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們看來,西平國此時遞來這封拜訪國書,有何深意?!豹毠聹Y剛剛批閱完奏折,鬢角落了幾縷碎發(fā),平添了幾分疲憊感。
二皇子獨孤瀾稍一思慮,回道,“不知父皇可還記得當年西平王攜其愛女朝貢一事?!?p> 獨孤淵在腦海里想了想,一時大約也想不起來,只見其眉宇微擰,深沉的容顏無端威嚴。
獨孤乾抬眸看了獨孤瀾一眼,眼角似有所想,卻并未開口。
獨孤灝亦是一時想不起來。
“當初佩蘭公主箭法厲害,氣焰囂張,傲言中原箭術(shù)不過爾爾,又因同齡之中,公主都未練習箭術(shù),吾等心里氣悶,便推了大皇兄出去應(yīng)承,二人同時雙箭齊發(fā),佩蘭公主有一支箭箭走偏鋒,有意要壞大皇兄的箭,不曾想被大皇兄的箭反殺,只有一支命中紅把,而大皇兄兩箭皆中?!?p> 獨孤瀾抿了抿唇,再道,“再然后就是佩蘭公主對皇兄一番夸贊,并表白于大皇兄,將來非君不嫁之誓言?!?p> 經(jīng)獨孤瀾一說,獨孤淵亦想起了此事,他當時還以為是小孩子玩笑話,只笑笑不說話轉(zhuǎn)移了話題,“瀾兒猜測西平國是為此事而來?”
“大皇兄方才大婚不到三日,西平國便遞來了拜訪國書,其中還有這佩蘭公主,兒臣以為十有八九是為此事而來?!?p> 獨孤灝亦是起了此事來,清雅的面容不由有些苦惱,“當初她不過是戲言,吾未作真,當時亦未有人作真。”他才大婚,日子幸福,絕不想招惹別的女人。
獨孤瀾思慮游走,“也許西平國還有別的目的也未可知。”以拜訪的由頭只言對文選一事感興趣,可真正的目的,只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獨孤淵還是覺得太陽穴處有點酸痛,閉目養(yǎng)神道,“二月的文選安排怎么樣了!”
“回父皇的話,一切都在籌備之中?!豹毠聻姫毠聹Y神色不太好,本要說的話到了喉嚨處又咽了回去。
“到時候就由瀾兒迎接西平使者,灝兒和乾兒專心準備文選之事,朕還要去云霞宮,你們退下吧?!豹毠聹Y開始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便揮退了三人。
“是,兒臣告退。”三人一并退出了宣政殿來。
“皇兄也不用一臉愁悶,屆時自有解決辦法,”獨孤瀾安慰了獨孤灝一句,便順當去給皇后請安了。
獨孤乾牽掛著半顏的清醒,和獨孤灝說了兩句話后也急急趕回了宮。
車馬不停回到府中,獨孤乾雙腳也未停歇,人已奔雪院而去,“人醒來了?”
“回殿下的話,還未?!?p> 獨孤乾雙眸越發(fā)暗沉,果然進門瞧了半顏,看不到一絲蘇醒的跡象,心里的希望也一絲絲沉了下去。
“八皇子呢?!?p> 子默閃身出來,“今早八皇子給半顏姑娘探了脈后,說需要去取個東西,三日后會回來,若三日趕不回來,需要把半顏姑娘置于兩重天?!?p> “他有說去拿什么?”
“這個八皇子倒是沒有交代?!?p> “可請梅老先生來看過了。”
“看過了,他說半顏姑娘是自覺生路,他也沒有辦法。除非?!笔捜豢匆娮约抑髯又?,猶豫著當不當說。
“以蠱喚識,半顏姑娘心跳正常,脈搏正常,卻是意識自閉,只有用蠱喚之,但此法風險性又極高,若放蠱進了半顏姑娘體內(nèi),日后便要日日喂養(yǎng)?!贝朔ㄎ粗O大,故蕭然亦不知該不該言。
獨孤乾眉頭擰緊,雙眸有些猶豫,難道八弟是去西疆取蠱了?
“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梅老先生看見半顏姑娘手上的手鐲了,說白家有辦法也未可知。”
“準備馬車,去白家?!彼芜@般著急?疑問閃得太快,獨孤乾來不及去追問答案,只帶著半顏往白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