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被風(fēng)吹得漂浮不定,肆意搖擺著。
燈光變得忽明忽暗,倒影的影子也變得忽長忽短。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顧青抿了抿嘴,看向顧安然后嘆了口氣,冷笑了一聲。
接著用他那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自嘲了一句:“哦?原來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敬愛的弟弟。”
顧安此時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不敢正對顧青的目光,因為此時他的目光如同老鷹一樣銳利,又如千萬柄利劍在審視著顧安。
他神色慌了下,冷汗直流,不知是緊張還是仍然憤怒著,但見他的拳頭攥地更緊了。
“我親愛的弟弟,我這是為你好??!”
“你太沖動了,剛剛確實是突然有一股重寶的氣息,但你沒發(fā)現(xiàn)嗎?它過一會便消失了,凡重寶必有靈。它之所以會突然離開,并不是因為我們散發(fā)的氣息足夠強,嚇走了它。”
“而是因為有其他幾股強大的眼睛同時出現(xiàn),使它感到危險便逃走了?!?p> 顧青繼續(xù)面無表情地說著,好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一樣。
顧安步伐凌亂地退了幾步,緩緩地抬起頭來,臉色蒼白的面孔使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塊沾了白粉的肥豬肉。
他氣急敗壞地質(zhì)問道:“那你我實力差不多,為什么你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而我卻看不到?”
“呵呵!”
“不是你實力不夠,而是你太專注,眼里只有重寶。”
這幾句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在顧安的心。
從小便被顧青壓在下面,被家里人瞧不起,可就在剛剛他明明看到一絲曙光,卻轉(zhuǎn)眼間化為黑暗,這巨大的落差,怎能讓他不氣?
“??!”
一口鮮血從顧安口中吐出。他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然后顛顛倒倒地退了幾步。
直到他的胖背與那堵渾厚的石墻碰到,然后順著墻,身體慢慢向下滑的趨勢,最后屁股坐落在粗糙的地面上,形成一個蹲坐倚靠平坐的姿勢。
布滿血絲的雙眼放空地望向?qū)γ婺嵌律铧S色的石墻,好像墻里有什么玄妙神功一般。
站在一旁的顧青平靜地看著他,并沒什么動作也沒出聲去安慰什么,只有簡單的注視。
時間在這里仿佛定格了,只有風(fēng)在不斷地呼嘯,證明時間并沒有暫停。
過了一會兒,風(fēng)吹得更盛了。
顧青也盤膝而坐。雙手平放在兩膝之上,雙眸最后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然后便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風(fēng)忽然變得猛烈起來了,蠟燭上還在垂死掙扎的小火苗,那點微弱的光大幅度地?fù)u晃了下。
又沒過多久,可憐的小火苗已經(jīng)風(fēng)老殘燭,再也經(jīng)不起狂風(fēng)地暴力摧殘。
“呼”的一聲,火滅了,連最后那點光亮也熄了。
這晚深夜,又是一夜無話。
.....
第二天清晨,陽光一如既往地明媚,正氣。
它透過那薄薄的紙窗照射在每個人的家里,臉上,心上。
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是大牛村的重要日子,是每個人人生的轉(zhuǎn)折,機緣。
這個盛事就是--民區(qū)選拔
平時吵鬧,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此時變得更加吵雜。
但不同的是在那街道中央,有個舞臺坐落在其中比其他的屋子都要龐大,是那么地耀眼。
舞臺上面有一副橫聯(lián)掛在上邊,上邊有幾個飄逸大字刻在上面:
“民區(qū)選拔,武者勝之?!?p> 而往后,在那紅地毯所鋪著的長長階梯上,建著一個簡陋的評審臺。
臺上有三座位,三張椅子,三臺牌,上面分別刻著:村長,仙人,仙人。
晴空萬里,今天注定是個盛大的節(jié)日。
“砰”的一聲,那間無人問津的破屋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比乞丐還破,還爛,還可憐的人走了出來。
陽光照在那副滿臉污泥,胡須,看不清容貌和心事的嘴臉上。那污灰色的肌膚與藍天白云形成對比,也是一種別番趣味。
潔白的牙齒從那滿臉胡子的嘴里流露出來,與他骯臟的形象完全不符,他的臉部肌肉慢慢地拉扯,形成一個多年沒見的笑容。
修長的手指撲了撲麻衣身上塵土,只見塵土飛揚猶如沙塵暴般。然后抬起黝黑的雙腿,跨大步地向前走去.......
而那全村最好的客棧外門外,站著兩位背著長劍的青年,他們互相微點額頭,然后也向前輕飄飄地直徑飛踏而去。
在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后面,一片黑暗之中,客棧的門不知何時,早已悄悄被打開了,屋內(nèi)沒有點蠟燭,所以看不到發(fā)生了什么,只聞到濃濃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霧。
....
顯而易見,不管是那住破屋的乞丐,還是從全村最好的客棧走出的那兩位背劍青年。
他們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民區(qū)選拔。
“咚---咚”的聲音響起。
在舞臺旁邊掛在一個銅黃色的大鐘,早已被人敲響起。
臺下的人們立馬尖叫起來,熱情高漲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這意味著-----民區(qū)選拔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