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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前男友!

第23章 何必虛情假意

你好,前男友! 卻朦朧 2778 2016-12-02 12:00:00

  “別追了!”陳千嶼激動的沖上去拽住了暴怒中的徐子宥,“你受傷了!”

  血液的腥味沖入鼻腔,猩紅的液體從她的指縫溢出,在地磚上快速蔓延著。這鮮紅的顏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顫抖著匆匆扯下襯衫的下擺,包扎在他的傷口上。

  微弱的燈光照亮了兩個人的世界,眼前的他有一張漂亮得過火的臉,三年不見他身上那種冷漠而高傲的氣質有增無減。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覺,俊朗的身姿更加顯示出他王者的風范。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她拉著他的手,他便忍著手臂傳來的疼痛任由她拉著。

  黑暗中,她還是忍不住哭了,淚水劃過臉頰不偏不倚的掉在他手背上。她的淚水如同火焰一般灼傷了他,他皺起眉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

  她吸吸鼻子,努力壓抑著聲調里的哽咽?!皩Σ黄稹?p>  他不做聲,卻是笑了,笑得很是燦爛?!澳阈奶蹎??”

  她正在給包扎尾處打結的手就這樣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退不得,也進不得。

  有人說,愛一個人就像忍著胃痛過馬路,綠燈亮的最后4秒,你會用1.25米每秒的速度沿著斑馬線到達你想去的對岸。但是,不愛一個人呢,我愿意放棄最后的4秒,至少我只會痛,不會喘。

  如果忍著疼痛就能換來一個美好的結局,也許三年前的自己就不會選擇離開了。他們之間隔著的不是她想沖破就能沖破的,那是一條命,一條活生生的命,更是她母親的命。所以她比誰都清楚,他就是她舍不得放棄、卻又擁有不起的4秒。

  “呵…”他嗤笑著推開她,一把扯掉包扎在他傷口處的那塊布,嘴角咧開一個心酸的弧度,常年冰冷的眸子里卻無法抑制的閃過難以掩飾的失落。“那又何必虛情假意?!?p>  眼前的她讓他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高高扎起馬尾的女孩,如今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年她是如何一臉無謂的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因為,全世界…我只要一個你而已。

  說好的,不會放開我手的你,如今又怎么能云淡風輕的撇了個干干凈凈呢?

  可悲的是…陳千嶼,我都記得啊。

  白色的布料上暈開褐紅的血漬,自上空飄下,如同一只殘敗的蝴蝶跌落,在光潔的白色地板上顯得越發(fā)打眼。是啊,他早就該知道她的答案的,又何必期待著她會有不一樣的答案呢?徐子宥,你真是個傻瓜。

  力的作用讓她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定下神來抬頭看著他,再一次不知所謂的紅了眼。

  他將那件被鮮血染紅的灰色西裝脫下來扔到一邊,步履堅定的向外走去。

  “陳千嶼。”就在他身影快要消失在黑暗里的時候,她再次聽見了他嘶啞的聲音?!拔蚁M阌浨宄医裉斓脑挕!?p>  她站在原地不做聲,心臟仿似被猛烈的撞擊,狠狠的,痛了一下。

  “如果別人朝你扔石頭就不要扔回去了,留著作你建筑高樓的基石,勿忘初心。在這個社會,沒有人會為你的行為買單,你要么努力向上爬,要么爛在社會最底層的泥淖里。”

  話畢,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明明是比這冬夜還要冷上幾分的語調,波瀾不驚,卻比那夏日的陽光來得還要溫暖。

  她告訴自己,要努力,即便別人的話說得再難聽都沒關系。待到她成功的那一刻,那些閑言碎語都將悉數(shù)成為笑話,那一巴掌將會比任何話都響亮。

  然后她就可以驕傲的告訴徐子宥了吧?

  告訴他,自己做到了。

  永不言棄,還有…不忘初心。

  告訴他,她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睜開眼,陳千嶼便處于這片陌生的景致之中。哦,或許那不該被稱為景致,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啊。

  那是一望無際的…黑暗,與荒蕪。

  在視覺無法到達的地方,人們的聽力就會異常的靈敏,以至于那遙遠而又細碎的聲響,在她的耳邊無限倍放大。她能感覺到,有巨大的滾石在朝她不斷的靠近,帶著厚重的壓迫感。

  她試著挪了挪身子,腳步沾染著些許慌亂,想逃,卻沒有方向。

  遠遠的,她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低沉又沙啞,卻格外堅定。身后巨石的轟隆聲愈演愈烈,她不再思索,就這樣朝著聲源處跑去。像極了病入膏肓的瘋子,迫切的想要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不顧一切的相信。

  一道木質門將她和光明阻隔開來,任憑她多么用力,那扇門都紋絲不動的橫在中間,讓她再進不得一步。

  良久,她終于放棄了這個想法,繼而微微墊腳透過門板上的玻璃往里看去。

  她看見一個男孩弓著身子坐在病床上,對面站著一個女孩,頭上被裹著厚厚的紗布,瘦小的身子套在寬大的病服里顯得頗為滑稽。

  男孩朝女孩招招手,女孩卻并未有所挪動,只是唇片微啟,似乎在詢問著什么。

  男孩聞言機械的收回手,嘴角的笑在一霎間凝滯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刺眼的歉疚。

  陳千嶼隔著一道門看著屋里的兩人互動,卻怎么都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她再次嘗試著去扭動門把,結果依舊。她只得嘆口氣放棄了開門的想法,眼睛再次看向了里面,驚訝的發(fā)現(xiàn)畫風早已驟變。

  男孩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眼里滿是不屑與嘲諷,他勾起女孩的下巴,嘴巴一張一合的步步緊逼。

  女孩被迫的后退,猝不及防的被床腳絆倒在地,慌亂間她摸起地上的一把刀插進了男孩的腹部。

  看著鮮紅的液體從男孩身上溢出,女孩這才后知后覺的抱住了他,隱約察覺到置于他腹前的手被一種黏稠感覆蓋。隨后,那濃重的腥味便沖入她的鼻腔,猩紅的液體從她指縫滴落,在地磚上快速蔓延著。她哭著說對不起,他卻笑著安慰她。

  她跪在他面前掩面痛哭,眼淚落到地上,晶瑩剔透的顏色同那條恐怖的血河形成鮮明對比。

  血河在陳千嶼的注視下迅速蔓延開來,將屋內的兩人隔絕在了河岸的兩側,明明那么近,卻又是無法跨越的兩個世界。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不過片刻,屋內的環(huán)境迅速幻變。方才還躺在血泊里的兩人陡然起身,獰笑著轉過頭,透過那層玻璃死死的盯著門外的陳千嶼。

  陳千嶼吃驚的捂住嘴巴后退了幾步,因為她終于看清了他們的樣子。

  是徐子宥,和她自己。

  “不要!不要!”陳千嶼睜大眼睛整個人都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顫抖著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膝蓋,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丁靈許是被她吵醒了,揉揉眼睛也跟著坐了起來,“千嶼,你做噩夢了嗎?”

  她低下頭視線沒有焦距盯著被單,淚水又一次掉了下來,“可是,好真實?!?p>  丁靈拍拍她的背,“沒事啦,你只是做了個夢而已。睡吧,乖?!?p>  說罷,丁靈重新將她摁回床上,為她蓋上被子,按掉了床頭燈的開關。

  陳千嶼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得止不住的掉落。

  是夢嗎,為什么她覺得如此真實?記得第一次做這個夢是在三年前媽媽剛去世的時候,那時的她也是尖叫著醒來,只是身邊的人不是丁靈而是徐子宥的兄弟齊凡。

  她哭著告訴齊凡,她殺人了,他卻說她做噩夢了。她不相信,他就叫來了一個心理醫(yī)生,醫(yī)生告訴他們她那是通過夢境展示的一種心理暗示,并不是真的。她懵了,那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然恨不得徐子宥去死。她責備自己狠毒,卻無法釋懷他對她的傷害。

  然而,這么這幾年來,她再次做這個夢的時候卻并不多。直到那天徐子宥被王騏傷了那一刀后,她才又做起了這個夢。連著好幾個晚上她連眼睛都不敢閉,只得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點變亮。仿佛一閉上眼睛她就會看到徐子宥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對她說:陳千嶼,如果有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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