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別打死了!”三藏喊道。
我根本就懶得理他,一棍子下去,要了這幾個毛毛小賊的命。
我好久沒有跟人打過交道了。我覺得我現(xiàn)在控制不住施暴欲望。
人悶的久了,總想有些發(fā)泄。
三藏大概第一次看見這種場景,驚得嘴都沒有再合上。八戒和沙僧也有點吃驚,都愣在那里。小白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自顧自又轉(zhuǎn)頭回去看遠(yuǎn)處風(fēng)景了。
“接著走吧。”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大概是剛?cè)玖搜?,面目就更顯得恐怖。三藏也沒敢再說什么,慢慢地跟上開始走,八戒和沙僧也慢慢地跟上。
“悟空”,三藏也不再叫小孫了,聲音有些發(fā)顫,顯得十分軟弱。
我也懶得理他,只管向前走。
“那是幾條命??!他們也有父母妻兒,干什么也都是為了活命,養(yǎng)家糊口,也不容易啊?!比赝锵У卣f。
我覺得可笑,倘若不是我以暴制暴,我們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做了別人刀下的鬼了。我們的仁慈在別人的眼里是愚蠢。
想我剛出生時前100年間的記憶里,弱小的時候,又有誰真正關(guān)心和疼愛我?別人即使可憐你收容你做了他們的一員,不過也是希望你作為工具,能出一份力而已。
“第一,他們不死,我們未必能活著。第二,他們不一定死了,只是在這個世界消失掉而已。所以,別啰嗦,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互不干擾,明白嗎?”我扭轉(zhuǎn)身嚴(yán)肅地告訴三藏這個白胖子。
八戒回頭看看沙僧,我估計是在跟他使什么眼神,也并不在意。
三藏眼睛瞪得很大,一副短路的表情:“人都被打成那樣子了,沒死?你騙鬼呢?!?p> 我順手摘了一片葉子拿到手里,然后問他“葉子死了嗎?”
他一頭霧水道:“當(dāng)然死了。離開了樹,它怎么能活?即使現(xiàn)在還活著,也活不了多久。”
我吹了一口氣,葉子瞬間飄的完全看不到了,然后輕輕一掌把樹打的稀碎。
“按你說的,現(xiàn)在樹死了,還死在那片葉子之前。“我鄙夷的看著他。
“你學(xué)問可真不怎么樣。其實,他們都沒死,只是不再是一棵樹,一片葉?!蔽肄D(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轉(zhuǎn)身最后一撇的目光中,是目瞪口呆的三藏。
這樣的”高”僧,那些人到底找來他做什么呢?我不禁搖搖頭,覺得莫名其妙。
日光開始變得溫柔,我知道,這個世界的日子又要少了一天。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義,對于三藏他們來說,這一日就是為了明一日,明一日又是為了下一日。期待著哪一日開始不同,過一日,少一日。
到后來,清晨就是為了等日落,月出就又為了等星辰隱去。數(shù)年生活不過春夏秋冬,并無其他任何不同。最多哪個季節(jié)多等到了兩三場雨,一場春花,一片雪。
一場別人的意外和自己的唏噓不已。悲和喜不過都在那些方寸里,從未躍出。心也開始變的和生活一樣死于寧靜??藓托ψ詈笾皇且环N表達(dá),再無他意。
我突然轉(zhuǎn)身回去,一金箍棒劈在了三藏頭上,他應(yīng)聲倒地。
沙僧愣在那里不敢相信發(fā)生了什么。八戒忙過來,用手一摸,三藏果然斷了氣。白馬又是抬頭看了一眼,依舊不發(fā)一言,低頭又吃自己的草去了。
我嘆了口氣,惹禍了,這貨,居然真的沒有一點異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