是約了局,倒是自己讓他耽誤了時間。
心里倒是猝不及防的一暖。
“謝謝,送回家”
他“嗯”了聲。
“那個...”
汀澈見她還有話說,心散散的垂頭看她,“怎么?”
她其實想說,你手上的傷,等會玩的時候小心點,別再碰到了。
話還是沒說出口,到了嘴邊卻說。
“那我先上去了。”
汀澈又是極淡的“嗯”了聲。
自己也不耽擱他,也就轉身離去,走到了樓道大門后,抬出的手,遲疑了一下,回過了身。
噴了墨的道路上只有過街的幾盞枯黃燈屹立在那,已然沒有了他的身影。
這個點,已經是平常自己休息了的時間,可某人確是夜的開始。
她在門口站了片刻,才回過神,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