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筆收入

　　在二丫哭鼻子頻次越來越多的三日后，有雞蛋出來了。

　　這次小蘿莉笑開了眼，小臉像足一朵丁香花。

　　她從會走路起一直都在為王家做事，這一次，是她做事以來最快樂的一次。

　　因為今日她拾到了最多的一次雞蛋，十一個。

　　提著籃子出門來，小蘿莉笑道：“此番收獲了很多雞蛋，有十一個呢，有這批雞以來，這是收獲的最多一次，除了這次，以前最多一天撿過七個蛋。除了個數(shù)多，這次雞蛋的個頭相當(dāng)大，兩個雞蛋的分量就有以往三個大?！?p>　　王雱拿起一個雞蛋看看，又道：“明天應(yīng)該會更多些。咱們運氣好，正巧遇到了它們的產(chǎn)蛋期。從今天開始起，飼料的每次用量不變，但是增加喂的頻次。爭取在這個期間借助慣性，壓榨出最多的雞蛋來。”

　　小蘿莉小雞吃米似的點頭。

　　說起來老王家的這一屆雞算是挺好的了，比王雱預(yù)計的出蛋還早了幾天。

　　以前有蛋，之所以喂飼料后忽然沒蛋了，那是因為它們不習(xí)慣。

　　腸胃需要適應(yīng)，然后活動范圍縮小后，不需要它們?nèi)コ韵x子了，就像一個戒煙的人手指上不夾著煙就不習(xí)慣那樣。

　　并且那個時期它們還在“聚眾”，有情緒。

　　只要有雞頭說不下，其余的就不下了。雞就這德行，或者說群體性動物基本都這樣，只要有人帶節(jié)奏誤導(dǎo)，必然一大群無腦眾跟著吆喝。

　　后來溫水煮青蛙，分開關(guān)起來了。不許它們“串供”，于是就老實下蛋了。

　　在后世生產(chǎn)力發(fā)達(dá)的時期，一斤雞蛋和一斤米的價格差別不大。不過在建國初期，比值大的時候一斤雞蛋值五斤米。

　　而在大宋的這個時期，會到一比十以上。

　　實在是因為見識有限，沒有這種生產(chǎn)力。

　　并且因富家對雞蛋的需求，而生產(chǎn)力又不發(fā)達(dá)，就會過分消耗民間以大米為主的糧食，造成民間的糧價高起。

　　拋除了上述情況后，還有一個壟斷的因素：雞蛋幫。

　　大宋幫派尤其多，各個幫派有各個幫派的地盤和業(yè)務(wù)，許多老百姓就是過個橋，坐個渡船，基本都是在和幫派打交道。

　　屠夫幫、雞蛋幫、丐幫，三教九流說的就是這些，依托勢力開始一定程度形成壟斷。

　　既然壟斷了，那么擁有渠道的雞蛋幫的利潤就是喪心病狂的。

　　這幾日考察街市行情下來得到的結(jié)論是：大宋的雞蛋和大米比價是一比二十。

　　而復(fù)合飼料只是大米三分之一還不到的價格。

　　在后世，王雱負(fù)責(zé)指導(dǎo)的某貧困村最好記錄是，2.1斤飼料轉(zhuǎn)化1斤雞蛋。

　　利潤就是這么來的。

　　現(xiàn)在這個利潤差價就恐怖了。

　　當(dāng)然這只適用于小規(guī)模，集群化鋪開后就是另外一個概念。

　　吩咐小丫拾了三個雞蛋留在家里交差，兩小屁孩帶著剩下的八個雞蛋離家了。

　　打算去賣了換錢，然后把錢藏起來……

　　僑資坊的官市門口，這是個比較好的商業(yè)旺地，一個當(dāng)口上，那老頭把雞蛋拿在手里看了許久時候了。

　　這老頭是名震舒州的雞蛋幫大當(dāng)家，陳交虎。

　　“能成交嗎，如果嫌棄臟的話，我就把蛋皮上的雞屎用袖口擦去了。”小蘿莉弱弱的道。

　　別的孩子來這么說就被蒙了，好在放他陳交虎三個豹子膽，他也不敢坑害“滅門知府”的兒子，除非他雞蛋幫不想混了。

　　“還看，雞蛋都被你看壞了。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的成交，明日我找老廖來檢查所有項目，包括但不限于：衛(wèi)生，消防，門前三包，商稅。另外查查有沒有什么私藏兵器欺行霸市之類，總之一查到底?！?p>　　小魔頭一開口，可就比二丫惡劣多了。

　　嚇得老陳頭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話說官宦子弟來勒索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老陳擺平過的這類事多了去。然而，這小屁孩簡直是史上最惡劣的紈绔，哪里見過吃相這么難看的？

　　老陳急忙換一副笑臉，扭頭吩咐道：“長腳，快去取些銀兩來孝敬小王衙內(nèi)，你眼睛是不是瞎了，貴人前來也不提醒我，我老眼昏花的沒認(rèn)出來，以至得罪了貴人?！?p>　　“是?！蹦莻€小伙子就去拿錢了。

　　王雱如何敢收他的錢，說道：“老陳頭，我又不是來敲詐的，拿點誠意出來，看貨給錢就行?！?p>　　“當(dāng)真？”陳交虎道。

　　“當(dāng)真?！蓖蹼匋c頭道，“我只是手頭有些緊，然而是有原則的人，賣東西換錢。”

　　于是老陳這又拿起雞蛋觀看。

　　這么大的個頭、并沒有嚇到老陳。因為特例總是有的，從各散戶手里去低價收蛋的時候，偶爾也會有大雞蛋。

　　不過讓老陳驚奇的在于，這小子送來的八個雞蛋塊頭都很大，很整齊。這種情況是老陳從未見過的。

　　老陳拿來一個碗，把雞蛋敲開放碗里，湊著觀看了一下，又用筷子輕輕挑起蛋清來觀察。

　　“糟糕，開始雞蛋里挑骨頭了?！?p>　　小蘿莉非常緊張的尋思著。

　　看來看去，蛋清清澈，蛋黃翻紅，以老陳干這一行的經(jīng)驗，這當(dāng)然是上品雞蛋。

　　不算最頂級。原因在于王雱現(xiàn)在的這組配方只是方便成本低，質(zhì)量總歸不如蟲子，在蟲子充足的情況下，其他人家的雞，有幾率下出超越這個品質(zhì)的雞蛋來。

　　不過珍貴就珍貴在，換以往只會偶爾遇到比較好的雞蛋。然而這小子的一批八個雞蛋都這樣，這就有些門道了。

　　普通雞蛋當(dāng)然是當(dāng)做普通貨賣。

　　但是特列的，自然是當(dāng)做奢侈品，賣給大戶吃。那個價格就會上天，只是說在以往，老陳手里不經(jīng)常有頂級雞蛋特供大富豪，所以賺的有限。

　　“我讀書多你蒙不了我，這些雞蛋可是大價錢，你想好了才開價，不要詐騙小孩子?！蓖蹼動终f道。

　　“小衙內(nèi)，老朽敢蒙您嗎。”老陳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