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花海玉塌前,王虛看著沉睡中的靈兒,在回憶間不覺淚水濕潤了眼眶。
他很惶惑和不解,自己拼了命的修行是為了什么,為了所謂的大道,不敢有情,但真的沒有了情又會找不到方向。
他不明白活著的意義,也模糊了道的意義。
域中有四大,天大地大人大道大,天地之道自有其章,人為情之生物又豈能無情,修道修道道之無道,人道人道皆人之道。
恍惚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自己是個人哪,所修之道當然是人道之大道,所以自己所執(zhí)著和追求的,無論是中庸還是道,都是人道之大道,簡以言之就是人道。
無論是仙也好,神也罷,他們的本初都是人,修道只是為了更好的成為一個人,不是為了成神而成神,而是為了成人而成神。
往事已成云煙消散,對也好錯也罷,回憶空遺憾,路還是要走下去的。
王虛收拾好心情,出了神域空間,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他眼角的一滴淚水滑落,剛好滴在了靈兒的眉心之處。
出了神域空間,王虛來到一條小溪邊上靜坐,想好好感悟一下神力的修煉。
可是無論他如何的努力,他的神力都沒有一絲的長進。
直到他煉化靈力的時候,神力才出現(xiàn)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
但隨后他立刻就停止了煉化靈力,因為自然的靈力是靈氣經(jīng)過漫長的歲月凝聚而成,這里本就不多的靈力是根本經(jīng)不起他這樣揮霍的。
“小兄弟,你讓我好找啊?!?p> “原來是前輩啊,您找我有事嗎?”
“呵呵,倒也沒什么要緊的事,一個人待久了也多少會寂寞,來找小兄弟聊聊?!?p> “剛好我正有些困惑的地方,想請前輩指教?!?p> “好說,好說,不過請小兄弟先原諒我的食言之舉。”
“前輩,這是為何?”
“相信你也看了,我給你的只有三境的心得,實在是修煉之事急不得,我也是怕誤了小兄弟的修行?!?p> “修行之事全在個人,前輩所慮極是,晚輩還要感謝前輩的錯愛。”
“其實神力的修煉不拘一格,大致有三種途徑,第一種是煉化感悟別人的神力,第二種是煉化無盡的靈力,第三種便是利用混亂之地的靈力來提升神力。”
“這么說,第三種途徑應(yīng)該是最好的吧?!?p> “小兄弟說得沒錯,所謂的混亂之地便是靈力雜亂無章的地方,只有從圣境界以上的修者才可嘗試?!?p> “那么第二種,該是最尋常的方法吧?!?p> “呵呵,小兄弟又說對了,煉化靈力一途雖是笨辦法,卻也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這也是這些星島存在的原因?!?p> “前輩,您就再說說這第一種吧?!?p> “哈哈,這第一種嘛,別人的神力哪有那么容易吸收的,不過是外力而已,雖能快速提升修為,卻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超過限度,后患無窮?!?p> “前輩果然見識非凡,能否再講講靈力如何。”
“這靈力嘛,駁雜紛繁,要說最為純凈的靈力,那還得是五行之靈力?!?p> “多謝前輩賜教?!?p> 這修者被幾個仆從推著來找王虛,其實是來送客的,這一點王虛也明白,于是就不失時機的問了他最想了解的問題。
畢竟如果他就在這里修煉,這個地方恐怕很快就會被他給煉沒了。
“小兄弟接下來可有什么打算嗎?”
“晚輩打算去大的星島歷練一番,也好增長些見聞?!?p> “其實在這片星域的中心處,有一個最大的星島,那里是散修的地方,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其他星島為何不允外人出入?”
“這片星域由來已久,早就被各大勢力瓜分殆盡了,不知小兄弟所修是何功法?”
“中庸?!?p> “何為中庸?”
“人道。”
“呵呵,是啊,不知有多少修行者越修越不似人了。”
兩人又客套了一陣,那修者本想送上所有心得,但又覺得太過粗陋,問王虛還要不要。
王虛也不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既然人家問了,就說明人家覺得不妥,于是王虛婉拒后便也離開了。
神力是修者在虛空之中的屏障,也是修者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
在穿行了數(shù)個月之后,王虛終于來到了那修者所說的星島,果然是滴水之與汪洋,塵埃之與天穹,實在有點大的讓人措手不及。
王虛進入結(jié)界來到高空,群山入云直達天際,原野無邊古木蒼翠,巨河交錯無風起浪。
落石如丘獸皆龐然,非巨不足以為之容。
王虛來到地面,頓時感覺靈氣濃郁得讓人窒息,他運起神力慢慢的才適應(yīng)過來。
這里雖然是普通修者的地獄,卻是圣境修者的天堂,若是普通修者到此,恐怕瞬間就會被致密而又強大的靈力壓碎,可神力在這里卻是如魚得水不勉自強。
王虛只是靜坐了片刻,神力便有了突破一境的跡象,實在有些喜出望外。
可王虛不僅又擔心了起來,如果照自己目前的情形看,自己豈不是這里最弱小的生物了。
觀草木皆化土石成精的節(jié)奏,自己怕是走不出多遠就會成為其他生物的口中餐了。
真的是怕啥來啥,一只骨如鋼鐵肌肉勁爆的白山羊,毫無征兆的朝著王虛一頭就撞了過來。
王虛下意識的騰身而起,堪堪躲過了這一結(jié)實的頭襲。
那山羊見沒撞著,似乎異常的氣憤,毫不停留的朝著王虛又是一下。
王虛也沒有過這種搏斗的經(jīng)驗,也不敢真的被它撞一下,于是只好不斷的閃躲。
哪知白山羊連擊而不得手,竟然暴走了,一下比一下的生猛,一次比一次的狂野,直撞得巨石崩裂高木摧殘。
王虛心想,這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白羊兄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體力,而且越來越興奮,而自己怕是快撐不住了。
“停!”
“咩!”
“白羊兄,你不是吃草的嗎,為何要襲擊我?”
“咩!”
“好,咱們都冷靜一下!”
“咩!”
“這樣下去也難分勝負,不如咱們角力如何?”
“咩!”
王虛明顯感覺這丫早就成精了,于是想停下來談?wù)?,果然它能聽懂人言,只是不會說話而已。
王虛問它為什么攻擊自己,它丫卻說我吃飽了撐的,你管得著嗎,直接把王虛給懟懵了。
王虛心道自己好歹也是不朽之體,還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