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下面還沒開打,上面倒是打上了……金護(hù)法果真艷福不淺,引得兩位姑娘為你大打出手。”
金無垠悠悠看了發(fā)話之人一眼,認(rèn)出那人是誰后,眼中閃過一抹艷羨。
溫家的小公子溫慶鳴,在溫有松十三個兒子中最屬無名,為人懶散,不好名利。這人明面上似乎只是一名紈绔子弟,暗地里卻手眼通天,絕非泛泛之輩。約莫十天前,金無垠新得了一出消息——江湖人稱黃霸刀(就是在大約六七章出現(xiàn)過的那位醬油莽漢)的黃平被仇殺,身首異處,死相慘絕。這原本與躡影宗無甚關(guān)系,巧的是那黃霸刀曾經(jīng)殺過躡影宗弟子,金無垠閑來無事便查了一查,發(fā)現(xiàn)這人的死有些蹊蹺,再順藤摸瓜一路查上去,最后發(fā)現(xiàn)原來這出“仇殺”正是出自眼前這位溫文爾雅的溫小公子之手。
溫慶鳴要殺誰,只要不牽連他躡影宗,金無垠自然懶得插手。金無垠羨慕的是他生為溫家之子,注定坐擁金山銀山、稀世珍寶,一輩子都無需為銀錢之事?lián)鷳n,許是連“窮”字都沒聽過。
可憐自己空有一個富貴姓,卻沒富貴命??!
金無垠朝溫慶鳴有禮一笑:“我與那二位姑娘皆不相識,溫公子還是莫要信口開河的好?!彼呎f著,邊不露痕跡的拉開了些許與鄰座的距離,轉(zhuǎn)向侯蓁蓁道,“不知這位姑娘方才那番舉動是為何意?”若是沒有猜錯,這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位讓他背脊發(fā)涼的視線主人了。
“聽說你很有名,所以想要認(rèn)識一下?!?p> 平日換作別人想結(jié)交金無垠,后者多半是不予理會的,不過今日這女子實在古怪,金無垠巴不得能趕緊查查這人是什么來頭,因而言談就顯得與平常大不相同,可以說是十分熱情。
“原來如此!既已結(jié)識,不知姑娘要如何稱呼?”
“侯蓁蓁。”
得到對方姓名,金無垠立馬在腦海里展開了搜尋,可惜別說是侯蓁蓁,他對任何一位侯姓人氏都沒存有記憶。這事真是怪了!金無垠一時是百思不解,以躡影宗的情報網(wǎng),但凡是有點來頭的,自己不可能沒有絲毫印象,除非這侯蓁蓁確為籍籍無名之輩,可若是這樣,那道古怪的視線是怎么回事?難不成還真是錯覺?
此時,與韶華谷弟子打得難解難分的二葉從余光瞄見二人,心念一動,突就收了手,也不管那女子的叫嚷,幾步?jīng)_到侯蓁蓁面前,把她擋了個嚴(yán)實,面上極盡戒備,生怕金無垠看不出自己的提防,“躡影宗的金護(hù)法為何會與我家姐姐相談甚歡!”
她話音剛落,與她打了半晌的韶華谷弟子也追了過來,聽見她的話,不由鄙夷道:“哪來的相談甚歡?明明是那不要臉的女子先出手勾搭我們金護(hù)法!也不好好瞧瞧自己那德行,居然有臉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這等不知羞恥之事!”
二葉張口欲罵,不想一直安靜看熱鬧的躡影宗弟子不樂意了,“金護(hù)法是我們躡影宗的護(hù)法,你是韶華谷的弟子,金護(hù)法何時成你們的了?”
“我……”少女自知說錯了話,這會兒受躡影宗的弟子集體嘲諷卻無力辯駁,二葉見她臉上又青又白煞是好看,心里痛快不少,還不忘順勢落井下石。
“也不知到底是誰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不知羞恥之事,這位姑娘,你那些韶華谷的師姐師妹們似乎很不滿哦!”
少女給她說的一怔,忙回頭去看。果然,同門姐妹們看著她的目光全是警示之意,韶華谷的座椅也在她和對方爭斗時倒了許多,顯得一片狼藉。她窘迫的站了半晌,忽然以手掩面,一言不發(fā)的跑了回去。
二葉對少女逃跑的舉動大感驚訝:“……臉皮這么薄還敢強出頭?”
周圍眾人聽了她的話皆是啞然,這話說得好像有那么點兒理吧,不過聽她說起來怎么有點恨其不爭的意思?
金無垠深知自身外貌對旁人的誘惑力,鮮少有初見他的女子會對他的相貌無動于衷,今日侯蓁蓁算是一個,眼前這位有些潑辣的小姑娘又是一個。思及少女方才的發(fā)言,他生出幾許興味,這姑娘叫侯蓁蓁姐姐,兩人長得雖不相像,倒也可以問上一問。
“我瞧姑娘出手利落,不知姑娘師從何人?”
二葉對他施了一禮,落落大方道:“晚輩葉天紅,是追蝕公子的二徒弟。”
“哦?”金無垠有些意外。追蝕公子他認(rèn)得,就是那位年紀(jì)輕輕卻極擅使毒、不愛過問江湖之事、連躡影宗都探不出多少消息的男子,沒想到這個長相可人的少女居然會是他的徒弟。他記得追蝕公子的大徒弟是名男子,那侯蓁蓁……
二葉看出他的疑惑,笑道:“姐姐就是姐姐,是我烏有莊的友人?!?p> “哦!”金無垠聽明白了,這兩人之間沒有什么值得深想的關(guān)系。不過結(jié)合葉天紅的舉止和言語來看,前者對后者似乎抱有某種保護(hù)欲,侯蓁蓁一定是有什么特殊之處,才會引得她作出這般舉動。
他又暗暗看了幾眼侯蓁蓁,試圖記下她的體貌特征,回頭好讓手下去探聽她的消息。
不過……他看完有些發(fā)愁,這姑娘的長相也太平淡了些,說美不美、說丑不丑,這種相貌之人外面街上到處都是,打聽起來有難度啊……
經(jīng)過這么一出,小半個時辰轉(zhuǎn)眼就過去,新接下主持大會任務(wù)的羅竹抱著一本名冊出現(xiàn)在會場中央的鐵鑼旁,一臉嚴(yán)肅的宣讀著第二場比試的規(guī)則。
第二場比試是整場比試中耗時最長的一個階段。甲乙丙丁四組各四十人分別進(jìn)行兩兩交戰(zhàn),勝出的二十人抽簽后再開始下一輪兩兩交戰(zhàn),決出十人后再進(jìn)行抽簽、交戰(zhàn),直到?jīng)Q出勝者五人為止。即是說,每張比武臺在接下來的時間內(nèi)都要進(jìn)行三十五場比試,而一個人若想成為最后勝出的五人之一,從現(xiàn)在起,需要贏得共三場勝利。
比武大會的抽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就是為了以示公平公正,所有門派不得插手抽簽之事,必須要由某位無門無派、且具有一定江湖地位的俠士親自抽取后,再交給主辦門派做登記。今年負(fù)責(zé)抽簽的俠士是江湖上無人不曉的大俠花無常,此人行事率性,不喜拘束,極少在人前露面,起初他應(yīng)下這事時,反叫只是隨口一試的躡影宗子弟驚了許久都不敢相信。
羅竹念完比試規(guī)則后,轉(zhuǎn)頭往身后一處地方看了看,沖那兒比了個“請”的手勢,接著就見花無常背著一把通體漆黑的重劍,威風(fēng)凜凜地走入場中。
花無常的身體格外魁梧,飽滿的筋肉似是隨時會撐破身上的布料,他雖健壯,但體態(tài)勻稱,完全不顯得虎背熊腰,他的步伐邁得又大又穩(wěn),舉步生風(fēng),走到羅竹身邊時,立刻就把后者的體格比得羸弱不堪。
“巨黎劍?那是——花無?;ù髠b!”有眼尖之人認(rèn)出了來人是誰,霎時激動的不能自己!若不是有看臺上的矮墻和木欄護(hù)著,估計他都得直接從高處跳下去。秦小知待在比武者的專用休息廳里,從窗口默默看著外面那群因花無常的出現(xiàn)而失控的觀眾們,心想,果然偶像效應(yīng)不管在哪里都很可怕……
“躡影宗居然請了花叔來?”見到花無常,二葉對金無垠有些另眼相看了?;o常身為花玉瓊的生父,卻只管生不管養(yǎng),把玉瓊丟給玉承云后,就只顧去行他的俠仗他的義,就連玉瓊的名字都是玉承云給起的。這人一年到頭找不著蹤影,只有在何時何地又行了何等義事不斷地被人傳出來,偶爾他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才會到烏有莊轉(zhuǎn)上一圈,在玉承云家中蹭幾頓好吃好喝,待個幾天就又沒了影,真真的來去如風(fēng)。
金無垠對二葉的驚異只笑不語。他能說什么呢?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花無常會應(yīng)承下抽簽一事,即便花無常今日站在這里,指不定明日就撂擔(dān)子不干了!這人實在太過肆意妄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花無常接過羅竹手中名冊,清了清嗓子,開口如洪鐘:“本人花無常,愿以江湖俠名擔(dān)保,本場所有比試均為……嘖!”洪亮的話語忽然一頓,眾人全都屏息凝聽,躡影宗的弟子更是瞪大了眼盯著他,生怕他這就甩手不干了,結(jié)果卻見花無常一連翻了幾頁名冊,然后不滿地對羅竹斥道,“這都什么玩意!不就報幾個名字么,弄這些個廢話做什么!”
“前輩……這些都是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我抽的簽,我說了算!”花無常豪氣地一抖名冊,翻到寫有眾人名字的頁面,重新開口念道,“甲字臺第一場,虎威門許昊對江湖俠士秦小知!乙字臺……”
“哦哦哦哦哦——!”
“許師弟——!”
聽到熟悉的名字,虎威門的弟子們瘋狂的吶喊起來?;⑼T的弟子大多勇猛豪放,憑借一對鐵拳打遍天下,嗓門也不小,這會兒一齊嘶吼出聲,頓時就把花無常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花無常沒有惱怒,反而對他們的表現(xiàn)十分稱贊,“虎威門的弟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氣勃勃?。 币恢蹦托牡牡人麄兒皦蛄?,才把剩下的三組名字又報了一遍。
不同于虎威門弟子的生龍活虎,看臺上的水妙白卻是一聲驚呼:“許昊?居然一上來就遇見這么棘手的對手……”
金無垠聽見她這聲低呼,不由側(cè)目看去——
水妙白這話的意思,那秦小知和他們幾人是一伙的?
張九解
好想快點把比賽碼完(跪 各位觀眾老爺們不覺得,如果女主不是有身份加成的話,秦小知更像主角嗎23333 繼續(xù)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