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教,中原武林各個想除之而后快的邪教,在苗疆確實(shí)人人圣崇的神教。拜月教的月宮神殿在靈鷲山的頂峰之處,高屋建瓴般的四角方樓,是山頂唯一的宮殿,臨近天月,是月神永久的歸宿。墻樓懸掛風(fēng)鈴,陣陣作響,血月圣祭的歌聲陣陣傳來,悠長聲遠(yuǎn),圣徒身著素衣往山上而去。
祭月圣壇之中,鳧晨祭司唱著祭月的曲子,在臺上舞動著雙臂,青藍(lán)的圣火從火盆上涌出,接著妙藍(lán)的光芒越入人群之中,湛藍(lán)的光芒在不久之后黯淡了下去,隨即落入了素衣女子的裙下。湛藍(lán)的圣火也從火盆之中落入圣湖面巖,燃出耀眼的光芒。
圣徒們面面相覷。
“花姬子,月神的守護(hù)使者?!奔浪靖吲d地叫道。一下子,原本肅穆的氣氛變得熱鬧起來。大家把那個名喚嬰瞳的女孩兒圍了起來,有的歡呼,有的擁抱,她被迎到了圣壇之上。祭司命她跪在玉屏面前,伸出手,用刀割于掌心,滴血于圣湖之中,那湖中的紅蓮與惡靈也開始涌動了起來。圣湖上的祭臺莫名又多了數(shù)幾青年少女,在嬰瞳將血滴到圣湖中的時候,那些人的身上便就燃起了紅蓮圣火,生生不息,墜入湖中便既消失殆盡。嬰瞳驚嚇到了,捂住嘴巴,怕會失聲驚喊出來,花姬子不好當(dāng),拜月圣徒也并不是很好做。
紫衣女子出來阻止,顯然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鳧晨遣散了那些教徒,圣壇之上只剩下他和花姬子兩個人。
“我護(hù)那些教徒來之不易,你為何硬生生要?dú)Я怂麄?。還有她,你真的當(dāng)她是花姬子嗎,你只不過隨隨便便一個稱號就唬的他們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跟息媚允的血真的是一樣的嗎?”
“夠了,媚允失蹤十幾年,你別忘了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p> “失蹤十幾年……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司星女史、安陵滅一家都去了。我倒要看看等她回來,你的謊又該怎么圓?!?p> 聽他們一口一個息媚允,惹得嬰瞳深思,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子,竟讓那高高在上的教主與祭司大相爭執(zhí),那人的來歷恐怕也不一般,能得司星女史出教尋找,當(dāng)真也是奇異。息媚允、息媚允,一個謎一般的女子,天資聰慧,月神的魂靈,一出生便就是萬眾矚目的侍月神女,那可是教中諸多女徒夢寐以求的位置,而她在一出生就是圣臨月圓。若是不出意外她會是教主,和她母親一樣集權(quán)祭司與教主合一,掌握整個拜月教,整個苗疆??上г律褚蛔逶谒@里便就斷了蹤跡,否則綺真教主也不會千挑萬選找到顏巧兒,而讓自己的兒子在這個女尊的地方做了大祭司。
花姬子也只不過是個稱號罷了,在侍月神女沒有回歸之前,她的血可以暫時緩解紅蓮下的惡靈,保月魂與月魄生生不息,畢竟是圣火選中的女人。
“哥哥說我叫小媚,是拜月教侍月神女?!?p> “那我有是誰?”
“我就是你??!”凄凄的笑聲如破曉而來,一直回蕩。
驚醒!又是驚醒!這是阿婧連續(xù)做夢,而且還是同一個夢的結(jié)果。相同的夢,相同的可怖,相同的恐懼,她到底又是誰,命運(yùn)的紡錘又該指向何處。她是會如薔薇般艷似浴火,還是如暮晨般搖搖欲墜,輪回的蹉跎以可待,仿若風(fēng)漄似卿。
暗夜沉沉,阿婧起身,望向窗外的月亮,拜月圣月當(dāng)真是如此神秘,一直縈繞在她周圍的就是那一層神秘的面紗。她見過安梓若之后,舒墨便向沈絳奉請斬殺安梓若這個拜月余孽,雖說延遲處決期限,但是沈絳限制阿婧再見她了。
見不到安梓若,阿婧就沒法知道自己心里的疑問,她絕對不會只因牽引一夢而放棄整個的細(xì)索。她想知道,拜月教的紅月跟她記憶中息家失火的那段場景是不是一樣的,還有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到底那否相似。
四下無人,已經(jīng)臨近深夜了,阿婧出了絳紫閣,到了秀樓下的花庭之中,取下她頸間的吊墜,襯在月光之下看的清清楚楚,一枚滴石狀的紅月寶石,上面還有鏤空鈴鐺,看到寶石上刻有一個“媚”字,媚,小媚,可否跟夢中那個無知孤女的名字相同,竟顯得那么離奇。這一個墜子從她知事就一直跟著她,但她卻從來都不曾知道這個上面的秘密。
“你是不是覺得你對你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聲音遠(yuǎn)遠(yuǎn)近近就在這里,阿婧張望四周竟毫無蹤影。怎么可能呢,就算絳紫閣的守衛(wèi)沒有丹霞宮那么如數(shù),可高手如云,那又會覺得有外人闖入。“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進(jìn)來的?我如黑夜黑夜入我,只要黑暗存在你便找不到我?!甭曇艨者h(yuǎn)又似近離,難道整個黑暗都是那個人的存在?阿婧閉上雙眼,用念力尋找,黑暗中人必臨黑暗,一支傾簪向西轉(zhuǎn)去,有人接住便出臨了月光之下。
“不愧是婧姑娘,深藏不露!”那人喝手鼓掌,又將簪子回轉(zhuǎn)到阿婧的手中,他戴著斗笠,看不清臉,其實(shí)映襯在月光之下也難以看得清楚。阿婧向他身邊走去,他竟沒有逃離的意思,不過走進(jìn)竟聞到一股木檀的清香,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個女人。
“你說你知道我的身世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誰,對息家那場火有了解多少?”
“知道?呵,在我這里沒有不知道的事情,就連那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不是失憶了嗎,八歲前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你又是從哪里知道息家走水的那一夜呢!你自己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惹得阿婧深思,其實(shí)那個黑衣女人說的話也并不是完全不無道理,如此真相,她的確將往事忘記的一干二凈,到底從哪里知道,她也不記得了。
“明日這個時候,我在天心樓等你,剩下的疑問我再回答你,你只能一個人來。”還沒等阿婧再問下去,眼前這個人便就消失不見了,只聞黑暗之中陣陣回音傳來,并不是那個黑衣女子的武功高強(qiáng),阿婧最近一直如此心神不寧,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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