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么嚴重！甚至比你想到的最嚴重的后果還要嚴重得多得多！其后果，你絕對不會想體會的！”非常鄭重的，折衡如是說道。
看著羅森難以置信的神色，折衡繼續(xù)說道：“總而言之，關于她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也盡量不提及她?！?p> “在這個世界創(chuàng)世之初，她便與世界之主有著深仇大恨，具體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這沒必要說。總而言之，雙方斗法之事，斷斷續(xù)續(xù)就沒有停止過。直到此界主人進階，從而創(chuàng)世。我之前的主人明知落入下風的情況下，依舊與之敵對，直到最后失敗。即便如此，其消散前，依舊對這個世界以及其主人進行詛咒，詛咒你也看到了，我就不多說了?！?p> 說到這里，折衡用他的手指向上指了指道：“此界主人的名姓我也不能說，同樣的，說了會死。像他這種境界的大能，都有著莫大的威能，隨隨便便提及它們的姓名，會被其感應到，所以，你懂了吧？”
隨著話音，羅森點了點頭。
哪怕他不是個愛八卦的人，這會聽到這么牛逼的隱秘，也不由得興致盎然，好奇心無比爆棚，迫不及待的想要折衡繼續(xù)說下去。
折衡見他點頭，略略放心，繼續(xù)說道：“在我主人消散之后，其一身通天徹底的周天能量，便固化了這個巖洞，也就是你所看到的界盈碎片。我讓你煉化它們，實際上也算是繼承我主人在***術方面的傳承?！?p> “你為什么不自己煉化？”羅森忽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隨即問出聲來：“你在這四萬年，怎么也該煉化之后離開這里吧。如果你說的煉化它們就能離開這里沒有騙我的話……”
“就知道你始終信不過我，哼！”折衡冷哼一聲道：“明擺著告訴你，不是我不想煉化，而是不能！”
折衡的表情有些憤恨，又夾雜著畏懼，道：“出于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我被我的主人困在了這里。只要界盈碎片一日不消失，我就一日不能離開。同樣的，我也被她限制煉化。事實上我被她詛咒了，如果我私自煉化這些碎片，哪怕是一小點，我都會……嘶——！”
說到這，折衡猛地打了個寒顫。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寒而栗的事情。接著又猛地甩了甩頭，想要把那些不和諧的畫面甩出腦海。
“你就這么怕她？了不起就是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況她都死了這么多……”羅森非常不能理解折衡的畏懼從何而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民不畏死何以以死懼之？’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好歹是做了這么萬年的妖怪，不至于怕死怕到這個地步吧？
羅森的話語根本沒說完就被打斷，而且是非常激烈的那種。
“放屁！她不是死了，是消散！不！你這家伙閉嘴！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給我閉嘴！”折衡漲紅了臉，朝著羅森怒吼道。
羅森皺了皺眉，沒有開口反駁。
“你這螻蟻！你懂個屁！你……算了，跟你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睕]由來的，折衡忽然一改勃然大怒的姿態(tài)，反而一屁股坐到地上，顯得非常的頹喪。“總而言之，你把這里的碎片都煉化了就成。只有六千年的時間，你可要抓緊一點?！?p> 看了看四周巖壁上大片的水晶，羅森覺得壓力很大。而且，即便到現(xiàn)在，他始終不能完全相信折衡所說的話，盡管他看上去并沒有說謊。
人在江湖，隨隨便便相信他人，可是絕對的取死之道。
“為什么是我？你就不能找其他人來煉化這些碎片嗎？別說我有什么***術，我自己攏共也沒修煉多久。我就不相信，你找不到別人來做這件事。所以，為什么非的是我？”略作思索之后，羅森很直白的問了出來。畢竟事關身家性命，輕忽不得。
“你以為我不想？你以為我沒有試過？你以為你是唯一一個到這里來的人嗎？你以為我就不想早點從這里出去嗎？呸！”折衡一連串的反問，透著濃濃的不甘與失落。
羅森無言以對，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就這么看著他。
折衡歪了歪腦袋，道：“從第一天開始，我就渴望著能夠解開束縛，離開這里。我在這呆了四萬多年，可以說這個世界存在多久，我就在這里呆了多久。這種日子我早就受夠了?！?p> “你不是唯一來到這里的人。事實上，來過這的人，多到我自己都記不清了?！闭酆馊缡钦f道：“然而，卻從來沒有哪怕一個人成功?！?p> “說起來，在最早的一萬多年里，能來到這里的人還是很多的。后來三萬年里，不知怎么的就很難再有人來到這里。而到了最近幾千年，更是屈指可數(shù)。同樣的，來人的境界也是如此。最初一萬年還能看到少數(shù)杰出的人才，后來就只有小貓小狗兩三只了。即便是你，在我看來也就是強一點的貓狗罷了。”
這話有點刺耳，但羅森并不在意。現(xiàn)實就是如此，在一個七萬年的老妖怪面前，自己確實什么都不算。
羅森更關心的是折衡所說到的成功問題。他之前可沒有提到成功或者失敗之類的事情。沒有成功代表著什么？
這可不是個可以忽略的問題。
四萬年來都沒有人成功，這個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所以這個問題必須問清楚。
“你說的不成功，是會死嗎？”
很直白，但這會可不是委婉的時候。
折衡瞇了瞇眼睛道：“他們當然都死了。呵呵，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愿意幫我這個忙，不管我威逼利誘，他們都是巍然不動。既然他們這么有骨氣，那么老子沒有理由不成全他們。而剩下的那些人，都是煉化失敗死掉的。”
他皺了皺眉，道：“說來也奇怪，按理來說，煉化是不可能失敗的，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一個個都失敗死了，令人費解?！?p> 一聽這話，羅森臉色變了，直言不諱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理由幫你這個忙，既然要死，有本事你殺了我好了。”
“別急?！闭酆鉀]有因為這話而變臉色，反而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來：“要知道你可是這四萬年來頭一個沒死的，命中注定你要替我?guī)瓦@個忙啊。”
羅森的臉色再次變了一變，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折衡指了指羅森半邊晶化的身體道：“你強行斬斷并吸收了一塊碎片，這已經(jīng)是在煉化了，盡管手段激烈。但是，正是因為這么激烈的手段你居然都沒事，那么平穩(wěn)煉化更不是什么問題了?！?p> “再者，你的莽撞舉動，已經(jīng)導致了連鎖反應。我之前就說過，界盈碎片同氣連枝。已經(jīng)有一部分在你身上，剩下的別人就是想煉化都不可能了。你不愿意都不行！”
一聽這話，羅森臉色頓時有些發(fā)白，他真是萬萬沒想到，之前的經(jīng)歷，居然如此危險，四萬年來從未有人成功過，這么低的概率，九死一生都不能表達其萬一。
“安心煉化吧，你已經(jīng)躲過了危險還怕什么？”折衡悠然說著：“我都沒擔心，你還后怕什么呀。”
“站著說話不腰疼，哼！”羅森嗆了他一句。
“嘿，我被你害的只剩不到六千年的壽命，這我都沒跟你算賬，你還想怎么滴？你之前要是好好煉化，而不是暴力破壞，導致碎片提前虛化，老子還能等下去，坐牢雖然憋屈，總比死了好啊。”折衡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順便又道出部分的事實。
羅森沒有在多說什么，他現(xiàn)在腦子一團漿糊。折衡所說的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一時半會兒理不清楚。再細問下去，只怕是越問越糊涂。
其實簡而言之，現(xiàn)在羅森只有兩個選擇，煉化碎片，或者不煉化。其他的東西暫時來說里羅森太遙遠，想多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但這所謂的兩個選擇實際上只有一個。那就是煉化。
看著半個身體處于晶化狀態(tài)。
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所以作出這個決定也是很正常的。
其實還有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折衡之前提到的一個詞，‘命中注定’！
在斬斷那跟界盈碎片棱刺之后，羅森曾短暫的附身到一個陌生女人的身上，并且看到了一個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兩人之間奇特的對話，也吸引著羅森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他很想知道那個很像自己的人究竟是誰，又到底說了什么。
既然這一個短暫的影像是在自己斬斷棱刺之后出現(xiàn)，可以預見，在煉化其他碎片的同時，很可能會出現(xiàn)相同的經(jīng)歷。
結合折衡所說，羅森猜測自己附身的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口中那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所謂的主人。
界盈碎片承載了她的記憶，至少是一部分記憶。而這正是她所希望留下來的，之所以把折衡困在這里，并不準他煉化，很有可能也是特殊安排。
把這一切聯(lián)系起來之后，不難發(fā)現(xiàn)，她所希望傳遞之人有可能就是自己。
畢竟，這巧合實在太多了。
多到無論怎么解釋都有些牽強的意味。
被幾萬年前的古人選中，這可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其背后沒有透露出來的秘密，簡直無法想象。
而這，也給羅森帶來了深深的不安。
跟這種不安相比，煉化之類的煩惱，可以說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