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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賊王

第二十八章 出衙

明末賊王 不是小黑 3333 2022-04-23 15:12:53

  不愧是能將一鎮(zhèn)總兵能隨手拿捏的人物,當下定決心時,這位兵憲大人,做事情絲毫不拖泥帶水,當下解下腰牌,遞給了孫典史,誠懇道:“孫典史,事急矣,戰(zhàn)場之事,瞬息萬變,耽擱不得,這是本官的牙牌,你且收好,如今縣衙這數(shù)百精兵,便交由你指揮?!?p>  一番行云流水的收買人心的操作,看的管知縣目瞪口呆。

  當下管縣令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卻是沒找到牙牌,最終一咬牙將黃銅印璽解了下來,一并交給孫典史道:“孫典史,莫要怕本官去而不歸,丟失印璽乃是重罪,我也交予你,贊由你保管,安塞的安危,就要看你了?!?p>  老典史的眼淚瞬間打濕了眼眶,朝著二人躬身一拜,慨然道:“既得二位上官這般信任,老朽即便是戰(zhàn)死于此,也無怨無悔了。”

  管知縣心中卻忍不住冷笑,“要的就是你戰(zhàn)死于此,不然誰來背鍋?給你銅印,就是為了告你,盜竊金印、牙牌,勾結(jié)亂兵,意圖起事,而本縣臨危不懼,請調(diào)援兵,到時候滅掉爾等,吾又是大功一件。”

  兵憲看著這管知縣眼神飄忽,隱隱約約覺得詫異,知道這管知縣定然是存了其他心思,卻不會道破。眼下他倒是別無他念,只想著活命。

  二人要去調(diào)兵,孫典史連忙喊道:“且慢,且慢,二位大人,這個時候調(diào)城頭的精兵,豈不是告訴他們二位已經(jīng)走了,屆時眾人該如何想?軍心動蕩之下,你們怎么走,下官又怎么守?”

  “這……”剛剛邁出兩步的邢兵憲頓時氣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管知縣靈機一動道:“兵憲大人莫急,屬下有一支精兵,雖僅有三十余人,但亦是忠于朝廷之輩,現(xiàn)在亦在縣衙內(nèi)御敵,可做援手。”

  那邢兵憲連忙道:“那還等什么,趕緊動身!”

  卻說楚行做完這一切,又重新返回到隊伍之中,與一干弟兄,與其他刀盾手一樣,防守在暗處,打退了不少試圖攀爬上縣衙的亂兵,博得了一眾人的信任,卻忽然見夏弘祖趕了過來。

  楚行連忙從墻頭跳下來,上前行禮,喊道:“兄長?!?p>  夏弘祖看著眼前這少年,以及他身后的一眾弟兄,趕忙上前攙扶起楚行,輕聲道:“今日你喚我一聲兄長,我便助你一助,他日你飛黃騰達,切莫忘了我。”

  “兄長,您這是何意?”楚行詫異道。

  夏弘祖輕聲道:“管知縣魚肉鄉(xiāng)里,我早就看不慣他,今日他自尋死路,我自然拍手稱快,他的家人,由我替你料理,你安心做事便好?!?p>  說著,夏弘祖怕楚行不信,一晃手挽了個刀花,楚行看的清楚,竟是師爺慣用的手法。

  只聽夏弘祖略帶羞赧道:“恩師說我小心思太多,難成大器,不愿將我列入門墻,但我自認為,也算是你們這一脈?!?p>  楚行當下明白,師爺已經(jīng)將事情大體與這捕頭說了,聯(lián)想這縣衙四爺手頭的鐵桿,就是這一眾衙役,怎么會拿不下這捕頭,當下連忙躬身道:“原來是小師叔,是師侄無禮!”

  夏弘祖道:“不必,不必,速去做事,那狗官等著你帶他去送死呢!”

  楚行這才領(lǐng)著眾兄弟去見管知縣和邢兵憲會和,邢兵憲和管知縣,又是連連畫餅,并當即寫下一封請命書,交給楚行,說道:“一個小小的小旗有何用處,這是本兵憲的請命書,此戰(zhàn)過后,你便是安塞的巡檢了?!?p>  楚行當下連連表示忠心,承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定要帶著知縣大人和兵憲大人殺出重圍。

  此時,縣衙內(nèi)大火愈發(fā)嚴重,映得天空發(fā)紅,外面的賊兵見狀,可謂是軍心大動,攻勢越發(fā)的兇猛。

  縣令和兵憲見了越發(fā)的惶恐。

  不消片刻,夏弘祖去而又返,見到二位又說道:“二位老爺,大事不好,府庫已經(jīng)被攻破,有個叫高迎祥的賊子,臂力不俗,箭法超絕,防守府庫的兵卒不是對手,已經(jīng)退走,府庫失守,這些亂兵分發(fā)武器與平民,如今城內(nèi)反賊,以過兩萬之數(shù)?!?p>  高迎祥?

  楚行不由的一驚,又出現(xiàn)了一個他認識的人物。原來這安塞之亂,他也有參與。

  不由的楚行多想了一番,忽然覺得這攻打縣衙,或許就是人家的計謀罷了。要知道,兵丁串聯(lián),意圖謀反這件事情,根本做的不隱秘,朝廷定然有所防范,那么如何試探出朝廷兵馬的隱藏所在,就很重要了。

  這般四散出擊,定然是存了擾亂朝廷布置,讓朝廷不敢輕易分兵的心思,順帶著也能摸清楚朝廷的兵馬配置,同時也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去做事。

  只是讓楚行震撼的是,倉促之間起事,這位高迎祥如何來的那么大的人脈和能力去組織此事。

  因為現(xiàn)在整個安塞全都亂了,根本不像是一伙松散的亂兵起事,起碼有十來個團隊在各自為戰(zhàn),真的讓人心驚膽戰(zhàn)。

  而且真的是死戰(zhàn)不退,遇到阻撓,也不肯退縮。

  也難怪后世崇禎抓到高迎祥,激動的不行,實在是此人的組織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這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將來等他勢力發(fā)展起來,還不真的把這天下禍害的天翻地覆?

  邢兵憲聞言也連連叫苦,道:“這王國興真的是不要命了,這種亡命徒也敢拿來充數(shù),這可如何是好……”

  管知縣道:“眼下,咱們還是逃命要緊?!?p>  “安塞便不管了么?”邢兵憲問道,“即便是我等殺出去,尋來援兵,怕是也難解時局之困了?!?p>  管知縣咬著牙道:“此時此刻,還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我等不死,憑借官字兩張口,事態(tài)自然由我們編造。若是我們死了,這才是真的身敗名裂。”

  那兵憲略顯猶豫,拉著知縣到了一邊兒道:“剛才雖然本官安撫了一番這幫兵丁,可是你看看,這里面半數(shù)都是孩子,指著他們能打仗么?要不我們還是調(diào)動本官的精兵吧?!?p>  管知縣拍著大腿道:“我們只是逃命,要些人護身罷了,管他們能不能打仗作甚?兵憲大人,這個時候,可不能猶豫了?!?p>  邢兵憲一咬牙道:“依你便是?!?p>  一行人由楚行帶隊,搬出梯子,從縣衙無人進攻處,攀爬而出,領(lǐng)著知縣從西城逃走。

  如今出了縣衙才知道,眼下整個安塞縣已經(jīng)成了一片火海,尤其是富人聚集的東城,早就成了亂兵的海洋,到處都是燒殺搶劫聲,駭?shù)膬蓚€平素作威作福的狗官渾身顫栗,生怕下一個挨了刀兵的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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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才回來?”在西城的腳夫堂口附近,正在歇息的牛二丫表情依然嚴峻。

  “我殺了錢府一家老?。 彪S著這句話說出,秦英穿著染紅鮮血的袍子,看起來渾身很是疲憊,端起一碗茶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其實,我們不必著急出城,因為事情有了新的變故。”秦英繼續(xù)道。

  二丫卻沒想變故的事情,反而問道:“你怎么能亂殺無辜?大哥的命令里,可沒有將那些婦人全都殺了的話?!?p>  “說這個作甚?”秦英找了塊布,擦拭身上的血漬,表情很是淡漠,“事后大哥問起,自然由我擔著,我就是殺心重?!?p>  秦英根本懶得解釋。

  二丫卻道:“真的全都殺了?”

  “全都殺了!看他們著實不順眼!”秦英懶洋洋道:“不用多問了,這種喪良心的事,交給我做就好。放心,小弟做事很穩(wěn)妥,即便是一條狗,我都不能讓它活著喘氣?!?p>  “哎,我知道你是對的,只是我終究不忍心?!迸6疽猜燥@疲憊的嘆了口氣道:“若不是這世道艱辛,我等都活不下去,我們也不會這么干的,不說這些了,我們速速收拾收拾東西,趕緊把財物運出城去,這些是我們的安身之本?!?p>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安塞城成了這個樣子,我們即便是有金銀財寶,眼下去哪里花?”秦英問道。

  “眼下不能花,早晚有花的著的時候。”牛二丫無語至極道:“你別打你的小算盤了,我們要按照大哥的計劃行事。你瞅瞅這刀兵一起,整個安塞生靈涂炭,我們這點人進去,連個花都飄不起來的?!?p>  “二丫姐,你就甘心看著大哥一直做個小頭目嗎?我們都是有本事的?!鼻赜⒂謩竦?。

  “閉嘴吧?!倍韭犌赜⑦@么一說,心里其實也頗為無奈,因為眼下確實是個很好的時機,要知道安塞遭難的富戶雖多,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再去洗一遍的。

  正所謂,二進宮才是硬道理。

  這些為非作歹的富戶,在經(jīng)過賊兵的劫掠之后,但凡活下來的,肯定是要拿著金銀跑路的,這個時候再去搶一遍,才能搶到真的值錢貨。

  論做賊,這幫賊兵比起他們可差太多了。

  “二丫姐,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著急將財物運出去?!鼻赜猿值溃骸把巯碌那闆r確實不對?!?p>  “怎么不對了?”見秦英又提了此事,二丫皺著眉頭道:“你別打你的小心思,眼下我們順利拿到了財物,臧山行兄弟頻頻送出情報,大哥也混入官府,隨時可以要了狗官的性命,咱們的計劃圓滿完成了,眼下正是退出安塞的大好時機,你莫要生事。”

  “眼下看似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有一點,你可能沒注意,那就是臧山行送出的情報,跟賊兵的行動計劃不符,大哥很有可能已經(jīng)陷入了麻煩之中。”

  “你說什么?”二丫驚得猛然站了起來,“你是說,我們的計劃出了問題!大哥怎么會出錯,我不信!”

  “起初我也不信!”秦英道:“但是賊兵確實狡猾,他們的行軍路線跟孔明燈指示的內(nèi)容完全不符,證明這幫亂兵完全沒有計劃性,完全是想到哪兒打到哪兒,所以我們必須留在城里,幫助大哥解決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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