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姜離愁
接下來的日子,衛(wèi)封便在這山洞內開始了更加勤奮的習武生活。
至于如何才能出島,衛(wèi)封已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他相信,只要力量足夠強大,天下之大便能自由來去,哪管這血心島背后的勢力有多么恐怖?
敢阻攔?滅了便是!
“感覺如何?”
山洞外,龍九淵蹲在地上看著胸膛以下盡數被掩埋在土里的衛(wèi)封,目中放出一縷奇光。
地上不知何時被挖出了一個深坑,衛(wèi)封此刻便被活埋進了坑里,泥土直沒到胸膛以下,若是挖開土來,立刻便會發(fā)現被活埋的衛(wèi)封依然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
這是一種極為兇險的練功方法,借助大地的壓力壓迫身體,體內的內力運轉更為艱難,但若是依然能夠運轉自如,經脈的堅韌程度將被無限提升,而內力的增長也會更快。
這就好比,一個人負重跑步,當他卸下負重時,速度將會得到質的飛躍。
但是,縱然這種方法可以走捷徑,卻因過于危險,哪怕是走極端的邪魔外道也很少有人愿意嘗試。
龍九淵活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有人敢用這種法子練功。
衛(wèi)封依然閉目凝神,努力調運內力。他雖然聽到了龍九淵的問題,但從四面八方傳遞來的大地壓力,讓他連呼吸都困難,更何況說話呢?
直到,一遍太上心經練完,衛(wèi)封以全身功力奮力一掙,仿佛地下有一股可怕的壓力突然噴了出來,推動他的身體沖出了地面。
大口的喘息著,衛(wèi)封第一次感覺能自由的呼吸空氣是一種多么幸福的事情。
過了好久,衛(wèi)封才漸漸緩過神來,氣息恢復了正常。
“在土里練功,就好像在刀尖上跳舞,死亡的感覺是如此之近?!?p> 想起身體埋進土里練功的感受,衛(wèi)封眼里不由自主浮現出深深的后怕。
“但,從地下出來后,我仿佛獲得了新生!”
衛(wèi)封興奮的握了握拳頭,一股力量感涌上心頭。
終于,又打通了一條經脈。
龍九淵眼里有一絲不可思議。一個月前,這少年還只是內力初步入門,誰知只十天過去,便已打通第一條經脈,現在,又二十天過去,自己竟然親眼看著少年把第二條經脈也打通了。
如此下去,豈不是用不到一年,這滿身泥土的少年,便可以達到他的境界,成為當世有數的高手?
龍九淵心中隱隱生出了些許期待。雖然在這小島上沒有未來,但能親眼看著一個天才少年成為絕頂高手,還是很令人舒心的。
時值正午,到了吃飯的時候,看著面前一堆香蕉,衛(wèi)封只覺得一點兒食欲都沒有。
雖然香蕉是一種不錯的水果,偶爾吃一些倒還不錯,但每天把這個當做飯吃,衛(wèi)封還真吃不下去。
他不是挑食,而是這水果根本不能填飽肚子,更不能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yǎng)。
習武期間,身體本就需要大量高能量的營養(yǎng),這就是為什么那些武人都飯量極大,每一頓大魚大肉。
窮文富武,便是因此。
衛(wèi)封心想,自己哪怕不能頓頓大魚大肉吃著,偶爾開個葷應該可以吧。
把要求和龍九淵一說,龍九淵也頗為贊同,他也是習武之人,自然清楚武人的基本需求。
但是,去哪里弄肉食?
“島上的動物早被執(zhí)法者清理一空,周圍海域也被鐵網攔住,要吃肉,這島上只有人肉?!饼埦艤Y皺眉道。
“人肉我可不吃!”衛(wèi)封連連擺手,他可不是變態(tài)。
“那就只有等了!”
“等什么?”衛(wèi)封頓時來了興趣,莫非這島上還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等船!”
龍九淵抬頭望向海岸的方向,他的目光越過層層森林,落到了海面上。
一艘船,乘風破萬里浪,踏著波濤快速接近小島。
船中樓閣高三層,長足有十丈,一名白衣勝雪,長發(fā)飄揚,姿態(tài)瀟灑出塵的翩翩公子立于船頭之上。
船板上,數十名手持刀劍作隨從打扮的人漠然而立,視線隨著年輕公子遠遠望向海面上那處小點。
那是一個黑色的小點。
船快速移動著,小點也迅速放大,很快一座小島便在船上眾人眼中出現。
一個身穿短裝,坦露著精壯上身的中年漢子突然從船的后面快步小跑過來,單膝跪地道:“稟少主!血心島已至,是否靠岸?”
“靠岸吧!”
姜離愁冷漠的聲音響起,那漢子立刻應了一聲,轉身以更快的速度離去。
“劍王城,也不知那云松劍這次會不會來看他孫兒的表演!”
白衣勝雪的姜離愁定定凝視著小島,輕聲呢喃了一句,揮了揮手,轉身帶著一眾隨處走下了船去。
小島中央,那座如古羅馬角斗場的圓形建筑周圍的四座小屋里忽然同時爆發(fā)出一股驚人氣勢。
氣勢攪亂了風云,卷動了草葉,仿佛四道龍卷風憑空出現,連接了天地,聲勢驚天動地,無比駭人。
小島上,一個個存活者在這一刻齊齊睜開了眼,一臉震驚的望向小島中央的那一幕天地異象。
山洞外的龍九淵離異象最近,也是這些存活者中實力最為高深者,感受比每個人都更清晰,心中的震撼遠超所有人。
只見他渾身一顫,呆滯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無比,驚呼出聲:“那四人,實力竟然已經強到了這種程度!”
衛(wèi)封亦被深深震驚。他不會看錯,那種氣勢,甚至超越了他前世的巔峰狀態(tài),隱隱達到了傳說中的天人合一境界。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境界!
僅僅四名守島的執(zhí)法者便有這般實力,那幕后的姜家,該有多么恐怖?
自己,又該如何才能出島?
衛(wèi)封心里漸漸生出了一絲迷茫。
沙灘邊上,四條影子如四道閃電,風馳電掣般凌空虛度飛馳而來,先后落在沙灘上,顯露出四名身穿紫衣,胸口繡著一把金色小劍圖案的鶴發(fā)老者。
白衣勝雪的姜離愁帶著一群人下船踏上了小島。
“執(zhí)法堂長老!”
“姜君天!”
“姜君陽!”
“姜君山!”
“姜君罡!”
“見過少主!”
四個紫衣老者見到為首的年輕公子,頓時滿臉肅穆的單膝跪地行禮。
“四位長老快快請起!”
姜離愁輕聲說道,微微抬手做了個隔空虛托的姿勢。雖然眼前四人是長老,但他作為姜家唯一少主,若無意外,便是未來的姜家家主,禮貌是必需,但也不必過于恭敬。
“姜少主!屠吾、屠卜,見過少主!”
這時,又有兩個肌肉發(fā)達的壯漢從小島深處的森林里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他們便是那日負責接引被送往島上的新人的幾個姜家外圍子弟,同時負責島上一切大小瑣事。
以這兩人的身份,姜離愁連絲毫禮貌也不需要,當下換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隨意勉勵了二人幾句,忽然話鋒一轉,便問道:“那個劍王城名劍世家的人,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