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寧浩看看散落一地的蘊(yùn)靈石碎屑,一陣肉疼。
這可是二十顆蘊(yùn)靈石呀,僅僅是一次修煉就沒有了,往后要是想要一直這么修煉,得耗費(fèi)多少蘊(yùn)靈石呀!
“咚咚!咚咚!咚咚咚!”片刻之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寧浩的思緒。
“開門!快點(diǎn)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踹了!”屋子外面一陣嘈雜,急促之中帶著暴躁,似乎人數(shù)還不少。
寧浩皺眉,這幾天是怎么了,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連個打坐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隔著老遠(yuǎn)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架勢非同小可。
“呔那寧浩,滾出來受死!”一人朗聲大喝,意氣凜凜。
“嘭!”
還沒等寧浩來得及起身,只聽見一聲巨響,似是有一件千斤重物撞在門上,整個屋子都劇烈的震顫。
“嘭!嘩啦!”
第二聲巨響,大門轟然倒塌,上面的符文和禁制全都碎裂開來。
一群人涌入屋子里,皆面露煞氣,神色陰鷙,小部分人還拿著刀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你們這是干什么?”寧浩強(qiáng)壓住心中奔騰的怒氣,沉聲喝問。
“嘿!干什么?自己做的好事,連累了我們大家,自然是興師問罪來了!”一個瘦高的弟子站了出來,冷笑不已。
寧浩認(rèn)出了這個人,是慕容陽身邊的一個小跟班,名叫石許文,地位雖然不高,但是以前在欺負(fù)自己的時候,一向是不遺余力。就在前一段時間,為了討好慕容陽,打斷了一個記名弟子的雙腿,強(qiáng)搶了所有的蘊(yùn)靈石。
在玄塵洞天中,真可謂是臭名昭著。
也恰恰如此,頗得慕容陽的賞識,有時扔出一點(diǎn)好處,或者帶在身邊干干欺凌弱小的事,頗遭人憎恨。
沒想到,今天又找上門來了。
寧浩摸摸鼻子,自己真的有這么弱么,好像到了隨時隨地都能踩上一腳的地步……
不過,稍微看了一下其他人,寧浩心里也就明白了一個大概。
因?yàn)樗吹?,很多平日里專心煉氣不怎么為難自己的人,今天竟然也站在后面跟著一起來了,其中還包括幾個苦修士。
而在玄塵洞天中,恰恰是這一類人還算比較好相處,因?yàn)檫@部分人往往最是自私自利,幾乎可以用無力不早起來形容,只要不涉及到他們的利益,是不會參與到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
而近期,寧浩所過的事中,也只有下山采購糧食一事,值得這些人興師動眾。
他猛然想起,這件事情不就是昨天上午的事情么,難道說這么快洞天里剩余的糧食就吃完了?
“小賊,如此緊要關(guān)頭,你貽誤大家修行,到底是何居心!”石許文大聲喝問,煽動大家的情緒。
“不錯,以往我等未曾與你為難,莫不是以為我們好糊弄?”
“如今已經(jīng)斷食三天了,必須給我們的一個交代!”
“……”
眾人憤恨,皆冷眼相逼,而且外面不斷傳來嘈雜聲,顯然是有更多人過來。
三天?
寧浩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打坐的時候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這么一想就能說得通了,眾人沒有了吃食,自然要挨餓,甚至是耽誤修煉,在慕容陽等人的煽動下,來這里找自己的麻煩也很正常。
不過……
寧浩不卑不亢,直視眾人,道:“各位師兄來意我已經(jīng)知曉,只是有一事不明白。各位為何不去找慕容師兄,反倒是來我的院中尋事?”
“哼!你負(fù)責(zé)的下山采購,不找你找誰?難不成慕容陽是你爹,找他給你擦屁股?”一人抱著劍,嘲笑道。
“對對對,虧得慕容師兄不在場,否則非得讓你好看!”周圍不斷有人應(yīng)和,有知道事情真相卻故意找茬的,也有部分人完全不知情。
寧浩知道這是件麻煩事,道:“眾所周知,玄塵洞天之中的采購一向是輪值弟子辦理,敢問各位師兄,三日之前,是否到我輪值?”
“不是?!庇腥诵闹笨诳欤苯踊卮鹆顺鰜?,玄塵洞天的輪值規(guī)矩是洞主所立,無人敢反駁。
“那不就是了?不是我輪值,大家為何要來找我?”寧浩眨眨眼睛,一臉無辜。
“哼!休得狡辯!”石許文一見寧浩要開脫,不禁有些著急,道:“三日之前確實(shí)是慕容師兄輪值,但是苦于修煉忙碌不堪,一時脫不開身,于是將銀兩交付于你,此事千真萬確,有多位師兄弟可以見證?!?p> “哦?”寧浩一笑,道:“也就是說,本該不是我輪值咯?的確,本著是同門師兄弟情誼,我下山將所有的糧食都采購了,但是剛到山門,慕容師兄嫌棄質(zhì)量不佳,一把火燒了精光,說要親自下山采購,這也是許多人親眼所見。如今耽擱了時日,反倒來怪罪我這個幫忙的人,是何道理?”
“你!你強(qiáng)詞奪理!”石許文大喝,事情的始末他并不清楚,眼看幕容陽交代的事情就要辦砸了,不由得有些焦急。
但是隨即,他又有了底氣,和寧浩打交道也不是一兩次了,只要拳頭夠硬,一切道理都是能說通的。
挺了挺腰桿,石許文對著周圍的眾弟子拱了拱手,道:“眾位師兄,且容我問這小賊一個問題,定要讓他給大家一個說法。”
說著,稍微轉(zhuǎn)身,昂首正視著寧浩,目露冷光,問道:“小賊,你貪墨銀錢,未曾采購糧食一事,認(rèn)是不認(rèn)?”
“不認(rèn)?!睂幒瓢櫭迹瑢Ψ揭豢谝粋€小賊,讓人很不舒服。
“嗯?”石許文提高了語氣,面色猙獰,帶著濃烈的警告意味,沉聲喝問:“我且再問你一次,認(rèn)不認(rèn)?”
“無稽之談!”
寧浩嚴(yán)辭以對,不屑的嗤笑了一下,然后后退兩步。
“好好好!好得很!”石許文怒極,只聽“鏘”的一聲響,抽出了自己的法劍,指向?qū)幒疲溃骸拔仪以賳柲阋淮?,你認(rèn)不……認(rèn)……”
聲音戛然而止。
哐當(dāng)!
一聲清脆,法劍掉落在地上,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石許文胸口穿開一個大洞,癱倒在地,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捂著傷口,汩汩鮮血流淌,然后慢慢喪失了生機(jī)。
“你!你!你!你殺了石師兄!”一個弟子指著寧浩,驚慌錯愕。
至于其余眾人,神色不一,要么不為所動,要么稍稍變色,然后往后退卻。
寧浩站在原地,云淡風(fēng)輕,手中的法術(shù)漸漸平息,早在第二次回答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撕破臉的準(zhǔn)備,悄悄后退兩步,默運(yùn)法力,暗中醞釀了一個“透刺術(shù)”。果不其然,等石許文抽出法劍的時候,他抓住了機(jī)會,驟然發(fā)難,一擊將其刺殺。
“你!你等著,等洞主療傷出關(guān),我定要如實(shí)稟報(bào),讓你償命!”那名弟子反應(yīng)過神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終究不敢大鬧,放了句狠話,撥開人群,然后飛快逃離。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小小的屋子里,眾弟子各有心思,目睹了剛才的那一幕后,心里都有了一個評估。
看到這里,寧浩知道火候已經(jīng)到了,抱拳說道:“各位,我本無惡意,怎奈石師兄惡意誣陷,步步相逼,甚至祭出了法劍要取我性命,情急之下施法自保,這才傷了石師兄性命,還請各位師兄弟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