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選笑說:“浩大哥,看你的樣子,喝酒應(yīng)該很厲害哦。怎么會覺得這酒辣?”
高浩說:“我喝酒也不差嘛?!?p> 成嘟笑說:“厲害!厲害得很呢!次次都把我們這些小女人灌醉,你們說他厲不厲害!”
高浩給她諷刺得不好意思,說:“老婆,你不能說我欺負你們女人吧,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說,我很沒面子嘛?!?p> 平良又壞笑了起來,卻不說話。
高浩笑罵:“平良,你小子又想說什么壞話,趕快說出來!”
平良捂著嘴卻又搖著頭,含含糊糊的說:“我不說我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大家看著他滑稽的樣子,又開懷大笑了起來。
姚文選忽然低聲說:“中了的錢我已拿了,現(xiàn)在我給大家分了吧,一共是三分。這次大莊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新開盤,我們先休息一段時間。”說完他拿出了三疊錢,分別給了平良和高浩。
平良把錢揣進了褲袋里,可高浩卻不動。
平良問:“亞浩,你嫌少不要嗎?”
高浩搖了搖頭說:“我一沒出錢,二沒出力,我不能拿這錢!”
姚文選說:“那可不行,可以這樣說,你出的力最大,沒有你組織,我們大家就是一盤散沙。所以說,這錢你一定要拿,要不以后就沒信心再做這事了。”
高浩搖了搖頭說:“我是絕對不會拿這錢的,我肯參與這事,剛開始時無非是因為想出一口氣,后來就改變了這看法,才決定走第二步。因為我做這事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原因?!?p> 成嘟問:“什么原因?我為什么沒聽你說過?”
高浩挪了挪身體說:“剛開始時我只不過是想報被李總管被剦之仇,但后來我想把大莊家一一撥除,以免害了好多人,這種不良愛好就是毒瘤。”
成嘟說:“雖然說賭博會害了很多人,但在鴻瀝廠并沒有出現(xiàn)悲劇,以前有很多地方出現(xiàn)賣兒賣女賣老婆,由此引發(fā)殺人的事件都有聽說過。”
高浩說:“在鴻瀝廠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以上悲劇,知道為什么嗎?大家想一想就明白了!第一,主要是因為大家都要上班,沒有太多時間去參與賭博,沒辦法大賭特賭;第二,是鴻瀝廠有穩(wěn)定的工資周期,大家在外打工,沒有更多值錢的東西在外,只有寄望拿一份工資去賭;第三,大家都是打工者,也沒有多余的錢借貸。上面三點,限制了很多悲劇發(fā)生,但是,如果有第四點加入,悲劇就有可能隨時出現(xiàn)了。”
姚文選忙問:“浩大哥,第四點是什么?為什么它一出現(xiàn)就會出現(xiàn)悲劇?”
高浩小喝了一口酒,然后才說:“第四點,我剛才已經(jīng)基本上說了出來,那就是現(xiàn)在鴻瀝廠還沒有出現(xiàn)借貸,一旦出現(xiàn)了借貸,那鴻瀝廠就打破了平靜了。到那時,混亂的局面就不遠了,離敗落也就不遠了?!?p> 平良說:“聽你剛才說想一一把莊家門一一撥除,你是想壓制賭風(fēng)的瘋狂發(fā)展?”
高浩點了點頭說:“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做嗎?還有我為什么不賭嗎?那是因為我見過不少這樣的悲慘場面?!?p> 成嘟一聽,就又纏上了。她抓住高浩的手,拼命的搖晃說:“那你還不說那些經(jīng)歷,都很晚了,快說?!?p> 高浩只得又說了下去:“以前我村長有個大姐嫁了個做發(fā)廊的,以前做發(fā)廊的很賺錢,他們一家五口子,日子過得相當(dāng)富足,那時,一般村子都沒有幾臺電視機,他們家很早就買了。摩托車,收錄機都早早就添置了??梢哉f,他們家是數(shù)一數(shù)二富有的。后來,就因為村長的姐夫有賭博的壞習(xí)慣,在閑時就玩上兩手,誰也沒有料到,有一天竟把家里的電器買了好幾樣。大家以為他想添置新的,沒想到才過了半個月,他把家里的電器全買了。他老婆要和他分家,他不止一次的發(fā)下誓言,才算沒分成。更慘的還在后來,他竟然把小女兒八千元買了,還大言不慚的說,把女兒嫁了,也可能拿不到八千元。大家說說,賭錢很容易迷失了人的心性,那就是入了魔,這是多么可怕。象我村長姐姐家,她小女兒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這多么悲慘!”
“后來,我們的村長回來天天教育村民,所以到現(xiàn)在,在我們村里基本上沒有人參與賭博,如果參與賭博的,抓住會開會批評的。當(dāng)然,賭錢的家長會受村長責(zé)罵得很嚴(yán)重,聽說,給他罵得哭渧著回家的,不在少數(shù)。所以在隔壁村大賭特賭時,我們村是最平靜的?!?p> 姚文選恍然大悟說:“我估計,原來你說的算命先生說你不能參賭一事,本來就是假的,你們的村規(guī)很嚴(yán)才是真的。”
高浩點了點頭。
成嘟嘟著嘴說:“原來你也不老實,說起假話臉都不紅一下。哼!”
高浩慌了,說:“我對你從沒有說過假話呀,有些事不得不說才說嘛,那叫做善意的慌言!”
成嘟瞪了他一眼說:“誰知道呢!你對我說了多少假話我也不知道?!?p> 平良壞笑說:“亞浩,你趕快跪下來發(fā)誓,要不她不信你!”
高浩急了,罵:“平良,你別搗亂!”
平良又捂著嘴,含含糊糊的說:“我不說了,打死我也不說了!”
高浩氣得要走過去打平良,成嘟一把拉住他說:“別鬧了!以后可不準(zhǔn)對我說慌話!”
高浩點了點頭。
姚文選說:“我們飯吃得差不多了,下一場我們?nèi)歌好不好?”
高浩說:“這酒有點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頭暈,不去了吧。我得回去休息一下了,要不等一下會睡路邊了?!?p> 姚文選一推分給高浩的那一疊錢,說:“浩大哥,這錢你得收起來,后面還得靠你出謀劃策?!?p> 高浩忙搖頭,如何也不肯收。
姚文選問成嘟:“大嫂,這錢怎么辦?”
成嘟想了想,說:“他不要,那就拿來下次投注,下次再買吧?!?p> 高浩一聽,卻一把搶了那疊錢,說:“好,我收起來,這錢拿來做好事,見莊殺莊?!?p> 姚文選笑說:“浩大哥,可以拿來用的,又不是偷來的,更不是搶來的!”
高浩正色說:“這筆錢相當(dāng)是一筆流動資金,殺莊可以動用,我可一分不?。 ?p> 成嘟看看時間說:“時間不早了,都撤了吧,好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幾人下來,好久才等到一輛出租車。成嘟才剛上車,她不禁酒力,就靠著高浩的肩膀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