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只小鳥落在樹杈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藍妮輕輕拉開窗,還是驚動了它們,“撲棱棱”,轉(zhuǎn)眼就不見了影子。
“干什么?發(fā)燒了?”一向怕冷的王曼麗嚷了起來。
“多好的春色,透透氣吧?!彼{妮關(guān)上窗,只留出一條縫,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幾個人,“是不是該踏青了?”
“該,太應(yīng)該了。你們不覺得悶嗎?整天除了辦公室就是家,這日子過的也太單調(diào)了?!崩钴娒X門,看了眼正在接電話的向春早,“藍妮說得對,該出去透透氣?!?p> “AA制,這幾天就去?”得到了李軍的響應(yīng),藍妮很開心。
“我也參加,老李牽頭?”向春早放下電話,“我們是應(yīng)該放松放松筋骨了?!?p> “哎呦,來的早不如來得巧,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話音未落,剛走到門口的李軍突然看到韓秋實從隔壁辦公室走出來,拽著他跨進門來,“進來呀,正好有事商量?!?p> “噢,這幾天請假了?!闭驹诶钴娕赃?,韓秋實有些拘謹,“什么事?”
擺弄著手機的王曼麗抬頭看著韓秋實:“請假?怎么了?”
“我兒子肺炎住院,女兒還要上學(xué),我和黃娜忙不過來,只好請假了?!北荛_王曼麗的目光,韓秋實走到窗前,“也是不巧,我的車出毛病了,騰出空,還得去修車。”
“現(xiàn)在怎么樣了?”瞥了眼清瘦了許多的韓秋實,向春早禁不住有些心疼。
“好了,可以上學(xué)了。”轉(zhuǎn)回身來,看了一眼向春早,韓秋實微笑著,目光又看向了李軍,“跟我商量什么事?”。
“我們想出去玩兒,得下一周,是吧?”李軍看了看正在上網(wǎng)的藍妮。
點了點頭,藍妮的眼睛還盯著電腦:“正找地兒呢?!?p> “AA制,有時間不?”李軍拍了拍韓秋實的肩膀。
“我考慮下,時間方便的話一定參加。”眼神掠過王曼麗,韓秋實猶豫不決。
“有什么可考慮的?你也該出去透透氣。好了,這么說定了,提前一天通知你出發(fā)時間?!崩钴娔贸鰞芍?,向走廊努了努嘴,“開葷去?!?p> 相視一笑,兩個人走出門,抽煙去了。
好啊,白面書生,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以后想都甭想。幾個月過去了,我都撂挑子了,你還這樣給我臉子看,我還不搭理你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哼!沖著韓秋實的背影擰著眉毛,王曼麗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氣。
向春早別過臉,忍著笑,王曼麗發(fā)狠的樣子看起來蠻可愛,不知為什么,竟不覺得討厭。
“春早姐,別站著沒事兒似的,快想想,到底去哪玩才好?去洗溫泉?還是去山莊?去幾天?”藍妮快速地打著字,抬頭瞟了王曼麗一眼,“曼麗姐,你也出出主意?!?p> “去哪兒都行,我沒意見?!闭酒鹕?,望了望窗外,王曼麗突然想起幾天前王進說過一個地方,“對了,我家老王說,郊外新開了一家山莊,叫什么來著,叫?對!叫‘朝顏’。說是那里青山綠水,很漂亮,吃喝玩樂,樣樣都有,價格還很實惠,生意很好,都得提前預(yù)訂呢?!?p> “‘朝顏’?不是牽?;ǖ囊馑紗??還有這樣的去處?”好有感覺,向春早禁不住生出了向往。
“對,就是‘朝顏’,我去過一次,這里還有他們的聯(lián)系電話。老板我見過,雖說沒直接對話,可打眼一見就覺得很有范兒,爽快大方。還有,聽說他可是鉆石王老五,追他的女人快有一個加強連了?!崩钴娡崎_門,笑呵呵地大著嗓門。
“鉆石王老五?這個我感興趣,我得去會會傳說中的人物,看看是不是徒有其名?!蓖趼悡P著眉毛,來了興致。
而向春早在意的還是山莊的名字,心里反復(fù)念著,直覺告訴她,這名字中一定隱含著什么,看著藍妮,皺起了眉頭:“誰會用牽?;ㄆ鹈??你不覺得這名字很別致,很奇怪嗎?”
“當時念著名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覺得拗口,原來是牽?;??!崩钴娨部粗{妮,“看來這家老板對牽?;ㄊ乔橛歇氱?,該不會是個癡情兒郎吧?要不,怎么一直不娶,都變成鉆石了?”
不會,不會,一定不會,只是巧合。歪著腦袋,瞇著眼睛,藍妮心里否定著,嘴上應(yīng)承道:“就選這家也行?沖這個名字,我也想去看個究竟?!?p> “好,就這么定了,周六一大早我們就出發(fā),親自去牽一下,說不準還真能給小丫頭牽出一頭牛來回家過日子呢!”掃了藍妮一眼,李軍哈哈大笑。
“老李真能忽悠,我看你是老沒正經(jīng)?!蓖趼愐残α似饋?,“我們這小丫頭伶牙俐齒的,誰能把她收了去?我倒是真想看看誰有這個能耐?!?p> 站起身,伸展腰肢,走到窗前,藍妮望向遠方:“曼麗姐,不是沒可能,也許真的中了老李的意,說好聽的,我是優(yōu)質(zhì)的白領(lǐng)圣女,說不好聽的,我是打不死的白骨精。想降服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還真是好奇得不得了,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把我收了去?!?p> “說說你還來勁兒了,鬼丫頭,到時動了心,可別激動地哭鼻子?!背蛑{妮笑了笑,李軍拿起包,“我出去一趟,不跟你們嘮叨了?!?p> “再見?!辨倚χ?,藍妮扭過頭發(fā)現(xiàn)向春早有些悶悶不樂,剛才還興致勃勃的,這會兒怎么了?
“春早姐,怎么了?”藍妮湊了過來。
“噢,我在想,離開幾天,寶貝怎么辦?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去省里就兩天,回到家,一片狼藉,害得我好一頓收拾?!毖矍懊俺鲩_會回來,打開家門的情景,小狗委屈的樣子和隨處可見的雜物,真是哭笑不得,向春早禁不住直搖頭。
“什么?一片狼藉?姐夫不在家?沒人管小狗?”獵犬般,仿佛嗅到什么味道,王曼麗瞪圓了眼睛。
糟糕!太不小心了,可不能讓曼麗抓了把柄,向春早一時心急,胡亂找了個理由:“他呀,根本就是個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兒,哪里會照顧小狗?”
“是呀是呀,還不是春早姐給慣的?老太爺似的,什么都指望不上?!蓖蝗幌肫鹎槿斯?jié)那天,和于晴她們喝咖啡的時候,見過劉志強和一個妖冶的女人在一起,藍妮想到了什么,趕緊幫著解圍。
心里“哼”了一聲,王曼麗并不相信向春早的解釋,可是想想她的不容易,也就裝作認同的樣子,不再追問下去。
三個人說笑了一會兒,也就到了下班的時間,道了別,各自奔往了回家的方向。
靜泓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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