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小葉子泡在浴缸里,心中還在氣惱。
她是真的不信李如海說的話,但是,想到白天公園里的事,又覺得自己氣惱太厲害也不應(yīng)該,自己的尼桑當時可真是神兵天降,威風凜凜——奇怪,以前怎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哥哥這么厲害,能把兩個至少是同齡的人打得抱頭鼠竄。
“哼,我也想知道你們想拍些什么照片?!?p> 她情不自禁的嬌聲學一句,回憶著當時李如海冷酷的表情,覺得真是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這位異母哥哥在家中的地位了。
“也許我以后該叫他歐尼桑?或者歐尼醬?”相原小葉子在心里想。
“歐尼醬~~”相原小葉子輕輕叫了一聲,頓時皮膚一緊臉一紅,這也太肉麻了,突然叫的這么親密也不合適吧?
微燙的洗澡水讓她的思維不能保持同軸,很快她又開始想起了別的:“他拿了我的內(nèi)衣倒底干了些什么呢?”
瞬間,又是幾十個腦補畫面掠過腦海:深夜三點,她在床上睡得正香,而門緩緩的推開了,一個黑影摸到她的床邊,深情地注視著她良久,
心跳稍緩,腦補的畫面又回放了一遍,她整個人都滾燙起來,一個勁鎮(zhèn)定:“不會的,不會的,我們有血緣關(guān)系的?!?p> 也許是體溫過高,也許是今天洗澡水的溫度沒控制好,很快她的思維又開始發(fā)散起來:“奇怪,今天想起他來怎么不覺得惡心了?難道是危橋效應(yīng)?一定是的!連貓醬那種人都對他有好感,貓醬還要我把哥哥介紹給她,怎么辦?突然不太想讓他們認識了,但是做為謝禮的可樂餅都吃了,反悔是不是有點無恥呢?”
問題還沒有答案,思緒又回憶起剛才沖到李如海房間里算帳時的情景:“今天他臉還是那張臉啊,普普通通,說話——是說話的原因,今天他好溫和,不像以前那么陰陽怪氣的,是因為長大了嗎?男生長大了變化這么大嗎?哦,他的皮膚好像變光澤了,怎么保養(yǎng)的?還有那香氣是什——”
相原小葉子猛的從浴缸里坐起來,水花四濺,她怔神想了片刻,飛快的從洗浴用品里找出了她用撒嬌打滾大~法從老爹那里求來的香精沐浴露——巨貴的法國進口貨,她平時都舍不得用,只有準備出席正式場合前才會用一點。
她輕輕打開瓶口,滴了一滴到手背上,放在鼻子下一聞——是這個味道!剛才哥哥房間里就是這個味道,但是,哥哥身上沒有,是有人用了這個洗澡,而且很浪費的用了很多!
是誰?
十有八九是個女孩子,不然怎么會用少女沐浴露?
一連串的線索在相原小葉子的腦海中聯(lián)系起來——丟失的內(nèi)衣、不讓搜索的房間、使用過的少女沐浴露、哥哥殘暴的身手、長期宅男的變態(tài)心理——頓時又是幾十個腦補畫面閃過:
一個黑影把一個嘴上貼著膠布的秀麗少女拖到浴室,剝光了她的衣服丟進浴缸,然后倒上很多的沐浴露,不顧少女淚流滿面,一臉淫笑的反復揉捏搓洗,連私密部位都不放過!少女臉上透出絕望和羞恥后,又被拖回陰暗的房間,套上從妹妹那里偷來的內(nèi)衣,被逼開始跳舞,當舞跳到一半時,那黑影撲了上去,重重把少女壓在身上,少女拼命掙扎但于事無補——搖晃的燈光,少女的痛苦嗚咽,野獸一樣的喘息聲——簡直是一部超限制級電影的劇本!
更可怕的是,當時自己母女竟然在樓下看電視!
相原小葉子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不是和1989年的“古田順子案”一樣嗎?不良少年把十八九歲的古田順子誘拐困禁在自己二樓的房間,多人反復凌辱,持續(xù)了四十一天之久,最終古田順子慘死,而最終使案件被發(fā)現(xiàn)的,不就是在主犯的房間搜出了女性內(nèi)衣嗎?
相原小葉子覺得自己的心臟冰涼冰涼的,主犯五人的家庭被人肉了八千遍啊八千遍,僅其中一戶賣房賣家當就賠了五千萬日元——近二十年前的五千萬日元,要是換成今天,五個億也不夠??!
更不要提整個家族名聲全毀,被稱為“不可原諒的獸行”,整個RB譴責了近二十年,人人都知道!工作全完了,前途全毀了,生不如死,只能改名換姓茍延殘喘!
不行,必須阻止這一切!相原小葉子連身上的水都顧不得擦,衣服也不穿了,胡亂裹了條浴巾就沖出了浴室,直奔樓下去找相原里美子。
相原里美子正邊看電視邊吃蘋果等相原堀夫回家,看到自己女兒沖下樓,臉色一沉——她對相原小葉子和相原秀中是兩個態(tài)度,畢竟一個是親生女兒一個是繼子——正要訓斥,卻看女兒一臉蒼白,眼中淚花滾滾,頓時一驚:“葉子,出什么事了?”
相原小葉子連忙“噓”了一聲,回頭看了看樓上,沒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才壓低了聲音對相原里美子急道:“媽媽,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他……哥哥在房間里藏了個女人!”
聽到相原小葉子這么說,相原里美子長出了一口氣,差點被這女兒嚇死——以相原里美子養(yǎng)大這個孩子的經(jīng)驗來說,相原小葉子說話是相當不靠譜的,這孩子的腦補能力太強,經(jīng)常因為一些平平常常的事情,自己在腦海中引申出可怕的后果,比如偶爾在社區(qū)附近兩次碰到同一個陌生人,那么她就會腦補變態(tài)殺手準備開工正在選擇被害人,然后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嚇得瑟瑟發(fā)抖,其實只不過是送奶工換了人而已。
更何況,在相原里美子的認知里,相原秀中雖然性子古怪,但總體來說,是個乖順的孩子,在房間里藏女人,不可能!
想到這里,相原里美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把將相原小葉子摟在懷里,點著她的額頭說:“你老毛病又犯了?不準拿哥哥開玩笑!”
看到媽媽不相信她,相原小葉子急了,壓低了聲音對相原里美子吼:“媽媽!你想想古田順子!”然后她又巴拉巴拉的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然后用肯求的語氣說:“媽媽,要是真的,我們相原家就完蛋了!”
相原里美子猶豫起來,雖然自己女兒說的好像是有理有據(jù),但以前好多次也是聽起來頗有道理,結(jié)果最后全是虛驚一場,這次應(yīng)該也八九不離十吧?
但是,萬一是真的呢?確實相原家就完了。
那要不要上樓去檢查繼子的房間?去的話,真的不用說,萬一是假的,那本來就很疏離的繼母子關(guān)系,豈不是要雪上加霜?要是激怒了繼子,鬧起來,這家里和諧的氣氛是算是毀了。
去還是不去呢?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