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緋花燼

第三十二章——末路危機

緋花燼 冷畫燭 6065 2018-07-18 14:22:00

    颶風(fēng)吹起的亂雪,紛揚彌漫了半天,掩住了傍夜的日頭。

  透過指縫,看著昏暗的飛滿雪的天空,忽然也是脫口驚呼——一只巨大的猩紅色的花朵,從月神像之后升了起來!撲簌簌的飛了過來,掠過靈鷲山頂與天空交匯的地方,然而,那樣巨大的曼珠沙華,卻始終只是在月神殿門口徘徊著,逐步逐步的靠近圣湖的方向。

  湖面宛如是一個巨大的鏡子,倒映著黑沉沉的夜幕,以及在圣湖中的所有人,湖中心那座雕塑拔地而起,氣勢磅礴,夜色中看來,竟然重重疊疊的一直堆到了九重。

  銀白色的月亮已經(jīng)完完全全變成了暗赤色,寂寞的在放著冷光,似乎暗示著蒼穹之下將要流出無數(shù)的鮮血。

  阿婧站在比他低了七八尺的地方,抬頭看著這個年輕的祭司大人,發(fā)現(xiàn)這個人眼里一直都空洞無光,突然的閃過閃電般雪亮的光,觸目驚心。

  天地的盡頭,籠罩著清晨的薄云,云的背后有著昏暗的霧氣。然而,天盡頭的云團中,仿佛是有什么東西在慢慢的下垂。如同彩虹一般,在慢慢的接觸靈鷲月神女尊像上的大片碧水。

  “衛(wèi)公子、息姑娘既然你們今日已經(jīng)不請自來,那不如就留在月神殿做做客吧!……反正你們回去,山下的那些人也不復(fù)存在,也是徒勞無功罷了!”

  “想不到拜月教堂堂的祭司大人,竟然會用這種低下的手法,怎么,你們拜月教就是這樣讓別人心甘情愿入你教中?”

  “婧姑娘,我記得我們在潮城的時候就提醒過你,你的身份還是……”

  “我的身份是我自己的事情!”

  一聲震怒,從阿婧的身上冒出了紫金色的光芒,就像是針尖麥芒般一觸即發(fā)的感覺。拜月教一直在提醒,就算是真的相信,這么多話,這么繁瑣聽著也會不高興啊!

  祭司大人站在祭臺之上,冷冷的臉色顯得格外的生疏,好像眼前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曾認(rèn)識一般。

  “拿下——”

  這一句話說的竟然感覺到異常的沉重,是什么讓鳧晨祭司下了這么重的決心,又是什么意識他能夠忍心。

  白衣教徒就像是一個個傀儡一般,逐步逐步的靠近圣湖中心的那兩個人。阿婧忽然感覺到眼前的這些人不太對勁,閃電般的迅速回想,光滑的冰弦劍已經(jīng)落入手中,錚然出鞘——而衛(wèi)祈暝的劍忽然橫斜,人還未站穩(wěn),劍氣卻已經(jīng)縱橫而至一丈之外!

  月輪之下,終于還是開始動手,在那些教徒猝不及防還手的一瞬間,阿婧反手拔出冰弦劍,與衛(wèi)祈暝的青曜劍雙劍合一,削向兩邊莫名襲來的那幾枚打向他們的銀針?!搬斸敗睅茁?,銀針觸到光劍反向飛出,然而迅速變換了方向和速度,又從另外的幾個方向穿門而上。

  他們倆的身軀在斗室當(dāng)中迅速穿梭,宛如紅白相間的奇異光輝。然而,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窒息感——那些銀針帶著絲線!那些若有若無的絲線,居然存在于“有”和“無”之間,不被任何物體羈絆,站得讓人難以躲開。一層層的開始纏繞上來,不知道到底是有多長,仿佛透明的絲,要將他們慢慢包裹。

  鳧晨披著長衣站在高高的月臺之上,微微垂下眼簾,表情奇異。

  現(xiàn)在這個時候,除了那些白衣教徒之外,沒有任何人動手。應(yīng)該是祭司事先安排好的,不管事情的成敗,跟阿婧最后交手的人只能是教主顏巧兒。

  他想看看,按照阿婧自身的體質(zhì),能不能撥動姽婳的琴弦。

  然而,在鳧晨的長衣身側(cè),不起眼的角落中,有著一個小小的人偶。那個人偶正在手舞足蹈的不停的舞動著身軀,仿佛是按著節(jié)奏跳著莫名奇怪的舞蹈。那個人偶手中莫名生出的白線,仿佛是組織成了一張看不見的無形的網(wǎng),正在阻攔阿婧跟衛(wèi)祈暝的身形,既然不讓他們退出十步之外。

  阿婧知道,一直這樣下去他們是走不了的,也不能認(rèn)命被困死在這里,心下一急,出手徒然變得迅速,毫不留情。

  冰弦劍削斷了幾根引線,讓那些正在逐步靠近他們的白衣教徒停下了腳步。而那人偶,身子一震,右手肘部“咔啦”一聲,動作微微一慢,整個圓原形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阿婧拂袖回劍,豁出去不顧鳧晨接下來的手法,一劍削向另外一根牽連著人偶頸部的絲線。而在原地的教徒猛然一怔,好像是事前被控制了一般,現(xiàn)在終于恢復(fù)了原本的神志。然而在阿婧的身后,青曜劍莫名的扭曲,青凜的光纏繞上了柔軟不受力的引線,相互糾纏。然后,他輕叱一聲,手腕一震,準(zhǔn)備徒然發(fā)力,震斷那根引線。

  徒然間,他的動作有點遲鈍了,側(cè)目瞥過去,猛然看到祭臺上鳧晨祭司的臉色變得非常的詭異,仿佛是痛苦,又仿佛是無比歡躍。兩種神情閃電般的掠過他的臉,然而他身側(cè)木偶的肘部慢慢地滲出了血絲來。

  ——那樣的傷口,完全跟那些站在他們面前的教徒身上,是一模一樣的!

  傀儡術(shù),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跟當(dāng)初在山下潮城之中看見的活死人是一樣的,都是鬼偶。

  阿婧的劍纏上了牽引偶人頸部的絲線,突然停住,不敢發(fā)力。

  一瞬間,那些被操縱的教徒猛然的向他們攻擊,而在她身后的地方、背后空門所暴露的地方,就是鳧晨祭司完全可以下手的時機——阿婧猛然的往前倪昂強了一步,冰弦劍錚然落地。整個眼前忽然模糊了起來,仿佛是……

  就在迷霧即將完全遮住她眼睛的時候,袖中的紅綾猛然的揮發(fā),向著四周的教徒。橫掃過去,一股強大的勢伏力量噴薄而出,像是業(yè)火要燒盡這一方區(qū)域。

  “傀儡術(shù)!”

  “她用的是……九天玄女的落屹四式……你們可看清楚了!”江逝寒在一旁不禁的感嘆,紅綾落屹,九天玄女功四式的強大內(nèi)力,以氣勁揮發(fā)紅綾的勢伏能量。百年之久了,在這個圣湖月輪之閘之下,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目睹這種絕跡的武功了。

  百年之前,還在月神抵御外敵的時候,還是歷代侍月神女激發(fā)出了九天玄女功。那門武功,好像從古至今都沒人修煉到過九式,九式的姽婳一絕,還未曾有人真正修習(xí)成功過。

  這一次,看阿婧如何自處——

  “九天玄女功是本門秘術(shù),臣下有幸得綺真教主所托修學(xué)過其中初式,那其中絕妙奇幻絕對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祭司,你讓教主對抗息婧宸,會不會……”

  “我就是要看看,看看她究竟能不能控制得住姽婳!”

  “這……”

  這樣眾目睽睽,要是阿婧能夠控制姽婳霽月,那她本就是侍月神女的身份就完完全全的曝露了。就算是不想承認(rèn),那這個侍月神女身份就已經(jīng)完全確認(rèn),按照拜月教的分支勢力,就算阿婧回到中原,恐怕也是不得安寧。

  就算不被拜月教所追溯,那中原的人也不會不懷疑她。

  一個跟拜月教沾染了關(guān)系的中原女子,就算是再大的名聲,在此之下也是一文不值。

  靈鷲山下,還有一群人在那里停滯不前,沒有返回的意思,也沒有前進。他們奉命在這里等著阿婧跟衛(wèi)祈暝回來,兩方領(lǐng)主這樣貿(mào)然闖進拜月教就算是他們熟知的領(lǐng)主,自然也會為他們兩個人捏一把汗。

  作為雪羽樓經(jīng)常征戰(zhàn)的老前輩來說,這一次討伐拜月教的任務(wù)還的確是有些棘手。若不是樓主在危急時刻派出婧姑娘跟風(fēng)吟門主,恐怕這次的征戰(zhàn),他們要全軍覆沒在滇南。

  從阿婧南下離開曇山開始,一路上的事情多多少少帶著些許詭異。不知道是什么感覺的莫名襲來,就是覺得這個江湖中有著許多讓人無法理解的因素?;蛟S這就是江湖吧,為此間江湖少年,縱橫天下恩仇,趁年華輕劍快馬,紅塵不破了無牽掛,只是貪戀著醉里論道醒時折花。

  如畫江山,狼煙失色,金戈鐵馬,爭主沉浮——

  從潼中,到潮城,再到大理,最后抵達瀾滄江進入滇南邊境。這一路走來,在阿婧的身邊,存在多少的拜月教的勢力?又存在鳧晨祭司安插的多少人?為了這個女人,拜月教難道就真的愿意付出這么多?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婧姑娘跟風(fēng)吟門主進去這么久都沒消息,我們要保證婧姑娘的安全?!?p>  “不行,萬一我們進去破壞了他們的計劃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忍心看著他們被困死在這里嗎?”

  不能,不能進去,依靠阿婧跟衛(wèi)祈暝的武功絕學(xué)進入拜月教都是困難重重,又更何況他們呢!

  沈絳心心念念的阿婧,這一次恐怕是兇多吉少——

  從滇南到曇山,雖然南北分界,但是路程適中,飛鴿傳書不到半月就可以到達。之前萬俟前輩送出去的信箋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雪羽樓嵐雪閣手中了吧!

  阿婧離開樓中之后,沈絳因為對花溪的好感,讓她無理由的進入到了嵐雪閣,跟著司苒一起做事。這樣一來,嵐雪閣許多機密之時都被三樓主尹滄盡收聽其中了,讓嵐雪閣漸漸地被他控制。

  白樓書閣當(dāng)中,成堆的奏章,一摞摞的放在桌案前,沈絳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一篇篇處理的事務(wù),朱紅的筆跡在紙上來回穿梭,點點描摹,確是是辛苦。

  但是阿婧離開之后,他也的確沒心思再做任何事。

  女人,果真是紅顏禍水!

  “樓主,滇中飛鴿來信了……”

  聽到這里,手中的筆突然頓了頓,有了一絲緊張的感覺,生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念!”

  “風(fēng)云變幻,婧止吟蹤……婧姑娘……可能出事了!”

  這是萬俟前輩放出的話,他的意思是這一路上遇到危機重重,果然拜月教不是好對付的,而且婧姑娘跟風(fēng)吟蒼穹的人也因此耗費過重了,這一次應(yīng)該是兇多吉少。

  “樓主,萬俟前輩這話什么意思,我們要不要繼續(xù)派人前往!”司苒也是擔(dān)心,畢竟他現(xiàn)在能夠到這個地步,完完全全都是靠著阿婧的提攜。要是沒有阿婧,他恐怕還是白樓手下的一個小侍衛(wèi)。婧姑娘若是在南疆出了事,他們也想著能不能夠繼續(xù)派人支援,就算是敗仗,也不想任何人死。

  何況出事的又是阿婧。

  “不必派人了,萬俟前輩驍勇善戰(zhàn),在外多年閱歷無數(shù),要是他也覺得這次任務(wù)危機,再派更多的人也是徒增危機……她應(yīng)該不會做的那么絕!”

  “她?樓主指的是?”

  “一個故人……”故人?的確是故人?

  那個沈絳口中的她,就是跟他一起在雪谷老人門下的徒弟,那個人就是雪谷老人一生喜愛的關(guān)門弟子顏巧兒,也就是現(xiàn)在的拜月教主。

  在巧兒還沒有當(dāng)上教主之前,在沈絳還沒有遇到阿婧之前,他們兩個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才是真正的一起成長。只是到了后來,兩個人被江湖諸多紛爭分開?,F(xiàn)在陰差陽錯,一個鎮(zhèn)守中原,一個遠(yuǎn)駐苗疆,成了無法和解的對立門派,成了這個江湖最大的恩怨。

  白樓當(dāng)中除了拉住的細(xì)細(xì)微光,就完全被籠罩在黑暗當(dāng)中,暗淡的星光從黑云的保護下,壓在了雪羽樓的頭上。黑影慢慢包圍了白樓,俶爾近來,疏爾遠(yuǎn)去,只留下白樓中屏風(fēng)前后相互默立的兩個人影。

  兩個影子,相似極了。

  “怎么,你還在擔(dān)心息婧宸的事情,還是擔(dān)心她在拜月教被你的故人傷害?”

  “我知道你近來往返在滇中洛陽,對于拜月教的事情,你也應(yīng)該會知道一二,在南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

  “息婧宸被抓過,但是衛(wèi)祈暝救她出來了,可之后在迷霧嶺后的靈鷲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息婧宸跟衛(wèi)祈暝現(xiàn)在兩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月神殿跟拜月教的教主祭司在抗衡了……至于生死,在等片日不就知道了!”這個人輕描淡寫,但是對于阿婧前往拜月教發(fā)生的任何重大事情都說的一清二楚,難道沈絳是在派人跟蹤她,還是在擔(dān)心她的安危。

  “靈鷲山……二叔這么輕描淡寫,是想阿婧死在拜月教是嗎!”

  二叔?這個一道緊急關(guān)頭就出現(xiàn)的黑影,難道就是沈絳的叔叔?也難怪,之前沈天鑒逼宮造反的時候,整個沈家都搬進了曇山。沈天鑒病故之后,就一直沒見到這個叔叔的存在。看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常年奔波在江湖之中,打聽了諸多江湖之事,比樓中百曉生還要清楚了解的人物。不過這個男人一直在江湖奔波,更多的還是為了幫助沈絳完成之前沈天鑒臨死之時的心愿。

  ——沈天鑒想要沈絳借助息家紫薇鳳星的勢力擴大雪羽樓的地位,他想讓雪羽樓世世代代都姓沈,想在這個江湖留下人人稱贊的名字。

  “息姑娘若是死在了拜月教,樓主你會不會親自南下討伐了拜月教為息姑娘報仇呢?”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樓主,你可否還記得先樓主留給你的遺愿……既然你想借助紫薇鳳星,我就會替你保住息婧宸的命,但是你自己記住了,對任何女人都可以,唯獨對息婧宸不可動心。他是你利用的對象,你若是狠不下心愛上她了,那你覺得憑著息家的勢力,他難道不會東山再起搶走你的位置……這個雪羽樓可不是按照地位來排名的,誰有能力就做樓主,這就是江湖規(guī)矩,你可記住了!”

  “可是阿婧是因為綠云山莊蕭莊主才來的這里,況且她來的時候也沒有多大,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心思存在?!?p>  “可那綠云山莊莊主姓蕭,這就是無法避免的東西?!?p>  蕭!這個姓氏在江湖上已經(jīng)消失了很多年了。

  很多年前,雪羽樓主蕭停云因為自己樓中勢力潰亂,加上沈家的無故謀反,導(dǎo)致內(nèi)憂外患的同時,還被江湖暗勢力“天道盟”暗算。腹背受敵的雪羽樓不堪一擊,沈天鑒當(dāng)時又串通多人,極力斬殺了暗護蕭氏的人。這樣一來,沒了后顧之憂,就有了地位與能力,輕而易舉的就坐上了樓主之位。整個洛陽當(dāng)時都陷入了一片混亂當(dāng)中,死了多少人,也有有多少人被蕭氏這個姓氏給牽連。

  那幾個月的時光,對洛陽人來說,就是煉獄痛苦。

  當(dāng)時整個洛陽沒有一個姓蕭的人存在,所有的人都對蕭這個姓氏避而遠(yuǎn)之,但是完全沒想過,沈天鑒親自選出來的紫薇鳳星,竟然會是綠云山莊蕭莊主的徒弟。

  竟然如此巧合!

  但是阿婧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到了現(xiàn)在,到了這這種危機的關(guān)頭,想不到沈絳還在懷疑她。她跟衛(wèi)祈暝在這里抵御外敵,而沈絳卻跟著他叔叔,跟著沈氏宗族的人一起來懷疑她,要是阿婧知道了,又會多么的寒心啊。

  拜月教主看這場面頗為混亂,趁著白衣教徒把他們困住的同時,靠近了姽婳的身邊。那一架豎琴,鳳凰紋刻的形狀,冰蠶絲做的琴弦,要是單單是個樂器,也會是一代佳曲。

  這個局面之下,阿婧不在使用冰弦劍,照這個樣子,以硬制硬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方法。既然是九天玄女功,既然她之前也使用過箜篌激發(fā),那這一次就拿命來賭一把了。

  冰玉色的棠簫慢慢地滑落在她的手中,她只是望了一眼衛(wèi)祈暝,雙方就各自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衛(wèi)祈暝幫她攔住前方襲來的白衣教徒,而她自己決定那名賭一把。因為之前重傷,她無法全力施展九天玄女功,她預(yù)想借助圣湖陰靈,來完成九天玄女功的最高心法。

  有一股聲音,清脆悅耳,余音繞梁的裊裊纏音,對于拜月教的人來說,很是熟悉的感覺。阿婧仰頭朝著天空,好像是用護花鈴的力量在對圣湖的陰靈進行籠聚。巧兒也不甘自弱啊,用著月魄賜予的神力,貫穿著姽婳霽月的樣子,開始同樣撥動琴弦。顏巧兒本不是拜月中人,想要轉(zhuǎn)動月輪都費力,更何況要彈奏姽婳琴弦,但是鳧晨相信的就是陰靈帶來的巨大力量。

  “祭司,這樣下去,教主恐怕……”

  鳧晨沒說話,只是在暗中默默的引導(dǎo)阿婧靠近姽婳身邊,而圣湖陰靈畢竟是陰氣盛旺,棠簫之中烈真氣息太足,還是無法控制。

  而阿婧卻把目光放在了巧兒身邊的姽婳之上。

  在阿婧靠近姽婳的時候,巧兒卻被身后的鳧晨瞬間拉到身邊,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等著她了。就在此刻,那個傀儡師又開始控制白衣教徒,而什澈跟江逝寒也加入了那場戰(zhàn)役當(dāng)中,衛(wèi)祈暝一個人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個時候就沒有什么事情能夠多想了——

  護花鈴在聲聲作響,阿婧頸下的護花鈴在冒著紅色的光芒,直直的引向了姽婳霽月的凰眼,頓時發(fā)出了自己的光芒。而姽婳也好像是塵封多年一般,身上的色澤開始發(fā)生的變化。

  阿婧來不及考慮,緊張之下,雙手撫琴,開始撥動了琴弦聲音。

  而就是那一刻,什澈跟江逝寒雙雙出現(xiàn)在阿婧的上空,一道用琴聲做出的光圈,加上圣湖陰靈的力量,將那些來襲之人,彈開的老遠(yuǎn)。

  而阿婧的身子也開始不受控制了,殷紅的鮮血開始一滴一滴的落在琴柄之上,她已經(jīng)無法控制體內(nèi)的勢伏能量了。

  那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擊殺了在場的白衣弟子,而鳧晨那些人正被那耀眼的紫金光遮住了眼睛,耀眼的看不清楚。她開始有些昏昏沉沉,有些失去意識,而她腰間的賦離珠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危險,頓時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阿婧,別睡,阿婧,我?guī)阕摺?p>  在那一股強大的勢伏力量噴薄而出之后,她終于再也挺不住了。

  但是這也恰巧證明了,她的身世,她的身份。

  那一弦而起的姽婳霽月,可就是等她出現(xiàn)的。

  “別追了,九陰朱骨鳥你們也追不上……小榭,和你現(xiàn)在回去雪羽樓,幫我好好看著侍月神女。時機一到,迎接神女回宮,不復(fù)任何代價!”

  “上官小榭領(lǐng)命!”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