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誰算計了誰?(上)
蘇子衿雖吃了藥丸才顯得像過敏的模樣,但除卻這些疹子,她臉色卻幾乎透明而蒼白,燕夙行醫(yī)多年,怎么會看不出其中的奇怪之處?于是他才為蘇子衿把了脈,只是不想,蘇子衿的脈像是極為虛弱的,她無疑是受了極為嚴重的內(nèi)傷,五臟六腑皆移了位,況且她身上還中了寒毒,那寒毒極厲害,再這般下去,這身子骨……還能活幾年?
“同你說過是個悲傷的故事,你怎還要問呢?”將手腕縮了回來,蘇子衿蒼白的唇邊蕩出一抹笑來:“若是哪一日天氣剛剛好,我便將那故事告訴你,只是現(xiàn)在不行?!?p> 燕夙盯著蘇子衿,見她將面紗重新戴了起來,便繼續(xù)道:“好,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你不能再這樣思慮下去,你的身子怎么受得???難道你真的不打算活下去了么?”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竟帶了一絲顫抖。蘇子衿,你是真的瘋了么?不要命了么?
“阿夙,我知曉你待我好,可是你不知道,”蘇子衿垂下眸子,淡淡說道:“我活著,便是要了了心中的愿,為那些死去的人討一個公道,在那之前,我不會死,也不能死!”
……
……
燕夙出來的時候,戰(zhàn)王府一群人都面帶焦色,尤其是戰(zhàn)王妃,她急急地便詢問著蘇子衿是否安好。燕夙表示,蘇子衿暫時已沒了危險,大約片刻便會醒過來,只是蘇子衿早年身子受了損,沒有好好調(diào)養(yǎng),以至于現(xiàn)下身子骨越發(fā)浮弱,今后萬不可情緒波動太大,否則危在旦夕。
而這一番話,自然引得戰(zhàn)王府一眾人驚了一驚,他們自然料不到燕夙會撒謊,更不知道燕夙與蘇子衿是舊識,于是在戰(zhàn)王爺?shù)脑偃龖┣笾?,燕夙答?yīng)了時常去為蘇子衿診治,并為她配制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
青煙瞧著這一幕,不由心下驚嘆,主子竟是將這一切料的分毫不差。
于是,戰(zhàn)王爺請奏了昭帝,準許燕夙隔三差五便去戰(zhàn)王府為蘇子衿診治,這等小事,昭帝自然應(yīng)允。
長寧王府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蘇子衿布的局?!”齊子亦震驚的看向方才說過話的司言,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你以為呢?”司言清冷的聲音響起,只見他芝蘭玉樹的身姿站在雕花檀木窗口前,左手握著一把長劍,右手正拿著一塊蠶絲錦帕不緊不慢的擦拭著劍身:“蘇子衿暈倒,她身邊的侍從卻十分從容,而你去試探的時候,幾乎還沒靠近都被擋住了,單看她的侍從便可見蘇子衿并不是真的氣暈了,而是刻意為之。”
“可是……”齊子亦猶豫道:“我實在很難相信,她不過一介弱女子,竟是算計了所有人?”
雖知道蘇子衿是個厲害的,連先前鎮(zhèn)國公府密事都知曉,但卻難以相信會是這樣的狠角色,畢竟那個女子柔柔弱弱,笑起來也十分溫和。
“爺,”就在這時,一襲黑衣的落風敲門入內(nèi),俯身稟報道:“爺讓屬下去查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眉目?!?p> “說?!彼狙员〈角謇涞耐鲁鲆粋€字。
“沈鶴昨夜已攜那外室離開錦都,竟一時間探查不出蹤跡?!甭滹L說著,心下也有些納悶,便繼續(xù)道:“屬下打聽到前些日子有一男一女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和園附近,據(jù)知情人描述,皆是面貌平凡之輩,并無特色,屬下猜測這二人定是用了易容術(shù)換了模樣,掩人耳目?!?p> “和園?”齊子亦疑惑道:“沈鶴藏那外室的處所?”
見司言并不回答,齊子亦便將目光對準了落風,而后者似乎對于司言無視齊子亦的情況習以為常,只點了點頭道:“正是?!?p> “沈鶴怎么就逃了?重樂這個公主封號都被廢了,他逃的太可惜了?!饼R子亦搖了搖頭,又道:“倒是白白舍棄了榮華富貴?!?p> 沈鶴若是沒有逃跑,那么如今公主府就是他的天下,他便是想讓那外室進府也無妨,左右重樂已經(jīng)是廢了,再難起風浪。
“齊子亦,這些年你竟是光長個子了?!彼狙岳淅漕┝艘谎埤R子亦,卻依舊面無表情:“難怪宴會上讓蘇子衿看出了端倪。”
“喂,司言你什么意思啊?”齊子亦翻了個白眼,什么叫做他這些年光長了個子?諷刺他沒有長腦子嗎?而且蘇子衿能看出什么端倪,他又沒什么端倪可窺。難道是……
想到一個可能性,齊子亦瞳孔縮了縮,立即道:“難道她是看出了我是受了你的囑咐才去試探她?”
司言不去看齊子亦,但這模樣,分明是默認了。心中清明著,蘇子衿若不是看出了齊子亦試探的起因,怎么會輕易便讓而齊子亦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