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陽光明媚的中午。
在長松城“獨一處”酒樓的二樓一個雅閣中,有個相貌猥瑣的丑陋男子正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酒壺緩緩落地,心中尖叫道:“銀子??!都是銀子啊!都是老子的銀子啊!”
藍衣男子見灰狼雙目失神,不由冷哼一聲,右腳迅速伸出,在酒壺下一點,頓時便見酒壺又飛了起來。
此時灰狼方才如夢初醒,右手快速伸出,一把將酒壺穩(wěn)穩(wěn)接住,剛要訓斥小二,便聽藍衣男子說道:“一壺酒就能讓大名鼎鼎的灰狼失神,我想這飯也沒必要吃了吧!”
灰狼一聽連忙說道:“李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藍衣男子看了眼灰狼道:“怎么說?”
灰狼一聽還有回旋的余地,當即便要張口,后想起身旁還有小二,不由狠狠的瞪了小二一眼,訓斥道:“沒你的事了,還不快滾?!?p> 小二一想方才之事,便覺理虧,此時更是點頭道:“不好意思了,小的這就告退。”說著著急忙慌的向外奔去。
灰狼復又道:“方才怪我有事分心,卻非這酒壺之事,而是一件美事,每每想起都令我暗自激動不已?!?p> 藍衣男子淡然道:“什么美事?說來聽聽?!?p> 灰狼奸笑道:“正要與李兄弟詳談?!闭f到這里頓了一下,見藍衣男子面無表情也不在意,復又故作神秘地說道:“我聽聞方通鏢局要走一趟鏢,李兄弟可知他們押的是什么鏢?”
藍衣人起身欲走。
灰狼見狀連忙攔住,道:“李兄弟稍安勿躁,我這就說?!?p> 藍衣人心中暗笑,表面上面沉如水,道:“說?!?p> 灰狼心中暗道:“要不是看重你的實力,我豈會如此低聲下氣,待事成之后定叫你好看?!?p> 藍衣男子見灰狼又一失神,當即冷哼一聲。
灰狼回過神來,嬉皮笑臉道:“據(jù)說這次他們保的鏢是一尊翡翠玉佛,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藍衣男子一聽翡翠玉佛,心中一動,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在桌子上微微輕點。
灰狼見藍衣男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知事成了一半,心中道:“小子你最好答應我,不答應我,先做了你再另尋他人入伙。要是答應了我,倒是可以多留你些時日,待到玉佛到手,定讓你見識見識囂張的代價。”
白狼雙目盯著菜肴,提醒道:“大哥吃飯??!不吃該涼了。”
灰狼頷首道:“對,來,李兄弟吃菜。”
藍衣男子略微頷首,動筷開吃。
見藍衣男子與灰狼都動筷了,白狼也迫不及待的動筷用食。
“嗯?嗯!大哥,這菜不錯,你也吃點?!卑桌羌拥?。
灰狼重重的嗯了一聲,心里滴血道:“廢話,那可都是老子的銀錢??!能不好吃么!看你就來氣,就知道吃!”念及于此,復又顫抖地說道:“好吃,你就多吃點?!?p> 白狼看了眼灰狼,心中疑惑道:“老大啥時候轉(zhuǎn)性了。”口中卻道:“老大你對我太好了!”
灰狼此時正端著酒杯準備給藍衣男子倒酒,忽聞此言,嘴角泛起苦笑,提著酒壺的右手不由一抖,好懸沒倒在外面。
藍衣男子看了眼灰狼,打趣道:“不就是給我倒點酒么,至于手抖成這樣么!”
灰狼聞言干笑道:“激動的,這不剛才經(jīng)小弟一夸,哦,不對,剛才口誤,我之所以激動還不是從未給大名鼎鼎的綠林龍李騰霄李兄弟倒過酒么!如今有幸倒酒,心中甚是激動?!?p> 李騰霄一聽,臉色頓時又好了起來,略微頷首,道:“不至于?!?p> 灰狼心中暗道:“裝,你就接著裝,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泵嫔蠀s笑嘻嘻地說道:“怎么不至于,就你那一手快拳,那可是技驚百里,凡是聽過你的名號的人沒有一個不敬佩的?!?p> 李騰霄面帶笑意,眨了眨眼睛,道:“不至于?!?p> 灰狼看到對方流露出了鼓勵的眼神,心中罵道:“你鼓勵我繼續(xù)吹捧你,還說不至于,真是太虛偽了?!?p> 灰狼心中雖對這李騰霄的表現(xiàn)十分氣惱,面上卻不好表露半分,求人幫忙,只好陪著笑臉道:“李兄弟你就是謙虛,現(xiàn)在江湖上像你這樣謙虛的人不多了,來,我敬李兄弟一杯,李兄弟隨意,我先干為敬。”說罷,仰脖一飲而盡。
李騰霄聞言將酒杯舉起,道:“既然你灰狼都這么說了,那我怎么好意思不喝呢!”說著輕抿了一口,道:“好酒。”
灰狼這個氣啊,暗道:“果然上門買賣就是虧,對方有恃無恐,仿佛吃定我了一般,哼,早晚叫你好看?!?p> 此時,隔壁房間的天茗卻是樂個不行。
眾人見狀均問為何如此高興。
天茗便將灰狼吃癟的事情娓娓道來。
眾人聽后均感解氣。
孫云天道:“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p> 梁豪道:“沒錯,活該他倒霉?!?p> 賀云峰欽佩道:“不得不佩服天少俠這耳力,我剛才附耳一聽,卻什么都未聽見?!?p> 孫云天笑道:“這就是說明二弟他天賦異稟?!?p> 天茗聞言一笑,心中暗道:“要不是修煉了《道緣經(jīng)》,我也聽不見?!?p> 梁豪道:“云峰兄聽過這綠林龍李騰霄么?”
眾人聞言均望向賀云峰。
賀云峰頷首道:“卻是略有耳聞,要說這綠林龍李騰霄卻是這長松城通往北安城途中的一伙強盜頭目,此人以‘沖霄快拳’而出名?!?p> 梁豪道:“強盜頭目一個人就來赴宴了!膽子不小??!”
賀云峰道:“卻是膽子不小,不過如今他卻已經(jīng)不是強盜頭目了?!?p> 天茗疑惑道:“此話怎講?”
賀云峰道:“翟剛一年前曾托鏢局幫他走了趟鏢。誰曾想這李騰霄竟然敢劫鏢。翟剛一聽自己的鏢被劫了,心中憤怒異常,當即帶人去找李騰霄的麻煩。結(jié)果李騰霄的手下盡皆斃命,而李騰霄卻逃過了一劫,自那以后下落不明,沒想到今日竟敢進長松城,他難道不怕翟剛了?”說到最后,自己都有些不解。
梁豪道:“那確實挺膽大!”
天茗道:“我看不僅僅是膽大,很有可能是有恃無恐?!?p> 梁豪道:“在長松城,翟剛是地頭蛇,他李騰霄就是綠林龍也不好使??!”
冬志鵬道:“除非他認為自己的本事足以應對所面臨的危險,或是有人罩著?!?p> 孫云天道:“既然他是黑道中人,那長松城的白道中人自然不會罩著他,而他又得罪了翟剛,黑道中人也不會罩著他?!?p> 賀云峰道:“如此看來只能是他認為自己在翟剛的地盤上也吃不了什么虧,難道他突破了!很有可能,剛才我就沒看出來他修為的深淺?!?p> 天茗道:“不錯,我感覺他也不像是后天中期的修為?!?p> 梁豪道:“那我們怎么辦?一會還動不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