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可以提前去查探一下情況了。在我未曾歸來以前,你不要讓任何人進入其中。如果我?guī)熜止苁逡藛柶疬@件事,你就直言告訴他就好。”
交代完這一切,安洛西轉(zhuǎn)身,繞過所有人走向了巨大月之精魄后方的那道傳送陣之中。
在一片白光閃耀間,安洛西的身影,就在路夏和的感知中消失了蹤影。
空間里,唯有一片幽藍色的光芒映照,顯出幾分寧靜......
而安洛西,在穿過那傳送陣之后,便是置身于一片林立的白色軍帳中。
甫一露面,就是十數(shù)道寒芒罩向他的身體各處。
那股森然的寒意,讓得安洛西心中生出一絲凜然之感,便是半分也不敢妄動。
目光掃向四周那團團將自己包圍的年輕士兵,安洛西面露不解。
“各位,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讓你跟我們走一趟罷了。”其中一名士兵收回手中長槍,冷冷的對著安洛西說道。
“我只是一名人族士兵?!卑猜逦鹘忉尩?。
“正因為你是人族士兵,所以才要讓你跟我們走一趟!”那面色冷峻的士兵冷笑一聲,隨后對著周圍的士兵喝道,“帶走!”
安洛西的面色有些陰晴不定,在眾士兵的槍尖點刺下,也是無可奈何,如同一個即將被送往刑場的死囚被押送而走。
行走的途中,安洛西的心中也是在不斷的猜測。
方才聽那冷峻士兵的一番話,他便知道,這一道戰(zhàn)線之中多半是出了什么變故。
而且這變故,聯(lián)想到傳送陣的另一頭,是那月華族的駐地,所以倒也不難猜測出變故的來源。
也就是這一道戰(zhàn)線的統(tǒng)帥,在私底下和那月華族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換句話來說,也可以說是私通異族。
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方才他在表明了自己身份的時候那冷峻士兵依然沒有選擇放開他,而是將其押送走。
不過,若真的是如此的話,那安洛西對于整個月華界的局勢,就越發(fā)的有些擔憂。
在他的感知之中,這些押送他的人其修為沒有一個處于煉靈境之下,且手中所持的那柄通體黝黑散發(fā)著絲絲寒氣的長槍也給他以一種極大的威脅感。
那種威脅感,即便他是天身八轉(zhuǎn),也仍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也就是說,這些長槍,是可以刺破它天身八轉(zhuǎn)的存在。
而能夠連天身八轉(zhuǎn)這樣的超強防御力都刺破的存在,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些士兵所配備的武器,是級別非常高的神兵。
結合這以上種種,安洛西不難得出一個答案,他目前所在的這道防線,即便不是前線,也一定是極為靠近前線的存在。
其統(tǒng)帥,也就顯而易見,是一名煉神境的強者。
可怕就可怕在這里,連一個煉神境的強者都開始私通異族了,那么整個月華界人族戰(zhàn)線的淪陷,似乎也就不是那么不可能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安洛西被眾士兵押送到了一處白色軍帳之外。
到了這里,那些士兵便自動退了下去,只留下那名冷峻士兵。
“行了,進去吧?!崩滠娛勘?,手中長槍毫不留情的戳在安洛西的后背。
一刺之下,安洛西的身上的那件破爛鐵甲直接被戳出一個洞,那槍尖刺在他的身體上,有著一點血珠悄然凝聚。
安洛西皺了皺眉,極為不喜歡這種感覺。
但形勢比人強,他也只好將這口怒氣壓在心底,隨后掀開軍帳,走了進去。
軍帳之中,一個頭發(fā)花白的中年人坐在一張簡易的木桌前,略顯深沉的目光,此刻正一眨不眨的凝聚在桌面的一張巨大的地圖上。
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難題。
而在這軍帳的一邊,則是有著一個身穿寬大軍服的少女小手緊握著一個果子,滿臉幸福的感受著口齒之間傳來的那種汁水四溢的香甜之感。
不過,在安洛西走入軍帳以后,那少女便如同受到了驚嚇,小手一顫,手中的半個果子就骨碌碌的滾落到了地上,令其發(fā)出“呀”的一聲驚叫。
好巧不巧的,那半個果子就滾落到安洛西的腳下,撞到了他的鞋面,這才停了下來。
安洛西彎腰拾起那半個果子,目光落到那個少女的面龐上。
看其年紀,那少女多半還是要比她小上許多的,面龐之上,滿是那青澀之感。
但此時觀來,仍覺得這個少女十分可愛,尤其是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黑色的眼珠滾動中,盡顯一股子靈動之意。
此刻,少女的目光緊緊盯在安洛西手中的那半個果子,粉嫩的臉頰,有些羞紅,像是落日黃昏后的一抹紅霞,極為動人。
安洛西的目光便順著那少女的目光轉(zhuǎn)到了手中的果子上,隨即向著那少女遞了遞:“喏,給你。”
少女看了看安洛西,又看了看安洛西手中的那半個果子,大眼睛中有著明顯的掙扎之色,想了想,還是向著安洛西跑去。
奈何衣服實在是大了些,加上少女的步伐十分之匆忙,沒走幾步便是“哎呀”一聲,被衣服絆倒,小巧的身體向著前面撲倒下去。
“小姐!”冷峻士兵眼中難得的現(xiàn)出了一絲驚慌之色,然而不待他動手,站在他前面的安洛西便伸手扶住了那少女的身子。
冷峻士兵心中暗松一口氣,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仍然坐在桌前審閱著地圖的那個中年,待發(fā)現(xiàn)后者毫無異樣后,這才收起手中長槍默默地站在一邊。
而被安洛西扶住身子的少女,面色則是在瞬間通紅起來,仿佛一個熟透了的果子。
安洛西心中好笑,但同時也有些驚訝于這個少女的純白無暇,如此單純的模樣,想必是涉世未深。
這種感覺,讓安洛西感到十分懷念,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一個靦腆的人。
然而時過境遷,過去了的,便不再會回來。
安洛西放開少女,將手中的果子簡單地擦了擦,然后放到那少女的手中,輕聲道:“這果子已經(jīng)臟了,不能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