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你到底會不會煮咖啡?”
“徐安然,我讓你做的報表你還沒做好嗎?”
“徐安然,下午開會的會議廳你還沒有安排好嗎?你是吃屎長大的嗎?”
“徐安然,你再干不好一件事就給老子滾!”
一連一個星期,焦點集團大樓里徐安然已然成為了絕對的焦點。一向待人隨和的笑面佛賈云飛盯上了一個叫做徐安然的實習生,幾乎是日日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我聽說是這個徐安然真得很蠢,黑條紋女人嘛,能好到哪里去?估計是摸到了賈副編的逆鱗,你們也知道賈副編是個多么好說話的人,這還是我進集團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呢?!贝蠹t唇低聲嘀咕。
“可不是!天天被指著鼻子罵,是我,早就主動辭職呢,也是臉皮厚?!遍W指甲附和道。
“我還聽說,是這個徐安然勾引賈副編不成,然后自討沒趣了唄?!遍偕塾巴敌Φ?。
三個同部門的女人在餐廳你一句我一言的,不時發(fā)出爽朗的笑聲,仿佛一起數(shù)落一個不相識的人成為了戰(zhàn)線同盟的一劑良藥。
“唉,你們看,熱點部門的女神來了。”其中一個女孩子推了推其他兩個。
申敏兒走路帶風,棕色的卷發(fā)隨意地挽成一個髻,鵝蛋臉上垂著兩縷細碎的耳發(fā),更加修飾出她絕世的容貌和凌亂隨意之美。
“美女就是不一樣,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咱們焦點的女同事們,都在爭相模仿她。不管是穿衣風格還是口紅顏色,連發(fā)飾都要買同款。”方才說徐安然臉皮厚的女職員“閃指甲”無奈地嘆嘆氣,扒了扒米飯。
申敏兒“噔噔噔”的高跟鞋卻停在她面前,低眼瞧著她?!跋胫牢医裉觳恋目诩t是哪個牌子和色號嗎?”
想不到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公認女神竟然和自己說話,女職業(yè)趕緊吞咽口中的飯菜,拍拍胸脯,“敏兒,你……你是在和我說話嗎?想啊,當然想,你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很想?!?p> 朝著還算標志的臉蛋,細細端詳后,申敏兒冷笑了一番,“可惜不適合你,因為你,臉皮也不薄?!闭f完便又風姿綽約,施施然坐在餐廳最靠窗的位置,喝了一口咖啡,咀嚼一口三明治,抱著手,觀看著外面的風景。
女職業(yè)閃指甲被說得一頭霧水,她哪里知道,申敏兒這是在替徐安然報仇呢,一直在遠處觀察的裴瑗微微有點吃驚。
而在第二餐廳(一般都是小部門人員聚集的地方)也是熱鬧得緊。
因為大家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那個一心只想畫畫和工作的美男子,不近女色的陽光男孩,主動去搭訕一個實習生。
好巧不巧,正是這幾天八卦的主角——徐安然。
午后的陽光很是暖和,雖然餐廳里開足了暖氣,可是徐安然還是愿意坐在有陽光直射的地方,邊等泡面慢慢泡好,邊感受著生命的力量。
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子會來打破她的小世界。
“徐安然,你好,我叫凌允皓?!睕]來頭的,凌允皓將他的便當盒放在徐安然的桌子上,笑臉比陽光還迷人。
受驚不少,畢竟這一個禮拜以來,所有人都把她當成瘟神,都躲著避著。最開始一起的實習生還勉強和她一起,慢慢地也就她獨來獨往。
正中下懷,徐安然喜歡獨處的安逸,可以讓她能思考和籌謀。
天下掉下一個花樣美男,徐安然有點錯愕。
她不可能記不得他,那晚上那個從漫畫書里走出來的少年,長得那么好看那么賞心悅目,太讓人印象深刻了。只是這種妖孽男子,跑來和自己做朋友?回去告訴安安,安安會說,“得了吧,徐安然,就你,男人都會躲著你的”。
“哦?!卑橇艘豢谂菝?,徐安然冷漠地回應(yīng)著。
她已經(jīng)過了花癡的年紀,在她失去的回憶里,或許曾經(jīng)有過一樣的瘋狂,只是,現(xiàn)在的她,對異性,只剩下冷漠,不是刻意,仿佛是一夜之間達成的默契。
手中的泡面卻被一雙纖細的大手奪走了,直接扔向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你!”徐安然怒目而視,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為所欲為,這幾天她可憋了一肚子的火呢!
像個小孩子一樣,凌允皓雙手支撐著臉頰,撒嬌道:“垃圾食品吃了對身體不好哦?!?p> 有一刻徐安然好像吃癟了一樣,仿佛看不到不要臉的安安慣用的技巧,她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對這種撒嬌最沒抵抗力了。
徐安然的安靜讓凌允皓得寸進尺,他開心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在陽光下透著金光,勾勒出柔美的面容線條,在鼻子處卻又高高的吊起,增加了男性的剛毅和陽光,將柔和和剛強完美地結(jié)合在一起了。更要命的是,他一笑起來,眼睛里的光亮越發(fā)的明亮和璀璨,彎彎的星子在跳動。
“這些都是我親自做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吃辣的呢還是咸的,所以每種味道我都有做哦,你嘗嘗,喜歡哪一種告訴我,下次我就多做?!比缱儜蚍ㄒ粯?,凌允皓已經(jīng)從便當盒里拿出了五六個小便當,不管是搭配還是顏色,都別致和誘人——美術(shù)生的強迫癥表現(xiàn)。
不僅是徐安然一臉的茫然,一直注意這一桌的其他人都發(fā)出了“哇”的驚嘆聲,特別是女生,帶著難以置信地嘆息。
“專門跟我做的?”再次確認。
十分俏皮地斜著點了一下頭,還是那蠱惑人心的微笑。
“為什么?”徐安然感覺臉火辣辣的,本來她這幾天已經(jīng)是眾矢之的了,現(xiàn)在幾乎是成為大家注目的對象,她有點不悅了。
“報恩啊?!绷柙署┱f得很堅定很篤定。
“哈?”冷哼了一聲,徐安然站起身,“你是賈云龍派來的嗎?這是他新一輪的穿小鞋?他就這點能耐?無聊!”
重重地拍打著桌子,徐安然怒目環(huán)視著周遭人的目光,帶著狠絕,離開了餐廳。
“云?龍?小鞋?”只剩下一臉問號的凌允皓和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是些什么???”
回到休息室,這本來是賈云龍秘書的辦公室,好巧不巧,賈云龍的秘書請假了,賈云龍以親力親為帶實習生為借口,將徐安然從“生活角”借了過來。他想報仇,能找出這樣的借口,并不吃驚。
一周了,徐安然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實習生成為了大家口中的“那個倒霉鬼”,那么輿論熱度有了。
她的手指不停地拍打著桌面,思忖著,該是自己的反擊了。明眸的眸子里劃出一絲的皎潔。
“不要笑,你笑得樣子真得很丑?!卑舶驳穆曇魝髁诉^來。
那對純白色的珍珠耳環(huán)其實是安安組裝過的耳麥,而在這個禮拜的時間里,徐安然將賈云飛的辦公區(qū)域都悄悄安上了監(jiān)控,理所當然,監(jiān)控的另一頭就是自己的天才寶寶。
“寶貝,你按時吃飯沒有?牛奶喝沒有?兩個雞蛋吃完沒?洗衣機里的衣服洗干凈沒有?”徐安然輕聲說道。
“徐安然!再廢話我就把往耳麥里傳重金屬音樂!”
聳聳肩,誰敢惹這個小祖宗!
“你好,請問是您點的咖啡嗎?”一陣輕輕地敲門聲。
抬眼望去,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對著她眨眼睛。
安晴那丫頭的易容術(shù)實在是日漸精湛了,但是只要她一眨眼,徐安然還是立即將她認出來了。
徐安然笑了笑,點了點頭。
今天安晴的打扮還是典型的餐廳服務(wù)員的裝扮,黑絲襪長筒靴,還有故意撐起的襯衣,人間尤物一個。
安晴路過徐安然身邊時,安然小聲說道:“你行不行啊,一個禮拜了,還是拿不下?”
笑了笑,安晴邊走邊說,“知道什么叫做放長線吊大魚不?”
走到賈云飛辦公室前,輕輕地敲了瞧門,帶著嗲聲嗲氣地柔軟聲音,“賈先生,您點的咖啡到了?!?p> “快進來。”
徐安然挑挑眉,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裝模作樣的做起報表起來。
“那邊怎樣了?”幾乎是用唇語在和安安對話。
安安那邊打了個哈欠,這個孩子,聰明倒是百年難得一遇,只是喜歡睡覺,每天必須睡滿十二個小時,動不動就喜歡打哈欠?!斑€能怎樣,不過是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戲碼,也不過爾爾?!?p> 差點笑出聲,到底誰是大灰狼誰是小白兔還未知呢?
只聽你們玻璃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這是安晴的暗號。
好戲開始了。
徐安然立即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小跑猛得打開了賈云飛個人辦公室的門。只見賈云飛死死地將安晴壓在沙發(fā)上,衣衫不整,滿屋旖旎,曖昧的味道混合著咖啡的香味迎面撲來。
在前一秒剎車,安晴抓得時機很好。
“丟臉死了!”安晴假裝很害羞的樣子,推開一臉慍怒的賈云飛,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逃走了。
只剩下屋子里的兩個人,一個怒氣沖天,一個一臉無辜。
現(xiàn)在剛好是吃完飯后,同事們回各自崗位小憩的時間,窸窸窣窣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賈云飛提了提脹大的褲子,面上很是難看和暴怒,一個健步上前,一巴掌扇了過去,“賤人,誰讓你進來壞我好事的?”
這巴掌力度不輕,徐安然感覺頭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嘴巴有咸咸的味道。
而獨立辦公室對著的公用辦公室的同事們都見證了這一幕,個個面面相覷。
咬咬嘴唇,徐安然眼中滑過一絲狡黠,接下來她做了一件讓賈云飛和同事都大跌眼鏡的事情!
她跪了下來!
滄海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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