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這突發(fā)的事故,眾人也沒了興致紛紛告辭。陳局長仍不放心地向葉晟睿叮囑道,“我看安小姐的手似乎在流血,可得好好清洗一下,要是感染了就不好了?!?p> “有勞陳局掛心,等下我會帶她去醫(yī)院?!比~晟睿眼角瞥了一眼安幼塵受傷的手,微笑著點頭致謝。
由于今日的突發(fā)事故,馬場的管理人員已通知提前清場,對所有馬匹進行體檢跟排查,杜絕類似的情況再次發(fā)生。
不多時,整個馬場就只剩下葉晟睿一行三人。黃子俊先帶安幼塵到馬場的醫(yī)務(wù)室對傷口進行清洗包扎,葉晟睿不變喜怒地坐在vip室等馬場的人來給一個說法。
客戶經(jīng)理面帶微笑地走了過來,對葉晟睿深深地鞠了個躬,言語懇切,“葉總,對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是我們馬場管理的疏忽。沒有能及時排查處于狂躁期的馬匹,才導(dǎo)致賽馬失控的情況發(fā)生。我代表我們馬場,對今天的事情致以最誠摯的歉意!對不起!”
葉晟睿交疊著修長的雙腿,坐在沙發(fā)上,懶懶地抬了眼皮,語氣淡漠,“我今日是來談一筆12億的生意,真是可惜......”
客戶經(jīng)理心里咯噔一下,額頭開始冒起了冷汗。先不說生意談成的可能性是多少,但若因驚馬事件而導(dǎo)致葉總嘴里的生意談崩了的話,指不定葉晟睿會遷怒于馬場。那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事到如今,客戶經(jīng)理只能一咬牙,貼著笑臉道,“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馬場決定贈送葉總一年的免費vip年卡,您看如何?”
這馬場在A市也是頂級了的,廣闊的草地、河流和頂級純血馬種,加上會議、餐飲、休閑娛樂一體的vip年卡服務(wù)的收費自然也不是小數(shù)。
若放在別人眼里,早已心里樂開了花。但葉晟睿像是沒聽見一般,擰了眉頭,“你沒看到人也受了傷?既然你這里管理不善,隨時都會有驚馬的情況發(fā)生,我買下的那匹馬也退了吧!”
“對不起,葉總!實在對不起,我們會負擔(dān)那位小姐的醫(yī)藥費。只是您這匹馬當(dāng)初是特地為您從英國引進的馬種,您這一退我也不好跟公司交代。您看這樣好不好,我申請一下,再免收一年的代管費!”客戶經(jīng)理額頭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直淌,只能小心翼翼地偷看葉晟睿的表情變化。
哪只葉晟睿早已是一副萬年冰山生人勿近的樣子,任客戶經(jīng)理怎么看也猜不出葉晟睿的心思。
客戶經(jīng)理小心翼翼地等著,葉晟睿卻不做任何的表態(tài)。目光時不時地看向門口,似在等什么人。
過了五分鐘,見安幼塵的手上裹著紗布跟黃子俊進門后,葉晟睿才閉了眼睛捏了捏眉心,不耐煩道,“就這樣?”
客戶經(jīng)理眼尖地看著隨黃子俊一同進來的女子,一身名貴的騎士服,料想身份自然也不一般。只得再次陪上笑,緩慢而痛心地說道,“我看這位小姐想必也是愛馬的,這樣,馬場里100萬的馬任由這位小姐挑,同樣送一年vip及代管費,您看......這樣行么?”
客戶經(jīng)理已經(jīng)精疲力竭,實在拿不準葉晟睿的心思。若葉晟睿真要追究,這馬場分分鐘易主也是可能的事。
此時該輪到安幼塵驚呆了,送自己一匹100萬的馬和什么vip代管費?為毛不是將這些東西折現(xiàn)給她?
只是還不等她將聽到的消息消化掉,葉晟睿已起身向門口走去,“那就立即將手續(xù)辦好,送到我辦公室!”
客戶經(jīng)理這才如獲大赦一般,忙不迭地點頭應(yīng)下,目送葉晟睿一行人離開。
來到停車場,安幼塵正要提出自己打車回去,黃子俊已經(jīng)搶先開了口,“葉總!”
葉晟睿打開車門的手頓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黃子俊,“什么事?”
“剛才一直沒機會說,安小姐的手腕脫臼了,剛才只是簡單清洗包扎了一下,現(xiàn)在需要去醫(yī)院!”黃子俊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安幼塵。
葉晟睿聞言,心中似被什么擊了一下,有些煩躁地將拉開的車門重新關(guān)上,抬眼向安幼塵看去。
手腕脫臼?這個女人瘋了還是傻了?
剛剛在馬場不要命地去救人就算了,把自己弄受傷了也不說一聲?要放在其他女人身上,早就疼得死去活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要去醫(yī)院了。這個女人居然連吭也沒吭一聲地忍到了現(xiàn)在!
深沉如墨的雙眸看向安幼塵痛得發(fā)白的臉,最后落在她輕托的手腕默不作聲。她的皮膚本來就細膩白皙,此時更是白得像一張紙一般,有些......讓人心疼。
許久才聽他語氣稍顯緩和地說,“上車,去醫(yī)院!”
“葉總,我想我可以自己打車去醫(yī)院。”想著來時葉晟睿對女人的排斥,安幼塵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我說上車!”葉晟睿有些煩躁地將車鑰匙扔給了黃子俊,快速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將安幼塵拽進了車里。
安幼塵手腕本就受了傷,經(jīng)葉晟睿這么一扯,頓時疼地倒吸了口冷氣,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
天吶!葉總居然主動去碰了一個女人?。?!
雖然可能由于情急所致,但這也不符合葉晟睿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黃子俊雖然驚訝,但也很快壓下心里的震驚,發(fā)動了車子。
安幼塵同樣震驚于葉晟睿的舉動,他不是距離女人近了都會厭惡到嘔吐的嗎,怎么還會碰自己?
可葉晟睿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安幼塵感覺受到了侮辱。
上車后,葉晟睿很快便放開了安幼塵,坐在車廂的最里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使勁地擦手。直到手掌通紅才神態(tài)平靜地將手帕往前面垃圾桶里一丟。
他這個動作,似做了很多年,從未考慮被他嫌棄的人是否就在身邊,這似乎成了他的一個本能。
安幼塵壓下心里的怒火,戲謔一笑,“請問葉總,我這算是工傷嗎?”
葉晟睿一愣,眼尾掃了一眼一臉戲謔的安幼塵,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既然是工傷,公司是不是該提供一下補償?”安幼塵憋了一肚子的火,心里計較著只能咬牙忍著不發(fā)作。
這該死的女人,感情是拼著受傷的手邀功來了?
葉晟睿臉冷了下來,挑了眉看向安幼塵,“你想要什么補償?”
安幼塵見葉晟??偹阏樋醋约毫耍创綋P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突然道,“停車!”
黃子俊不明所以地將車靠近路邊停下。從掰正的后視鏡里看到安幼塵慢悠悠地托起脫臼的手腕,舉到葉晟睿面前。
只聽“咔”地一聲,安幼塵已經(jīng)熟練地將脫臼的手腕接了回去,打開車門下了車。
下車前,安幼塵笑得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希望葉總別忘了,這是我第二次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