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吊了兩瓶葡萄糖,睡了一個小時,清醒后看到何仙,禮貌的說著給老師添麻煩了。
“沒事,你別動,休息一下?!焙蜗捎檬质疽馀上?。
接著安慰她沒什么大事,不必多想,只是低血糖而已。
女生半信半疑,看著何仙試探著問:“老師,我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病,您告訴我吧!我能挺得住?!?p> 何仙一臉詫異,不知她為何會這樣憂慮。
她搖頭,當然沒有,接著稱贊她身體好的很,就是有些低血糖和營養(yǎng)不良。
確實,這女生骨瘦如柴,二十歲左右的女生身體發(fā)育也不是很好,面色有些發(fā)白。
何仙想了想問:“你早上是不是忘了吃飯啊,所以才會低血糖發(fā)作?”
女生點了點頭,說自己以后會小心的。
剛剛隨著何仙一同來醫(yī)院的女生是暈倒女生的室友,她在一旁,念叨:“老師,她經(jīng)常不吃早飯,所以才會這么瘦?!?p> 何仙好奇,忙問為什么?
躺著的女生連忙打岔,不許女生說話,然后勉強的露出笑容。
“我沒事?!?p> 她的目光里有害怕,還有一些自卑,從頭到尾她一直在躲閃何仙的目光。
何仙沒有再問,等到出門才詢問另一個女生究竟她有什么難言之隱。
逃離開女生的視野,室友也暢所欲言了。
“老師,不是我喜歡說別人家的事,而是我真的看不過去?!彼鷼馕罩^,對著何仙說了里面姑娘的家庭。
她的父親重男輕女,她的家里還有個弟弟,父親因為供兩個孩子讀書有寫不情愿,從小就認為女孩該少花錢,男孩才是家里的主心骨,所以每個月就給她二百塊的生活費,因為課程太近,凌欣沒能找到時間兼職,所以害怕錢很快花光,也只能緊衣縮食。
凌欣?
何仙想起了這個名字,這應(yīng)該就是那文章的主人,難怪她有著一顆善心,卻無力去做善事。
“老師?”女生輕輕搖了何仙的胳膊。
何仙這才醒過頭,一些偏遠山村家庭本不富裕,要供養(yǎng)兩個孩子自然不容易。
“好,我知道了,來年的助學金我會優(yōu)先考慮她的?!?p> 女生一聽愣了,“老師,她憑不了助學金?!?p> “為什么?”
女生低頭:“因為她的家里比較富裕,并不是因為貧窮,只是不想幫她繳學費罷了,她說弟弟的一個玩具都要一兩千塊?!?p> 何仙一聽這話徹底爆炸了,家里有錢,卻不舍得給女兒花,寧可讓她餓的暈厥過去,二百塊在這樣的城市吃飯生活有多難,如果是貧困學??梢韵朕k法,可這種事她看不過去。
何仙再確定,問是不是她說的都是真的。
“老師,千真萬確,我不能拿凌欣的事撒謊?!迸а狼旋X的說道。
寢室里本來大家還跟她相處不錯,可知道她的情況后大家都跟她疏遠了,甚至有女生還會把自己吃剩下的飯給她,女生說道。
她有時候也會買一份飯給凌欣。
可是她的父母也是普通人,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就那么些,長此以往難免力不從心。
女生說還有兩年她們就要畢業(yè)了,可是這兩年的日子不好過?。?p> 何仙記住了這事,要女生不要再跟任何人說,她會想辦法的。
一周后,何仙跟主任和書記商量過后,決定找凌欣的父母來學校。
理由是凌欣的身體問題。
電話里男人起初還算客氣,一直在詢問究竟有何事要他親自來學校一趟。
何仙說不要他告訴凌欣,是關(guān)于凌欣的身體問題,男子不緩不慢地問她出了什么問題。
“這位家長,您所在的城市離我們這兒并不遠,客車也不過兩個小時,麻煩您和她的母親來趟學校,有許多話我們要當面說?!?p>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有些不耐煩,最后無可奈何,只能默默的說下個星期吧,這個星期沒有空。
結(jié)果第二天凌欣就跑到了輔導員辦公室。
她低著頭,軟聲軟氣說著,她的父親忙,是個生意人,沒時間來學校,不知老師找父親有何事?
何仙自從上次便發(fā)覺,這個女孩有些自卑,她總是喜歡用最少的話語把任何事情都解決掉。
何仙請她坐下,為她泡了檸檬水,刻意加了蜂蜜。
“來,給你!”何仙端來水。
她雙手推辭道:“謝謝老師,不必了?!?p> 她坐下,眼睛四處掃了一周,見沒什么,游弋的眼神才停在何仙桌面上,淡淡地問:“老師,您找我的父親……”
她一心想著身體出了問題,直截了當問她那天究竟得了什么病,要何仙說,她挺得住。
“你沒事,放心,我就是想跟你父親談?wù)勀愕幕锸迟M問題,以及你現(xiàn)在營養(yǎng)不良的事。”
凌欣原本穩(wěn)坐,這一說讓她坐立不安,一臉的卑微道,她沒事,不需要找父親,父親對她很好。
她的表情不是惶恐,不是害怕,而是有種羞愧感。
何仙忍不住拉著她的手:“女孩,我知道你有你的自尊,老師明白,但老師希望能跟你的父母聊聊,你知道嗎,你很優(yōu)秀,可是如果一直卑微下去,可能會影響你以后的生活。”
何仙斬釘截鐵地說,這世界男女平等,已是二十一世紀,女孩子上學并不是拖累家里,反而是感受一下更高層次的生活環(huán)境,這些不必愧疚,也沒什么愧疚的,如果身體不舒服,那就要第一時間跟家里說。雖然十八歲后已成人,但在中國還是需要父母支援的,如果家庭困難可以申請助學金,如果實在困苦可以申請助學貸款,那些人照樣好好努力,快樂的過生活。
凌欣沉默不語,何仙知道她心里有個結(jié),又怕她想不通,只能掰開揉碎的說:“你的室友并不是壞人,是我問她的,她也是心疼你,你的家庭可以支付起這一切,那么我務(wù)必要找你的父母談?wù)?,這也關(guān)乎你以后的人生走向?!?p> “真的嗎?跟未來有什么關(guān)系,未來我可以自己賺錢了,爸爸媽媽說將來我賺了錢全是自己的,他們不會要,現(xiàn)在也就不會給太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