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男子所說,昨夜在司徒攸寧回府后不久,鳳羽墨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王府,今天一早回到府中,就從管家那里聽說了昨晚的事,于是他還沒來得及坐下喝上一杯茶,就急忙趕往了關押男子的地方。
繞過那座被牢牢鎖住的院子,朝著西南角走一百米左右,就可以看到一座被荒草包圍的假山,假山的下面便是冀王府關押罪人的地牢,當鳳羽墨帶著疲倦的身子抵達牢中時,已經(jīng)有人先他一步站在了鐵牢前。
“那個丫頭應該醒過來了吧,你可不要把這件事宣言剛出去呀。”獄中的男子雙手握著鐵柱,面露擔憂之色。
“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樣,自己說過的話都當成是放屁?!边@句話明顯是在針對鳳羽墨,司徒攸寧的腦子里也瞬間閃過了此時正站在入口處看著自己的鳳羽墨的身影。
“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竟有這般的君子氣節(jié),要是在其他地方遇見,我肯定交了你這個朋友。”
“哼,”司徒攸寧一臉不屑地將籃子里的酒菜端了出來,放在了男子的面前,“你肯交我這個朋友,我可不一定愿意交你這個朋友。”
“這是為何?”男子有些疑惑地看著地上豐盛的菜肴,飯菜的香味讓他咽了一口口水,“我可是大名鼎鼎的···”
“采花賊嘛···”司徒攸寧說著蓋上了籃子,蹲在鐵牢的前面看向了男子,“你剛才不也說我是女子了嗎?和你這個采花大盜交朋友?我腦子有病吧?!?p> “你···”面對司徒攸寧的蔑視,男子無言以對,畢竟對方說的是事實,他有些不服氣地夾起一塊肉放進了嘴里,“雖然我是你們口中的采花大盜,但是我可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女人?!?p> “是嗎?”司徒攸寧突然擺出一副傾聽著的樣子,用充滿真誠和認真的眼神看著男子。
男子見狀心情好轉(zhuǎn)了不少,端起酒壺開始喝起酒來,司徒攸寧順手遞給他一張手帕,他擦了擦嘴,繼續(xù)吃起菜來,“其實呀,我擄走的女人都是經(jīng)過挑選的,而且總體的來說,也并沒有對她們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p> “呵呵···原來如此,那么昨夜要是你擄走了我和鳳瑤燿,我們兩個也不會有什么事咯?!?p> 男子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司徒攸寧,拿起了一個饅頭,“聽說你是前幾天才嫁進冀王府的?”
“你怎么知道?”對于男子事先調(diào)查過自己這件事,從昨晚他闖進自己房間就能看出來,只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在這個人面前裝一下瘋。
“這個你就要不要多問了,總之看在你給我送吃的份上,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鳳羽墨?!?p> “聽起來你好像和他很熟?”
“怎么可能會不熟?”男子說著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一拳打在了鐵柱上。
看來這個人和鳳羽墨之間有著一段很深的孽緣,司徒攸寧也沒有興趣知道,“好了,你和鳳羽墨那種說話不算話的惡毒之人計較個什么勁兒呀,想起那個人,食欲都會全部消失,不要想了,趕快趁熱吃?!?p> 男子有些不解地打量著司徒攸寧,“看來你通過這幾天的時間,已經(jīng)了解了鳳羽墨的真面目了,不愧是我看得上的人?!?p> “他還需要了解,我跟你說,我從見他第一眼,就覺得他是一個自私、狠毒、不要臉的人,畢竟相由心生嘛。”
“嗯?!蹦凶訚M意地點了點頭繼續(xù)吃了起來。
看著盤子里的菜就要全部被吃光了,司徒攸寧終于松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了笑意,“哈哈···你這點謹慎程度,竟然好意思行走江湖?”
聽了司徒攸寧的話,男子像是突然間醒悟過來,瞪大眼睛看著司徒攸寧。
“放心,我給你下的毒還不至于讓你這么快就死,至于明天這個時候你會變成什么樣子,要是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你這個臭女人!”
“像我這樣的臭女人,你不是剛才才說很是看好嗎?”
“可惡!”
“朋友,江湖險惡,你也不能全怪我呀?!彼就截鼘幍靡獾刈诘首由下N起了二郎腿。
“你想要做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立馬給你解藥?!?p> “什么事?”
“教我輕功。”
“不可能!”
“好呀,那你就等著明天毒發(fā)吧,我可警告你,我用的這個毒,可不是這么容易就死的,藥性一發(fā)作,你會開始皮膚腐爛,身上奇癢無比,你說我要是那個時候把你扔進辣椒水里去泡泡,那滋味···”司徒攸寧說著憋著嘴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都知道鳳羽墨是怎樣的人了呀,跟在他身邊的人能夠好到哪兒去?是你太天真了?!?p> “是我太疏忽了?!?p> “你思考的時間不多,一旦我離開這根凳子,我們之間的交涉就算是破裂了,你就只有等著明天早上毒性發(fā)作,我勸你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而且只要我能學有所成,我絕對放你離開這里?!?p> 男子思考了一會兒,眼看著司徒攸寧就要站起來了,他極不情愿地吼道,“好,我答應你!”
“這才對嘛?!?p> “不過你也必須要保證我在這里的安全。”
“那是當然的呀。”
“你確定你能阻止鳳羽墨加害我?”
司徒攸寧愣了愣,吸了一口氣,“當然!你太小看我了,那個人一向都是聽我的?!?p> “本王的側(cè)妃怎么能跑到這種地方來呢?”
鳳羽墨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司徒攸寧全身發(fā)抖,腳下一滑狠狠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兵P羽墨說著將司徒攸寧拉了起來,滿臉的笑意。
“鳳羽墨!”從鳳羽墨現(xiàn)身的那一刻,男子就一直用憤怒的眼神看著他。
緊緊拉著司徒攸寧的手的鳳羽墨,側(cè)頭看了男子一眼,沒有理睬男子,再次看向了司徒攸寧,“你說你私闖這里,本王應該如何處置你才好,一切都聽你的?!?p> 聽著鳳羽墨‘溫柔’的聲音,司徒攸寧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很可能被鳳羽墨聽見了,她只能用僵硬的笑容掩飾滿臉的尷尬。
“鳳羽墨!你不記得我了嗎!”
鳳羽墨再次無視了男子的聲音,一把甩開了司徒攸寧的手,嘴角的笑意也跟著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冀王,我···”
司徒攸寧的話還沒有說完,鳳羽墨就將她單手抱起夾在了胳膊下朝著門口走去。
“鳳羽墨!”被鳳羽墨無視的男子,氣得滿臉通紅。
“王爺,請您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路?!?p> 面對司徒攸寧的掙扎,鳳羽墨非常‘聽話’地將她仍在了地上。
“哎喲!”
“你對我的做法有意見?”鳳羽墨的眼神將司徒攸寧憤怒的對視打了回去。
“沒有。”司徒攸寧委屈地低著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剛剛都說了本王些什么壞話?”
“呵呵···我只是想在那個采花賊面前耍耍威風,所以才說出了那句話,還請王爺原諒我?!?p> “說話不算話?”
對于鳳羽墨到底聽到了多少的對話,司徒攸寧最開始是很確信的,那就是最后兩句話,因為鳳羽墨不可能會站在那里偷聽這么久,但是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太樂觀了。
“司徒攸寧?”鳳羽墨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右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你以為本王真的舍不得休了你?”
聽到這句話,司徒攸寧剛才的害怕,完全消失得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期待和興奮,這樣的眼神讓鳳羽墨覺得莫名的火大,右手的力氣加大了不少。
“好,既然你這么想本王休了你,那么本王就給你一個機會?!?p> “嗯嗯?!彼就截鼘幘穸稊\地點了點頭。
鳳羽墨見狀皺起了眉頭,甩開了司徒攸寧,“你要是能夠打過本王,本王立馬就休了你,這次決不食言?!闭f著走開了。
司徒攸寧此時的心情很是復雜,鳳羽墨給出了自己一個休妻的明確條件,可是一想起那天鳳羽墨在宮中救下自己的情景,她就像是從一個深淵跳到了另一個深淵一般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