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出巡與南門,正途肅清而局亂,三刻后,南城造匠府,待后箭傳書?!?p> 李曇眼中蘊含著憤怒,面上陰晴不定的開口問道:“小皇子現(xiàn)在出城了沒有?”
“稟大人,尚未出城,剛出宮未久,此刻應(yīng)該正在城南?!币幻聦俟笆职荻Y回答。
“哼!”李曇心中一驚,然后帶著怒意把手中竹條一把折斷,“此劍入府后墜落之時已然無力,看來射箭之人應(yīng)當不在府內(nèi),牙侍衛(wèi),你帶人在府邸四周巡視,如有可疑人等直接擒拿,待我回來后審訊!”
“諾!”
看著侍衛(wèi)帶著人魚貫而出,李曇平靜了下情緒,看向自己的副手,“著人備馬,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能耐!”
……
“送出去了?”
在一處民宅當中,李知時看著墻上掛著的羊皮卷,拿著沾著墨汁的竹條點了點頭。
這張羊皮卷上勾勒著整個咸陽城的城貌,其中最為詳細的便是城南區(qū)域,因為這是小皇子胡亥出游時一貫的選擇。
在他的身后,一身布衣,面貌垂垂老矣的布道正聚精會神的一同看著羊皮卷,每當他的目光劃過上面勾起來的圈時變會有片刻的停頓,然后思考許久之后才瀏覽向下一個圈,直到看到最后一處,整個臉上的驚嘆之色已經(jīng)展露無余。
“李卿果真當世之人杰也!如此謀略,老朽自愧不如?!眹@息了一聲,布道便面向李知時行了一個大禮。
“大夫嚴重了?!崩钪獣r搖搖頭,嘆道:“大夫為何不走?吾已言過,此計可一可二但決不可三,您若是不隨著一同離去,只怕當真要死在這咸陽不可。”
布道淡然一笑:“老朽如此年紀何懼一死乎?李卿如此謀略,這頭策已然是毫無壓力,那尾策之事想來也不會沒有頭緒,老朽能待在這咸陽親眼目睹那惡賊嬴政梟首,就算朝聞夕死,曝尸荒野亦足矣?!?p> 說完布道卻是想到了什么皺了皺眉,而后說道:“只是李卿如此大才,為何要留守于這咸陽當中以命來刺秦乎?若是有計,老朽倒是愿替君一死?!?p> 若是讓你替我殺了我豈不虧死?李知時當即搖了搖頭,“在下留于咸陽自然有理由,如今天下一統(tǒng),嬴政坐擁天下身邊能人無數(shù),比你我聰明之人也定當有之,如今吾以有心算無心,當?shù)蒙掀嬷\二字,可在下說句狂妄之言,若是沒了吾在此周旋,若有變故又有何人能臨陣變計與無數(shù)能人博弈?”
“又有何人”四個字若是旁人說來,布道定當覺得此人狂妄至極,可看著此時面前年輕人淡然的面容,布道只得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若是此人早生數(shù)十載,若是此人乃我齊國之人,這天下,也未嘗不可得啊……”
……
……
御史臺距離南城不近,但用馬車代步之下也算不上遠。一路之上李曇的確見到了許多混亂,每次小皇子出城總會鬧出一些動靜,在這些混亂的稍稍阻攔之下,倒也是花了兩刻半左右的時間才到了目的地。
“大人,到了。”
李曇感覺到身處的馬車停了下來,便掀開車簾下了車,而他的面前則是一個并不豪氣的府邸。
匠造府,是秦國一處專門設(shè)計器具的衙門,李曇知道里面的那些個老人大概都與墨家有些關(guān)聯(lián),陛下重用墨家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這立國之初所頒布的幾條法令都與之有關(guān),可見墨家之人可真當謂是深受陛下之寵愛。
故而造匠府之匠人,在這咸陽城從來都不是這滿朝官員可以輕侮的存在。在報上名號之后,便有仆射迎了出來,面對著御史大夫這人顯然也有些拘謹,再一看李曇那陰晴不定的臉色,當真是能不說的話不說,不能不說的話少說。
“帶我進去看看?!睂τ谧约旱膩硪饫顣也]有透露,而是用眼神給身邊跟隨的侍衛(wèi)下了命令,讓他們散開,于府邸之外巡視。
“飛箭傳書?”李曇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然后跟著領(lǐng)路之人看似悠閑的在府邸四處觀察。
馬車從御史臺到匠造府只用了兩刻半,如今這四處走一走,這半刻便也不急不緩的過去了。
“如今三刻已到,你若是敢來,便讓你有來無回!”大約估摸了一下時間,李曇蕩臂一揮,目光如電的在四周巡視。而下一刻,卻是如同前信所說,果真一道箭矢從天上掉了下來,但卻不是什么弓箭射出來的,而是從天上的一只飛鳥身上掉下,毫無殺傷力可言。
“什么?”親眼見到此幕的李曇面目一滯,然后升起一種重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如果是射出來的箭倒可以根據(jù)軌跡判定方向,可這從鳥身上掉下來的箭怎么去尋找源頭?難道把鳥射下來盤問一番?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如此準備怎會在送信的手段上面留下漏洞?可這人究竟是誰?張良?六國余孽?還是……那幾位?”李曇搖搖頭又點點頭,對于這一幕他也算是有幾分心理準備的,畢竟對方做下如此明顯的局斷然不會在這方面輕而易舉的讓他給攻破,只不過如此一來局勢就更加的撲朔迷離了,這種被對方控制的感覺,讓這他個自詡掌握著咸陽城內(nèi)所有信息的御史大夫感覺到一種被挑戰(zhàn)的羞辱。
至于在他面前這根從天而降的箭,上面自然也是綁著一根竹條的。
“兩刻之后,城南溢香樓,請君一杯酒,勿遲?!?p> “哼!本官豈會被人如此玩弄于鼓掌之中?”看見上面和上一份來信差不多的竹條,李曇面色變了幾變,最后卻是哈哈一笑,如果說之前他是心中好奇大于疑惑,那么現(xiàn)在認真起來的他便不會任由他人來布局了。
“回府!”一念及此,李曇當即招呼了身邊侍衛(wèi)一聲,同時低聲冷笑道:“兵法有言不動如山,我若是回府倒要看看你能奈我如何?”
先聲奪人與后發(fā)制人向來是個矛盾的命題,兩者誰弱誰強并不能以一概全,就跟最強的矛和最強的盾一般,要看掌握在誰的手中。
故而,就在李曇口中“回府”兩個字剛剛響起沒多久,便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個十分平靜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去?!?p> 李曇一愣,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一名匠造府的匠人站在他的面前,而其身旁一直陪著的仆射見此則是頓時一臉驚慌,“你干什么,快退下去!”
“閉嘴?!崩顣疑焓直銓蕚錄_上去的仆射攔住,然后微笑著問道:“說吧,你是誰?”
匠人搖搖頭,沒有回答,而是再次將剛剛所說之言說了一遍,“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去?!?p> “狂妄!”李曇頓時大聲呵斥,這種先聲奪人亂人思緒的手段對他一個御史來說是最常見的手段,可下個呼吸他的面色就陡然一變,原本三分真三分假的怒意也轉(zhuǎn)眼間變?yōu)轶@怒。
因為在他的面前,匠人飛快的走進了幾步,從袖中拿出了一把上好弦的弓弩,筆直的對準了他的胸口,然后……
果斷放箭!
非漁之魚
五千收了……可為何評論區(qū)并不熱鬧啊,是我寫的不精彩,還是大家都在養(yǎng)肥?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