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是她重生來廚藝僅次于她媽媽的第二人,一桌子江南風(fēng)格的菜肴,同樣是大白菜,蘇秀英只會燉,而丁敏卻是將肉餡卷在白菜葉中上鍋蒸,然后用淀粉調(diào)了薄芡燒開澆在菜盤上,何慧君別出心裁的在上面點綴一小段紅辣椒丁,一看就是色香味俱全。
其他幾樣菜用了小北帶來的海鮮,大多都是清蒸或者水煮,加一點點的鹽調(diào)味,等丁大偉下班回來,一桌子菜也做好了。
“這位就是蘇小北吧?”
帶著一身寒氣進屋的丁大偉,說話聲可不像他媽媽那樣柔和,敞著大嗓門,臉上還有一圈絡(luò)腮胡子,絕對像純正的東北老爺們。
“大偉哥!”蘇小北記得他和玉輝都在造船廠上班。
“呀!孩子你可太出乎我意料了,這么小的丫頭自己上城里送魚,多虧你的魚,沒讓我兒子餓著。”丁大偉性格豪爽,對小北是一見如故。
“好了,別沒頭沒腦的,快去洗手吃飯?!?p> 丁敏嗔怒著打了兒子一巴掌,笑著對小北說,“你大偉哥就喜歡開玩笑,你可別著他的道兒,要不然一頓飯下來,沒吃飽先樂飽了?!?p> 落座后,小被詫異的問道,“丁叔叔沒下班嗎?”
“喲,你還不知道啊,你丁叔叔外派在錦西上班,過年就該回來了?!?p> 蘇小北真不知道這家的情況,但是飯桌上他們談?wù)摰脑?,凡是涉及到干媽家的,小北一律以不知道為由給擋了過去,一頓飯下來,小北也品出來,問她最多的是何慧君。
她的問話簡直一點套路沒有,東一頭西一句,有時弄得小北也一頭霧水不知道怎么回答。比如她更關(guān)心為啥蘇秀英要認(rèn)她做干女兒。
小北想了想回答,“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何慧君表示難以理解小北的話,丁敏也覺得兒媳婦今天有些奇怪,“自然是緣分了,兩人還是一個姓,就像我和你公公,同姓的人遇到都會覺得是緣分?!?p> 蘇小北暗自吐口氣,幸虧丁敏幫著岔開,要不然何慧君刨根問底的,連小北都開始懷疑她有啥想法。
收拾飯桌的時候,在炕上陪著丁敏說話的小北暗自觀察何慧君,她一共嘆了3次氣,最后好像心里做了什么決定一樣,一跺腳端著碗筷去廚房刷碗,這的確太有趣了。
時間來到七點多鐘,外面大鐵門傳來敲門聲,“丁姨,我來接小北回家?!蓖跤窳殖吨弊哟舐暫暗?。
“瞧瞧,你干媽生怕我把你給拐跑了?!痹捯魟偮洌窳诌M屋靦腆的跟丁敏打聲招呼。
王玉林和丁大美小的時候,就被兩家定了娃娃親。雖然是玩笑話,但是一看見丁敏,王玉林就不自然,心理怪怪的。
“走吧小北,媽說外面冷,讓你早點回去?!?p> 從丁敏家出來,玉林把帶來的一件軍大衣披在她身上,摟著她肩膀往回走。
“干爸爸回來了嗎?”傍晚的時候北風(fēng)就停了,現(xiàn)在空曠的街道上除了他倆,剩下的就是躲在暗處避寒的貓狗。
“嗯,回來了,昨天沒休息好,吃完飯已經(jīng)休息了。”
“哦?!?p> 兩人低頭往前走,玉林手里的手電筒電池快耗完電,照出來的光很弱。
微不可查的腳步聲快速跟了過來,在玉林機警回頭查看的同時,一根木棒重重的打在兩人的后背上。
“??!”一聲悶哼,實際上木棒幾乎都打在小北的身上,忍著疼痛,小北吃力的轉(zhuǎn)過身子,第二棒已經(jīng)迎面劈開。
“二哥,快躲開?!毙”庇昧ν赃呁屏艘话?,身子一委蹲到地上,木棒落空,這下激怒了襲擊的那個人,第三棒根本沒給小北躲過的機會。
第三棒落在撲過來的玉林左肩上,以她前世打斗經(jīng)驗來看,二哥的左肩恐怕會骨折。
天黑沒有月光,偷襲的人從上到下一身黑包的嚴(yán)實,從體型上看不出男女,此時小北右手緊緊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掰,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人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丫頭生生掰斷她的手指,疼的她“啊”的一聲發(fā)出慘叫。
這場莫名其妙的打斗只持續(xù)了兩分鐘就結(jié)束,小北忍著痛沒有去追逃跑的人,而是背起地上昏過去的玉林往家跑?!?p> 嘭”的一聲撞開門,小北壓低聲音喊道,“干媽,快點送玉林哥去醫(yī)院?!?p> 晚上八點半,縣醫(yī)院走廊里燈光昏暗,守在手術(shù)室外面的幾人焦急的等待著里面的手術(shù)結(jié)果。
在一間偏僻的辦公室里,王建軍,王玉輝以及縣公安局的宋局長,三人安靜的坐著,聽小北講述事情經(jīng)過。
“你沒有看清襲擊你們的人?他的身高,體型或者其他的特征?”宋局長問道。
“是個受過訓(xùn)練的女人。”說完這個小北立刻后悔了,按照她現(xiàn)在的人設(shè),她不應(yīng)該說出這個結(jié)論。
“你怎么知道?”果然逃不掉老練的公安局長耳目。
“我是這么想的,昨天二哥跟我說過他在學(xué)校里學(xué)過格斗,提了幾個攻擊要害,那人就是專門往這些地方打?!?p> 說完小北就開始心虛,到時候千萬別穿幫啊,玉林壓根就沒跟她提過學(xué)校的事兒。
“哦,是個女人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宋局長饒有興趣的問道。
“她最后叫了一聲,我聽聲音應(yīng)該是女的?!?p> “她為啥叫?”
“我也不知道啊,她突然間扔掉木棒就跑了,我又不敢追,只好把二哥扶回了家?!?p> 她不敢跟這位始終黑著臉的公安局長說,她把那個女人的三根手指掰折了。
十一點多鐘,推進手術(shù)室三個小時的玉林終于被推了出來,一臉疲憊的方靜被蘇秀英拉到一邊,“怎么樣?我家玉林傷到哪了?”
方靜摘下大口罩,淡淡的看了眼蘇秀英,“你們送來前的急救措施做得很好,用冰敷止住血管回縮和消腫,為手術(shù)贏取了最佳治療時間?!?p> “骨頭沒有裂縫,肌肉撕裂傷,外部有明顯創(chuàng)口,縫了五針,明天下午消腫后,我給他下針灸幫助恢復(fù)?!?p> “??!太謝謝你了方靜?!碧K秀英一聽玉林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嚴(yán)重,激動的拉著方靜的手不放。
“好了,我是醫(yī)生,這些是我應(yīng)該做的?!狈届o抽回手,冷淡的跟王建軍打了個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