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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飛

六十六

虹飛 夯出未來 3154 2018-06-15 09:55:31

  戴歡是一個好老師,她為了學生奔波,為了學生流淚。

  邱鶴廉是一個好老師,她有理想有抱負。沉著冷靜,也能把所學的專業(yè)運用到實際生活中。

  蕭鐵根也是一個好老師,但他們都不會主動去抓那種事情。

  華羽卻這樣做了,這也恰恰是蘇鏡覺得她并不像一個老師的原因。

  “你真是個好人,”蘇鏡淡淡地說,淡到這句話好似可有可無。

  “是嗎?”

  “是的,”蘇鏡不住點著頭,攤開手:“水煮蛋?”

  “要吃!”

  要讓一個女人接受另一個女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蘇鏡不擅長這個卻又偏偏躲不過。

  吃過早飯后不久,兩人就出現(xiàn)在了農(nóng)家樂的大院里。

  陳文潔與她的小伙伴們正在大院的竹亭里討論著一天的安排。見到兩人的到來便臨時有了方向,紛紛圍攏過來。

  聲音是各種各樣的,蘇鏡并不在乎。在混亂中,他又問了眼鏡大叔的事情,陳文潔依舊說沒看見,而老板娘也說從昨晚開始就沒見過他。

  另一邊,迷弟迷妹們圍著華羽,求她帶他們?nèi)懮J⑶殡y卻也無事可做,華羽便答應了,兩所學校算是有了交集。

  目標,震澤湖。

  對于動物世界,絕大多數(shù)人只了解了一半,另一半?yún)s很陌生,那就是它們在夜幕下的生活。為了讓人們知道整個動物王國,就必須有人捕捉到它們在夜晚的活動。

  在路上,陳文潔這樣說起了小時候看過的紀實片,也表達了對野外工作者的敬佩。

  蘇鏡不置可否,跟著贊美攝影的魅力??稍谒闹校直魂愇臐嵉膯渭兯簶罚那橐搽S著她的笑容變浪了。

  那個被燒了的野賭現(xiàn)場,蘇鏡并不想去看看,他能想象到那個場景。

  條件好的莊家有桌子,上面鋪著各種花樣的布或紙。

  條件不好的就直接在地上畫圈或者用樹枝勾勒出賭桌的樣子。

  膽子大的直接用貨幣交流。

  膽子小的就換了籌碼再玩,這籌碼可以是任何東西,一塊橡皮,一張干脆面里吃出的水滸好漢卡或者一片超薄的套。

  蘇鏡所遐想到的遠遠不及實際存在的,他也不打算精通于此。

  陳文潔在紙上唰唰地劃著線條,時而快樂的說笑,時而認真地測量,這些都讓蘇鏡感到幸福,但也產(chǎn)生了罪惡感。

  臨近中午蘇鏡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號碼卻似曾相識。一聽聲音,果然是農(nóng)家樂的老板娘。

  老板娘邀請?zhí)K鏡去吃午飯,有家養(yǎng)的野雞和野豬,還有特色油炸牛蛙。

  蘇鏡聽出中年婦女在電話那頭著實買了力氣,便答應了下來,并躲到一旁詢問那攝影師的情況。老板娘則告訴他半小時前那漂亮姐姐已經(jīng)退了房回去了,至于眼鏡男她始終沒再見過。

  漂亮姐姐對老板娘說眼鏡男臨時有任務出了國。蘇鏡不知道老板娘信不信這話,但他肯定陳文潔會相信,她的純真是無與倫比的。

  午飯在農(nóng)家樂后院的大餐廳里吃,認識的人坐一桌,與隔壁的陌生人也能聊聊過往,還有幾個路過的司機正受到老板娘的招待。

  基本是大魚大肉,不怎么精致。與城市里的區(qū)別就是多了“野生”兩字。

  上完了最后一個熱菜,老板娘擦了擦圍裙,笑著問蘇鏡是不是要搬來住一晚。

  “你看,你們這樣分開在兩處,說話多不方便呀,”她說。

  眾人對此的理解略有偏差,都互相觀察著對方的反應。蘇鏡在出來之前是續(xù)了房費的,他最好一個人清靜地去睡一晚。

  “好的,”他說,又問:“華老師?”

  “我沒意見,跟年輕人在一起玩,飯也吃得多了呢?!?p>  “好嘞,吃晚飯就搬來,晚上還有很多好吃的!”老板娘快快樂樂地回去廚房了。

  見陳文潔依舊全心全意吃著飯,蘇鏡便在桌底下編了一條短信給她:“老婆,今晚我跟誰睡覺?”

  陳文潔看了短信后的沒有激動地噴飯,也沒有向他翻白眼,而是夾了幾只蝦就去了屋外。

  蘇鏡也端著飯碗跟了出去,兩人就坐在院里的秋千椅上默默嚼著飯菜。當陳文潔把一只剝好的蝦放在蘇鏡的碗里時,她靜靜地說了一句:“當然是跟男生們睡?!?p>  蘇鏡笑了,他覺得陳文潔跟一個女孩很像,或者說像她們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孩都是會假裝去兇她們喜歡的人的。

  之后的時光一如既往地悠閑,沒有再進來的車,使得馬路的一側(cè)空蕩蕩的,塞滿了行人。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寶塔下擠滿了商販,擺攤售賣自家出產(chǎn)的商品。

  陳文潔取了個好景認真畫著,蘇鏡暫時放下心事徘徊于熱鬧的市場中,這讓他想起了家鄉(xiāng)山腳下的集市,以及他的那根扁擔和兩個籮筐。

  靠勤勞的雙手和智慧的大腦創(chuàng)造的生活才是幸福美好的,然而像刀疤這樣的人又有什么資格活得那么滋潤呢?

  蘇鏡又不住地想到了這些事。

  這晚,蘇鏡沒有跟男生睡也不是跟女生睡,老板娘給兩人各一間房以示熱情。也許在當初虹飛一鳴驚人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有這個想法了。

  山上野賭的新聞早已不見蹤影,它沒了利用價值。

  兩個年輕人站在頂?shù)年柵_上數(shù)著星星,但是天公不作美,于是兩人又數(shù)起了燈火。西邊山間農(nóng)家的燈火是固定的,沒有難度,兩人又數(shù)起了路上的車輛或者遠處震澤湖上的船舶。

  一樓大廳內(nèi)傳出了清晰的歌詞,是華羽在唱歌。大院內(nèi),四個燒烤架正冒著油煙,上面的食物被碳烤得滋滋作響,讓人垂涎欲滴。

  農(nóng)家的夜晚就是這樣冷清又熱鬧著。

  最后一天只一上午的時間,少男少女們也不再畫畫,而是去采購當?shù)氐奶禺a(chǎn)。老板娘在山上承包了一片林子,那里種滿了獼猴桃。

  采完了野果,又去了最里面的集市,那里有豆腐干,花生,蘑菇等等野貨干貨。

  蘇鏡和華羽也為校隊買了許多特產(chǎn),順便去賓館退了房。

  又吃了最豐富的午餐,在老板娘的目送下,兩個學校的人各自坐著來時的車回去了。

  分別后不多久,華羽突如其來的笑聲打破了車內(nèi)的沉默。

  “真有趣,”她說。

  “誰?什么有趣?”

  “你的‘龍妹特’呀,她不是跟你住一起嘛,但又倔地不肯離棄她的小伙伴?!?p>  “她是個好孩子?!?p>  “那你就老老實實地訓練你的校隊,打你的聯(lián)賽,不要做過分的。”

  “我不會連累她的!”蘇鏡說:“我也不會跟她怎么樣的。”

  “之前那些都是演戲咯?”華羽說:“小邱子教得不錯嘛,你也不賴,活學活用?!?p>  “哈?你在瞎說什么?”

  “就是你之前親了她呀,但你又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跟她怎么樣的,那你想干嘛?”

  “都是高中生了,情投意合之后卿卿我我很正常啊,就算我霸王硬上弓了之后又扔了她,也不用負什么責任吧?!?p>  話語剛落,華羽踩下了急剎車。車子微微飄移了一小段距離并在水泥路上留下了兩道磨痕,也嚇壞了一旁正騎著電動車的小年輕。

  “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華羽言辭并不激烈卻十分冷酷,絕讓人聯(lián)想不到她是會為了一根油條而興高采烈地人。

  “下車,”她又說。

  蘇鏡不言語,下了車。

  華羽絕塵而去,留下蘇鏡在這條鄉(xiāng)道接近常新縣城的地方。陽光依舊熱辣,一輛輛返程的車子走過蘇鏡身邊帶動起地上的灰塵,讓他感到窒息。

  蘇鏡躲到一旁的小路上去,那里有大樹可以遮陽,還有幾只羊兒在晃悠,吃草。

  蘇鏡想起了趙逸靈剛到飛虹時,在臥談會上講述他騎行經(jīng)歷的事情。在故事的末尾,他提到過常新縣,這是湖澤市的一個縣城,以農(nóng)家樂聞名。

  趙逸靈沿著國道路過了這里。

  蘇鏡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幾顆瓜子,幾顆花生還有一顆棗子,這是上午陳文潔在選購土特產(chǎn)時隨手拿了讓他嘗嘗味道的。

  他又在手機上查了一下這里到最近的魔都地鐵站的距離,足有150公里。按照他步行時速8公里/小時,要走上20小時。日夜兼程也得走到下一次太陽升起的時候。

  想到這,蘇鏡便不再猶豫,他向羊兒們告了別,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了不多時,一輛大巴停在了蘇鏡的前方。陳文潔跳了下來,而大巴又啟動了。一張張表情豐富的臉孔貼著車窗看著一個女孩正跑向一個男孩,漸行漸遠。

  “你在干什么?”陳文潔問。

  “走路啊,”蘇鏡回答。

  “你不是坐車嗎?華老師呢?”

  “她有急事,要去姑蘇。”

  “好歹也把你帶去汽車站啊,真是的,怎么當老師的!”

  “你為什么要下來,車都開走了,你怎么辦?”這句話是蘇鏡很自然就想著要問的,但他卻沒有說,這擺明了會傷到女孩的心。

  “我要走回去,這兩天吃得太多太多了,不做些運動的話又要長脂肪了,”蘇鏡說。

  “巧了,”陳文潔轉(zhuǎn)身向前走去,從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環(huán)境不怎么怡人,速度也無法達到8KM/H。蘇鏡不強求獨自行動,趙逸靈在路上況且有小黑陪著。

  但狗和人又不能相提并論。

  一下午除了三次買水,兩人沒有停歇過,這讓蘇鏡感到小小的意外。陳文潔出了汗?jié)裢噶艘路?,手背上蒸發(fā)出了鹽沫,一抹一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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