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嶄露頭角(三)
他們?nèi)辛恕!彼髂釈I走進(jìn)營帳說道。
“這么快?還不到一個小時?!卑怂勾鬄樵尞悺?p> 我在一旁微笑不語,這是我以前就發(fā)現(xiàn)的索尼婭的一個優(yōu)點,深山老林的常年生活雖然讓她不太善于與人交際,但在對付敵人的時候卻可以完全拿出如同獵手對待獵物的心態(tài)和手段,先耐心而充分地了解對手,接著冷不防地對準(zhǔn)其薄弱環(huán)節(jié)發(fā)動攻擊,然后窮追猛打直到其徹底失去抵抗的能力,這種手腕在幫我調(diào)教那幫傭兵的時候起了很大的作用。
“這并不困難,”索尼婭淡淡地說,“這些人在被自己人的弓箭射傷時就已經(jīng)幾乎沒什么斗志了,現(xiàn)在又是我們把他們救回來,所以只需要適當(dāng)?shù)亓钏麄兞私庖幌聽顩r: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僅此而已?!?p> “好,那么談?wù)勗敿?xì)的部分吧?!?p> “正如你所料,烏鴉,”索尼婭在喊我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們救回來的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獨眼狼威塞克的嫡系部下,事實上,他們原本全都是這次盜匪聯(lián)軍第二大的集團(tuán)----艾比斯盜賊團(tuán)的人,事實上,這次鎮(zhèn)守河岸的三千人使原本分屬不同集團(tuán)的混編部隊,其中艾比斯的人有一千,但是威塞克的人一個也沒有,而這些俘虜也證實了,艾比斯和獨眼狼一向不睦,恐怕這也正是他們會被派出來鎮(zhèn)守河灘的原因?!?p> “了不起啊,和你猜得完全一樣?!卑怂官潎@地說。
“湊巧罷了,”我謙虛一聲,“那么關(guān)于這個艾比斯,有更詳細(xì)的資料嗎?”
“有的?!彼髂釈I顯然早有準(zhǔn)備,“艾比斯是在百石鎮(zhèn)周圍橫行了近三十年的大盜賊,從一個獨行大盜一直發(fā)展到現(xiàn)在近三千人盜賊團(tuán)的首領(lǐng)。曾兩次在剿匪時被招安,但都是隨即又反,可以說是百石鎮(zhèn)一帶資歷最老地盜賊首領(lǐng),也曾經(jīng)是最強(qiáng)大的,不過異軍突起的獨眼狼取代了他地大佬位置,令他只能屈居第二?!?p> “哈哈,曾經(jīng)兩次被招安?”我笑了起來,“那我們不妨再招安他第三次好了,想必不會太難?!?p> “這種反復(fù)無常的小人,怎么可以再招安?!”艾扎克斯怒道,“絕對要徹底殲滅,何況大公派我來這里就是要根除此地匪患,為將來的大陸戰(zhàn)事做好準(zhǔn)備?!?p> “那么。將軍認(rèn)為根除匪患就是和他們打到底嘍?”我問道。
“難道不是嗎?”艾扎克斯反問。
“如果匪軍也打算與將軍死戰(zhàn)到底,那的確是這樣沒錯??上麄兌喟霙]有這樣的骨氣,恐怕最多堅持到被消滅了一半左右,剩下地就會鳥獸散了。他們本來就是分散在山區(qū)的盜匪,熟悉環(huán)境,這里連綿幾百里的荒山哪里不能藏人?到時候?qū)④娪秩绾螌⑺麄兿麥缒??那除非將軍以后就?zhèn)守在這里,否則軍隊一走,他們馬上就會重操舊業(yè)的?!?p> “那……那你說怎么辦?”。
“盡可能地招安。除了匪首獨眼狼威塞克和他的親信,其他人只要肯投降一概既往不咎?!薄翱墒窍癜人惯@樣的小人怎么辦?他已經(jīng)多次反叛了!這且這樣的人恐怕不少!”
“這個嘛,先穩(wěn)住他們就行了,見到大公我自有辦法?!蔽疑衩匾恍?。
“這個……”艾扎克斯還有些猶豫。
“將軍,如果一昧死打下去,就算全殲盜匪又怎樣?這會使本國損失多少青壯男子?我們這三千精兵也將損失過半吧??!?p> “那么,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怎么做?”索尼婭問我。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把這些俘虜都放回去吧,除了你說的那個頭目,也許他還有點用。”
“放了?就算要招安也不用放了吧?”艾扎克斯愕然。
“要招安的是匪首,幾個嘍羅無足輕重,放他們放回去,可以向艾比斯傳達(dá)我方善意,何況現(xiàn)在那邊的火藥味一定很足了,正好再給他們添一把火?!?p> “幾個小嘍羅有這么大作用嗎?”
“絕對有,首先對艾比斯來說,這些大難不死的小嘍羅是證人,可以證明獨眼狼為了排除異己殘殺自己人,而獨眼狼也不會坐以待斃,多半會以那些人被我們抓了卻平安地放回來為理由,指責(zé)艾比斯和我們勾結(jié)。”
“艾比斯的實力本來就比獨眼狼弱,河灘之戰(zhàn)又讓他損失慘重,只怕不是獨眼狼的對手。”索尼婭說。
“艾比斯總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勢弱就不會一個人和獨眼狼叫板,何況和獨眼狼不對付地絕對不止艾比斯一個,他們看到艾比斯地事情肯定會擔(dān)心獨眼狼下一個坑害自己,如果艾比斯把這些人聯(lián)合起來的話,足夠讓河對岸亂上一陣子,雖然最后勝利的應(yīng)該還是獨眼狼,但肯定也元氣大傷,剩下的人看著艾比斯他們的下場,也該好好考慮一下做獨眼狼的幫兇會有什么后果了。”
“果然好辦法,但是你先前為什么說我軍不宜現(xiàn)在渡河呢?到了河對岸,一旦看見敵營發(fā)生內(nèi)亂,不是可以更快做出反應(yīng)嗎?”
“這個道理匪軍也明白,所以若我軍過分向前令他們感到威脅就在眼前,說不定同仇敵愾起來,反而不好對付?!?p> “威塞克!你這雜種這回怎么解釋?!”艾比斯咆哮著。
“艾比斯!和老子講話你最好把那張臭嘴放干凈點?。±献佑惺裁葱枰忉尩模??”威塞克用更大的聲音回敬他。
“你還敢說?!”艾比斯顯得更憤怒了,“你那天為什么要向河灘放箭?你殺得全是我們的手下!”
“老子如果不放箭,你手下的窩囊廢們就要把河灘給丟了!疾風(fēng)軍團(tuán)打過來,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說得好聽!我們的人是窩囊廢?!你自己的人一個都沒上!你這是存心殺我們的人!”說這話的是旁邊的一個盜匪首領(lǐng),在河灘受損失的不止艾比斯,這個首領(lǐng)也損失了五百人,所以這次他被艾比斯一起拉來了。
“戰(zhàn)陣之中誤傷兩個在所難免,老子的兵射得是敵軍,殺你們的人的也是敵軍!”威塞克大聲說。
“放屁?。?!”艾比斯狂吼一聲,“七成的人是被弓箭射死!而且這些箭全他媽是從背后射過來的!!”
“噢?你怎么知道他們是被背后的弓箭射死的?”獨眼狼冷冷地問。
“哈哈!你以為已經(jīng)殺人滅口了?老子卻有人證!”在周圍群盜的紛紛議論中,艾比斯手一揮,他身后的幾個部下就抬上了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人。
“這就是當(dāng)時在場的人,”艾比斯指著那人說道,“你說,當(dāng)時的情形是怎樣的?”
這人腿上傷得頗重,但頭部無礙,精神倒還旺建,當(dāng)下開始訴說戰(zhàn)斗的情形,此人口齒比較流暢,說到自己人背身后射來的弓箭大批殺傷時,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聲情并茂,在群盜中引起不少反響,看來這也是艾比斯專門挑選他來作證的原因。
威塞克的獨眼露出兇光,卻默不作聲,只等那人說完才冷冷地問道:“你說你也被弓箭射傷了,傷在哪里???”
“腿上啊?!蹦侨酥钢约旱耐?。
“噢?那河灘離這里有二十里以上,你腿上有傷,怎么回來的?嗯!?。俊蓖嗣偷靥岣吡松らT。
“呃……我……”那人被他一嚇,一時倒說不出話來。
“還有!艾比斯的狗窩里,什么時候有這么白的紗布了?!”威塞克說著開始撕扯那人腿上的紗布,也不管那人殺豬般的大叫,將紗布高高舉起,只見外面的部分還有點臟,但包在里面的部分雪白干凈,根本不是盜賊們的那些又臟又粗的劣等紗布可以比的。
“還不從實招來!”威塞克大吼,“你是艾比斯和對岸的人勾結(jié),派過來亂我軍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