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岫緩緩醒來,覺得頭非常痛。他按了按自己的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手可以動。他沒被綁起來,這一點倒是很意外。
“醒了?!?p> 一個粗野又冷峻的聲音在說話。
凌岫循著聲音看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還記得我嗎?”
記得?他是誰?為何要問我記得不記得?
那男人說:“當年你還是個孩子,是我從狼的嘴里救了你,這你都不記得了?”
“你是!阿勒大哥?”
那男人扯了扯嘴角,仿佛是笑了。嘴里發(fā)出嘶啞的笑聲。:“好久不見,你都長這么大了?!?p> “是你襲擊了我們?”
“是啊?!?p> 我小時候遇見他時,他就是一個匪幫的小頭目,“你是漠狼的首領?”凌岫不由得除了一身冷汗。
“沒錯?!?p> 我早該想到。
“我的同伴呢?”
“你說呢?”
“你把他們怎么了?”
“大部分都死了?!?p> 他說得仿佛是理所應當。凌岫心中好似刀劈斧砍一般,他們跟著我離開望南國,沒有多久,就……我到底是沒有能保護好他們,“我娘和……一個昏迷的女子呢?”
“你放心吧,她們還好好的。不過到了望南國就不一定了?!?p> “你要把我們帶回望南國?”
“沒錯,將你帶去望南國,哪怕是今年都不用開張也夠吃用了?!?p> “是望南國的新國君要你這么做的?”
阿勒說:“這你就不用操心了。當初是我救了你的命,現(xiàn)在你將你的命還給我,換個把月的花銷,也不算虧欠你吧。”
“呵,不算?!绷栳吨皇菗哪锖图t燭。
阿勒將凌岫關在暗處,昏天黑地,不知是什么時辰,而他自己與白面書生談條件。直到談到了滿意的條件后才答應將凌岫和兩個女人交給望南國。
凌岫對兄弟們的逝去痛心萬分,晝夜不能眠,又擔心紅燭與母親的安慰輾轉反側。幾日以來心如刀絞,竟是熬得心力交瘁。
……
“你怎么還在睡?”黑暗中有人說話。
“是誰?”躺著一動不動的紅燭,眼皮動了動。
“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p> 是三殿下?三殿下!為什么我聽見三殿下在說話,他不是已經(jīng)……
“不必驚訝,你要是還不快點醒,二哥也要死了。”
“你說凌岫?他怎么了?”
“他現(xiàn)在很危險。”
“我要怎么做才能醒過來?”
“那就要看你到底對我二哥有多少情誼了?!?p> ……
阿勒將凌岫三人送往望南國。
景齊光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凌岫,他會是這番光景。他非常虛弱,幾乎就已經(jīng)神智不清了。
“他這是怎么了?”齊光問。
“大約是傷心欲絕了。”梁懷信說。梁懷信要阿勒將跟隨凌岫離開望南國的弟兄在凌岫面前折磨得不成人樣。
凌岫心中的悲痛紅燭感同身受,紅燭拼了命地想要醒來。
凌岫身心都遭到巨大的打擊,一蹶不振。
凌岫的崩潰反而是紅燭醒來的動力,為了保護凌岫,紅燭拼命掙扎。
梁懷信將紅燭與凌岫關在一處。凌岫看著紅燭,他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見到她再醒來。她醒來時自己還在不在。
門打開,有一人走進來。凌岫一看,那人是梁懷信。
凌岫看他進來既沒有激動也沒有緊張。
“在這里看見我沒有覺得奇怪嗎?”梁懷信倒是對他的表現(xiàn)有點好奇。
“我聽漠狼首領說過,是誰要他把我們帶回望南國的,那是我就猜到是你了。”
梁懷信訝異道:“你知道我會這么做?”
“我沒有想過你真的會這么做,但是要是你真的這么做了,我也不會太意外?!?p> “那就是說即便我說,是我給暮王下的毒,你也不會意外的吧?!?p> “果然是你?!?p> “你果真不意外?!?p> 凌岫嘆氣:“其實我還是意外的,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這樣做,沒有想到你真的會狠得下心?!?p> “是你太軟弱了,不是我心狠。這么多年,你面對殺父仇人,你做了什么?你什么也沒有做。是我?guī)湍銡⒘怂?。你們母子兩都是一樣畏首畏尾,什么都做不了!?p> “是我一直都畏首畏尾,你說得沒錯?!绷栳短撊醯乜恐鴫?。
梁懷信哈哈笑著,終于他承認我才是對的了?!澳和鹾喼碧薮懒?,他選擇你做他的兒子,而不是我。我才是他的兒子。他要為這個錯誤付出代價!哦,他已經(jīng)付出了。”
“你一直對這一點懷恨在心?!?p> “廢話!這誰能不恨?為什么?明明我才是他的親兒子,他卻將我的當成你的侍從。你是什么,你是別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生的,你跟他有什么關系?!?p> “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滿意了。你成功了。他就是*在你手里的?!?p> “我不滿意,我不滿意你還活著?!绷簯研抛プ×栳兜囊陆?,將凌岫提起。“我要他所愛的,所珍視的一切都毀滅!”
凌岫搖頭:“我什么時候是他珍惜的人了?”
“你不是,可是你的母親是啊?!?p> “梁懷信!”
“哈哈哈,怎么了,緊張了!我可以接受母債子還。”
“我愿意用我自己來做交換,只要你放了她們兩個。”凌岫不得已與梁懷信談條件。
凌岫心中的痛苦,紅燭都能感受得到。
梁懷信將凌岫綁起來,對凌岫用刑。凌岫忍受著痛苦的樣子,這讓梁懷信更加開心滿足。
漠狼一群人因為送凌岫等入城,如今可以大搖大擺地在望南國內走動。漠狼此行來到望南國不僅僅是掙個生活開銷這么簡單。阿勒早就受夠了居無定所四處奔波的日子了。他想要望南國作為自己的地盤。他已經(jīng)在望南國外部署了更多人手,一旦到了適當?shù)臅r機就動手,將望南國收入囊中。經(jīng)過他這幾天的探查得知,望南國根本沒有什么強有力的守衛(wèi),以前的守衛(wèi)也是以凌岫為號令的,如今的望南國是僅僅依靠外人不能輕易得知自己的方位來自保。那么這對于阿勒,對于漠狼來說,一切都如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