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歷正月十一,是正式開工的日子。
但是還有很多遠路的人員還沒有回到,生產(chǎn)線上有很多空位。
剛過九點,在生產(chǎn)線拉頭上人聲鼎沸,原來是財務部拿著在發(fā)開工紅包,大家為了討個好彩頭,區(qū)區(qū)十元那就是新年在外的最重要喜悅。
高浩領到了在鴻瀝廠的第一個紅包,就把它塞進工衣口袋里,正想轉身去板線走走,妙妙遠遠的向高浩招了招手。高浩走了過去,說:“新年好呀,喵喵?!?p> 妙妙怒瞪了他一眼,說:“張主管在發(fā)紅包,快去領?!?p> 高浩笑說:“不會吧!竟然有人叫我去領紅包,這種事可真沒遇到過!”
妙妙責怪說:“你真有點不解風情。你也屬技術人員,聽說以前你們本就屬于他管的,后來因為李總管投訴的原因才把你們分出去給生產(chǎn)部管的,現(xiàn)在你回去領他一個紅包,一點也沒過分,更說明你和技術部還是有一定的關聯(lián)。你不去領就說明你要脫離組織,是吧?!?p> 高浩只好跟著妙妙進了技術部,他一進大門口,就看到有好幾個人在排隊領紅包,妙妙推著他,他只好也去排隊。
齊天賜笑問:“高浩,你來這干啥?”
胡清晨板著臉孔說:“咦,這人是誰?來我們技術部干什么?”
高浩臉紅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妙妙瞪了他們一眼,說:“我?guī)麃眍I紅包,怎么啦!領了你的啦?!?p> 胡清晨一下笑了起來,說:“哎唷嗬,倒維護帥哥起來了,是你男朋友嗎?”
這下輪到妙妙臉紅了起來,嗔罵:“胡大哥,你笑話我!”
張師傅一見高浩,倒叫了起來:“高浩,過來。你啥時候出來的?”
高浩不好意思走過去,因為前面還有兩人,只說:“我是年初五早上出來的。”
張師傅有點驚訝,說:“不會吧,這么早!不會是有約會吧!”
高浩見在場這么多人在場,只好編了個假話說:“哦,是我姐在外,我媽讓我?guī)c急用的物件給她,只好早點出來。”
這時另外兩人已經(jīng)領完紅包,就輪到高浩的了。
高浩接過紅包,說:“張師傅,恭喜發(fā)財,!祝你新年身體健康!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宵?!?p> 他前一句是衷心祝福句,而后一句卻是故意逗笑的,大家一聽,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張師傅也呵呵大笑,說:“你倒真能說笑,弄不好真會把人笑長命了?!?p> 胡清晨說:“師傅呀,他呀,還有一門絕技,你都沒見到,那就是吹牛吹死人不償命。那可是會把人吹短命!”
高浩謙虛的說:“嘿嘿,咱吹牛可不怎樣,能讓你茶飯不思就好了。“
妙妙眠著嘴說:“這人真的是個吹牛專家,有時都感覺聽完后要當他是吹牛偶象了?!?p> 高浩神秘兮兮的問:“喵喵,你說的嘔象是嘔吐的嘔嗎?”
妙妙嬌笑了起來說:“正是,就是嘔吐的嘔,呃呃……呃呃……”。
大家笑得更瘋了。
高浩從技術部出來,卻又碰到木經(jīng)理在談主管的辦公室里發(fā)紅包,他知道木經(jīng)理對自己的印象并不好,就不走進去辦公室,徑自去了生產(chǎn)線找阿金聊天了。他不喜歡欠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上司的情,當然就不去領他區(qū)區(qū)的一個紅包了,他認為敬而遠之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他坐下來阿金的旁邊,問:“阿金,還有多少人沒上班?”
阿金說:“聽說要過兩三天才能回齊九成人,有很多人離這有千余公里開外,聽說板線影響最大,插機線不能插入太多生手工人,要不壞機多,進度也慢?!?p> 很少說話的勁秋突然問:“高浩,為什么不去領木經(jīng)理的紅包,你看看,好多人去向他討?!?p> 高浩微微一笑說:“不了,領了他的紅包會睡不著,不領也罷!讓他人領去好了。”
勁秋不解的說:“為什么?他的錢是黑的?”
高浩淡淡的說:“不黑,估計也不怎么白。想想我們的工資到現(xiàn)在都在給李總管卡著,而李總管的一些皇親國戚個個都荷包滿滿,你覺得會與李經(jīng)理不相干嗎?”
勁秋點了點頭說:“那應該真的和他有莫大的關系,就算沒有關系,相信也逃脫不了罵名?!?p> 這時成嘟走了過來,手里拿了個紅包,對著高浩晃了晃,說:“你猜猜,我這個紅包是多少?”
高浩隨口說:“五十?!?p> 成嘟說:“兩百?!?p> 高浩問:“是誰這么大方?舍得下這么大的手筆!”
阿金不信的說:“舍得才怪,這人是個男的,看中你了?!?p> 成嘟笑罵:“切,才不會。是我們的經(jīng)理鄧生,他很大方很毫爽的,但也得看人。聽說他給關姐的紅包只有20元,而我和另外幾個品質拉長就有兩百。剛才不知道是誰讓關姐知道了,把她氣得半死,真好笑?!?p> 高浩揶揄成嘟說:“沒見過象你這樣的,紅包比人家的大,就開心這樣,真是個損人不利己之人?!?p> 成嘟滿不在乎的說:“哼,你不清楚她,基本上我們這些受過她的悶氣的人,都是見了她的影,都想跳過去踩它兩腳。你說可不可狠!”
高浩笑說:“難道說,她就是傳說中的地主婆?她走小路過,那路都會寸草不生?”
成嘟斬釘截鐵的說:“嗯,你說得非常貼切!你高,形容得太好了?!?p> 阿金一臉正經(jīng)的說:“可真是,有一次有個品質QC,在生產(chǎn)線上讓她罵了三個多小時,從下午上班沒多久罵到下班,弄得那個QC下了班,茶飯不思。那個QC可是有男朋友的,第二天直接找到行政部廠長那里去了。后來弄得差點下不了臺,只好在廠長面前向那品質QC和他男朋友道歉才算完結。雖說經(jīng)過那件事,關姐有所收斂,但罵人還是時有發(fā)生。”
成嘟嘆了嘆口氣說:“真不知道鴻瀝廠的管理到底是怎么啦,個個心狠手辣,胡作非為?!?p> 高浩淡淡的說:“無他,只因為最上面有一班裝傻扮懵的高管,是他們故意找了一班得心應手的幫手,又或者,這就是高管們的權謀之術?!?p> 他輕描淡寫的說完,其實意思很明了,但是另外三人卻似懂非懂。即使他們?nèi)?,那又能怎樣?
荷花草
寫作最怕的就是寫到深夜,因為很容易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