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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娃男人不好惹:母后難當(dāng)

第二十四章 人生總有個侍寢

  且這事似乎還同太子周清庭有些關(guān)系。

  周弘治默不作聲的側(cè)一側(cè)身,從書頁上抬起目光來,但看著他的兒子和他的總管兩人頭對頭的站在一處,嘰嘰咕咕,說了片刻也不見消停。

  高得祿同太子清庭交好在宮里已算不得什么秘密,周清庭自幼喪母,明著是由皇上一手教養(yǎng)長大,暗地里高得祿亦沒少出力,清庭襁褓之中多虧了他的哄慰,才使得君王不至夜夜聽著哭聲到天明。

  因這一層緣故,兼之高得祿為人尚算實(shí)誠忠厚,周弘治對于他二人的往來一向都是睜只眼閉只眼。不過,這兩日高得祿和周清庭是怎么了?鬼鬼祟祟,竟不像二人平日的作風(fēng)。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弘治心下一沉,招招手,換來福興耳語幾句。

  福興出去不多時,便悄然領(lǐng)了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林溪泉進(jìn)來,行了禮道:“陛下,您要找的人來了?!?p>  林溪泉亦是行了一禮,周弘治道聲平身,亦是招招手,喚他附耳過去,悄聲囑咐了幾句。

  林溪泉含著驚詫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似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又出去了。

  至晚,畫絹宮燈漸次亮起,明光殿中亦如蒙上了一層薄紗般,透著瑩潤的光暈,林溪泉單膝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將打探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他每說一句,周弘治的眉頭便多皺了一分,及至說完,兩撇眉尖幾乎皺成了個川字:“可知死的是哪個宮女?”

  “聽聞是凝月宮中的大宮女莀若?!?p>  莀若?莀若雖不如銀霜機(jī)警,可也勝在老成穩(wěn)重,小心謹(jǐn)慎,怎會無緣無故就死了?

  周弘治不覺握緊五指:“是因何事?”

  林溪泉道:“因何事而起倒不甚清楚,不過,好像太子殿下和高總管皆知曉此事,殿下還曾指認(rèn)過是……”

  “是什么?”周弘治臉上寒意森森,“直說無妨?!?p>  “是?!绷窒D了一頓,終是開口道,“太子殿下曾指認(rèn)是貴妃娘娘殺死了莀若,貴妃娘娘雖未承認(rèn),卻也未曾否認(rèn)?!?p>  哦?這倒稀罕,那個瘋女人連陷害清妍落井的事都推得一干二凈,怎的遇上殺人的指控反倒一聲不吭了?難不成,她真又犯了舊錯?

  昔年就為了一個宮娥背地里說她苛刻,不如賈妃為人和藹可親,不提防叫她聽見,便以大不敬之罪,將那宮娥送去宮正司打了一百大板。那宮娥本就體弱,撐不過五十就一命嗚呼了。適逢那會子他才坐上龍椅不久,事事還得仰望他們陳家的鼻息,一時竟動不得她,又因那宮娥的確是口舌生事在前,他只好斥責(zé)了陳盈一通,命人厚葬了那個宮娥,好生撫恤她的父母,便無聲無息的將此事掀了過去。

  或許他的舉動讓陳盈長了些教訓(xùn),其后三年間,她再未做過杖殺宮娥的事。而今陳盈得了癔癥,竟還重蹈覆轍,莫不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只是三年前他可以無視一條人命,三年后的今天,他卻再不會容忍她的殘暴了。

  五指在掌心越發(fā)的攥緊,周弘治猛一甩袖,不由喝令林溪泉:“將太子和高得祿叫來,擺駕凝月宮!”

  “快,快……”尖細(xì)破碎的嗓音,散落在飄零的秋雨中,驚起了檐下避雨的落燕,亦打破了后宮暗夜的靜寂。

  黎姜好不容易盼得周弘治解了禁足令,這還沒出去呢,偏偏老天不作美,一場小雨淅淅瀝瀝足下個不停,每日里除了陪清妍玩上兩個時辰,便再無其他事可做,悶得她不得不早早就洗漱上床歇息了。

  正睡得一脈香甜的時候,冷不丁覺得身上一涼,陣陣?yán)滹L(fēng)直竄進(jìn)脖子里,黎姜陡然打個哆嗦,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幾乎沒被嚇個半死。

  昏暗的燭火里,正有一個漆黑的人影站在她床頭。

  黎姜尖叫一聲,忙抱緊了手臂,攥住衣領(lǐng)驚呼道:“你誰呀你!怎么進(jìn)來的?”

  “你說朕是怎么進(jìn)來的?”周弘治一聲冷哼,想不到她心狠至此,殺了人還能若無其事的睡得這么安穩(wěn),饒是銀霜和惠草齊上陣,也沒能把她喊醒,無奈他只好自己出手掀了她的被子。

  黎姜也不料大半夜的他不睡覺,卻跑來這里掀自己的被子,乍驚之下,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不由得再度攥緊了衣領(lǐng),面上一片驚惶:“你……你該不是來找我侍寢的吧?”

  甄嬛傳里不是說皇帝招人侍寢都是翻牌子的嗎?怎的到她這兒,皇帝無聲無息就自個兒跑來了呢?莫非,連這個規(guī)矩都同電視里演的不一樣?天可憐見,她在現(xiàn)代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連個對象都沒有,怎么一到這里就要被人圈圈叉叉了?

  黎姜越想越驚恐,一雙水眸也越睜越大,周弘治自聽她說出“侍寢”二字之后,整個人都要呆掉了。

  他帶著一臉怒色來,她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來他要找她侍寢的?縱使早知她是癔癥瘋魔的人,到底也沒料到她癔癥得會到這般沒眼力勁兒的地步。

  周弘治長長深呼吸口氣,冷眼掃了掃她一回,便側(cè)過頭去吩咐銀霜道:“先給她更衣?!?p>  幸好進(jìn)來時他未曾讓周清庭和高得祿他們跟著,若不然,她這般衣衫不整的模樣,又不知該丟多少人了。

  銀霜得了旨意,自然不敢耽擱,忙忙從黃花梨衣架上取了大袖衫襦,要給黎姜換上。

  黎姜這邊廂還云里霧里未曾弄清楚周弘治的來意,見銀霜上來就脫她的衣服,越發(fā)誤會起來,忙躲閃著避到床腳嚷嚷道:“我不要侍寢,我不要侍寢!”

  “娘娘,娘娘……”銀霜攔不住她,又不敢去抓她,捧著衫襦急得一頭大汗,“還是先更衣吧?!?p>  “我不要,我穿著這衣服睡得好好的,你要我更衣做什么?”黎姜情急起來,不覺口不擇言,沖著周弘治便道,“你個大色狼,流氓!你宮里不是有那么多老婆嘛,干什么非要找我侍寢?”

  侍寢個鬼!

  周弘治頓覺又要頭疼起來,眼瞅著銀霜的一張臉都快掛不住苦相了,氣惱之際不得不揮手讓她退下,自己卻從她手中接過大袖衫襦,冷冷道:“朕瘋了才會找你侍寢!過來,把衣服穿上,朕還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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