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過去了!
走到半夏的面前,男人無奈的說道:“你怎么就不怕我呢?”
“哼哼!”半夏鼻孔里輕哼,總算有那么一個人,一旦遇見就注定了這輩子只能被她欺負!
“別動啊,我在給你弄頭發(fā)呢,動亂了發(fā)型我可是要下狠手的。”半夏站在男人身后,幾乎整個人都要撲到男人的背上,好不容易把男人頭頂的銀簪子固定好了,沒想到男人一偏頭,她弄了許久的心血毀之一旦。
半夏懷疑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就知道她長得矮,因為她還只有十三歲,而且在他這個尤其高大的男人面前更矮,他卻不配合她低下來一點,愣是讓她踮著腳尖也堪堪能夠到他的后腦勺。
這樣子看都看不見還怎么給他打扮呢!
半夏很生氣!
“你是不是故意的?”半夏直接將腦袋轉到前面,盯著男人的眼睛質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抹黑了你英明神武的形象,所以故意泛著和我做對?”
“才,才不是!”男人的聲音有點虛,像是有一點點的被識破的尷尬。
半夏更加湊近腦袋,幾乎和男人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這么近的距離,她都能看見他瞳孔中那個小小的自己,“那你眼神躲來躲去的心虛什么呢?”
“我沒有心虛!”男人說出這句話,耳朵瞬間紅了。
因為離得近,半夏很容易就看清楚了男人耳朵瞬間紅起來的盛況,驚得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一時間空氣都有點尷尬。
更是安靜的能聽見互相的心跳。
半夏一下子抬起頭來,不斷的用兩只手扇著風,哈哈笑道:“好熱啊,很熱是不是?哈哈……”
她干巴巴的笑著,男人卻并不搭理。
好嘛,看來是真的害羞了!
半夏決定不再打趣男人了,不然如果他惱羞成怒,說不定就不配合她了。
“好了,我承認我是有一點想要看你好戲的心態(tài)……但是,你敢說這個辦法不是最好的嗎?”半夏一計不成,又生出一計。
“只要你聽我的話,打扮成女人的樣子,別說外面只是幾個殺手,就算是你親媽看了都認不出你……”半夏一下子說話有點著急,把不該說的也說了,連忙補救道:“總之,我會陪著你一起,你怕什么?”
好像只要他說他怕了,她就陰謀得逞的樣子。
男人并不言語,安靜的看著半夏。
他鮮少有這么安靜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和氣多了,總比之前冷眉冷眼的要好看多了。
半夏在心里評價,并且緊張的等待男人的答復。
“你動手吧?!?p> 皇天不負苦心人,男人答應了!
半夏歡呼一聲:“耶!”
“我跟你說,你打扮成女人的樣子一定很漂亮,你相信我,好歹我也是學過化妝的新時代女性……”一激動有說漏嘴了,半夏趕緊閉嘴,不聲不響的在男人腦袋上動作著。
裝扮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她想要的效果已經漸漸呈現(xiàn),半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不是都說,男人的腦袋摸不得嗎?
古代男人的腦袋尤其碰不得,她這么在人家腦袋上動來動去,真的沒問題?
動都動了,而且都已經裝扮那么久,好像現(xiàn)在想要停手也已經來不及了,倒顯得她自己心虛一樣。
半夏的確有點心虛,偷偷的看了一眼男人的神色。
他許是因為她在他腦袋上動來動去,頭發(fā)掃到了頭發(fā),所以正閉著眼睛面對在鏡子面前。
半夏看著鏡面里的男人,一時間呼吸都停止了。
其實她真的沒有想過,男扮女裝是不是真的那么合適,她一直覺得,長得人高馬大的男人不可能偽裝的像一個女人,可直到這一刻,看見鏡子里面的人物,她覺得她的有些觀點已經被徹底顛覆了。
被脂粉刻意遮過的輪廓,濃密卷長的睫毛,削尖的下巴,艷紅的嘴唇……
半夏在現(xiàn)代也不是沒見過男扮女裝的男人,也有那種裝扮的很成功的例子,大多都是為了搞笑效果,可是現(xiàn)在,她對著一個男人動手動腳,大肆惡搞,他不但沒有生氣,甚至非常配合她的動作。
他一開始的那一點點的抗拒,可能早已經消失殆盡了,畢竟很少有人能說得過半夏,只要是半夏認定的死道理,她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所以,他是看出她的堅持,才沒有反抗的嗎?
為什么他要那么配合她?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當初在陷阱里的驚鴻一瞥?
如果半夏是一個絕世美人,就像桃如是那樣的美人的話,她一定會自信一點相信,是她的魅力收服了男人,讓他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可她明明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那么扁平的身材,五官也不驚艷,只是皮膚白一點點,這樣真的就能讓一個大男人傾倒?
他看起來至少有十七八歲,應該也見過不少女人了,不應該對她還能有興趣?。?p> 半夏忽然之間有點泄氣,或許是因為男人太聽話了,聽話到讓她開始不斷的懷疑自己,也懷疑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不軌的心思。
“你在想什么?”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從鏡面上看進半夏的眼睛,像是一眼就把她的全部心思都看透了。
“沒什么?!卑胂幕琶Φ囊崎_視線,把最后一只簪子插在男人的頭上,退后兩步打量一下,滿意的點頭道:“好了,你可以起來了?!?p> 男人并沒有因為一動不動很長時間就變得僵硬,他穩(wěn)穩(wěn)當當的站起來,除了一眼瞥到鏡子里面的人物時呆滯了一下,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鎮(zhèn)定如常。
半夏還等著看好戲呢,什么都沒看到不禁有些失望。
而男兒目光炯炯的轉過身望著她,看得半夏臉紅心跳,小心臟都似乎要蹦出心口,就聽見男人說道:“該你了?!?p> “什么?”半夏有點沒聽明白。
“我說,現(xiàn)在輪到你了?!蹦腥艘徊揭徊降淖哌^來,雖然腦袋上很重,走路有點僵硬,可外人看著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輪到我什么?”半夏還是沒聽清楚,他說的意思,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