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兩人身形交錯,雙拳相撞,龐大的力道甚至使得兩人周身的天地精氣都被震散了開來,可見肉身之力若是修到極致,也不會弱于修道之人。萬法歸一,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痛快?!瘪饭藕笸巳剑c自己勢均力敵的吳應,又一次沖去。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交手了足有十余次。對于這些修習肉身之力的修士,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才是他們所擅長的。
此時此刻,兩人身上的衣衫都已經破爛不堪,這種凡布所織就的衣物如何能夠承受的了結丹境交戰(zhàn)的沖擊力。此刻兩人的身上都露出了其中的護身甲衣。
這護身甲衣自然不會是什么凡物,若是細看,便能看到其上流轉著的絲絲真元,顯然這甲衣都是不弱的法寶,對于修習肉身的修士來說,一件好的護甲是不可或缺的。
“有點意思?!眳菓寥プ旖且驗閮扰K被震傷而留下的鮮血,體內真元流轉,身形頓時變大了一分,原先便已經破損不堪的衣物化作布條,其中的護身甲衣閃著暗金色的光澤。
“炎魔變?!瘪饭乓姞?,眉頭一皺,吳應眼下所用的是炎魔宗一種名為炎魔變的法門,乃是一種以火激發(fā)肉身潛能的術法。
然而這樣的法門正是穹古所缺少的,封陣宗向來不以肉身見長,他已是其中的異數(shù)。而炎魔宗則不同,其以炎魔為名,宗內以火煉體者中,煉體法門也是層出不窮。
果不其然,當吳應開啟炎魔變之后,原先與其實力不相上下的穹古頓時便陷入下風,吳應帶著火焰的拳頭落在穹古身上,即便是護身甲衣都無法完全承受。
這便是有傳承與沒有傳承的差距,有宗派的修士遇到散修之時,排除實力與戰(zhàn)斗經驗的差距,散修一般都不是宗派修士的對手,這便是法門之間的差距。
而穹古雖說不是散修,但封陣宗內卻沒有供其修煉的煉體法門,這種差距在平時可能不算明顯,但當其遇到與自己實力相同且擁有不錯的煉體法門的吳應時,便難以招架。
不多時,穹古已有了真元枯竭的跡象,雖說修行肉身之力的修士不重真元的修行,但若是沒有了真元,十分的肉身之力能夠發(fā)揮出七分便已是極限。
而這種情況穹古連正常狀態(tài)下的吳應都無法應付,更不要說是開啟了炎魔變后實力不減反增的吳應了。這般看來,穹古的落敗似乎只是時間問題。
看著吳應即將獲勝,封陣宗內已是一片竊竊私語,然而封陣宗修士所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焚世的臉上非但沒有絲毫喜色,反而是一臉凝重。
“你就這點手段?”此刻的吳應可謂是春風得意,在他眼中,穹古已是強弩之末,自己獲勝乃是板上釘釘之事。當然他也并沒有看到焚世的臉色,否則也不會想得如此簡單。
“既然如此,我就不磨蹭了,看好了?!眳菓_口道。隨著其話音落下,吳應周身開始燃起雄雄烈火,于其身后幻化作一獅形,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驚人的威壓。
“此火乃是我以四階魔心獅精血煉化而成,你現(xiàn)在認輸還來得及。”吳應獰笑道。按說穹古面對這等殺招,怕是只能面色難看地選擇認輸。
然而現(xiàn)實卻是已經幾乎耗盡精力的穹古面對吳應帶著獅形的一拳面色平靜,不閃不避。此刻吳應心中也是升起一絲不妙,這一拳若是打實了,以穹古如今的狀態(tài),幾乎是必死的。
而一個正常人又怎么可能在這種死亡的威脅面前如此平靜,這也就意味著穹古,恐怕有著自己所不清楚的手段,而這一手段在其心中必定能夠化解乃至反制自己的殺招。
下一刻,吳應心中的預感化為現(xiàn)實,穹古冷喝一聲:“封體陣,起?!毕乱豢?,天地間的靈氣頓時紊亂了起來,驚人的真元波動充斥在天地之間。
吳應只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褪去,身后的獅形火焰也消散無形,一種難以忍受的虛弱感充斥在吳應心中,他明白自己已經敗了。
下一刻,穹古身形一閃,已出現(xiàn)在吳應面前,吳應只來得及雙手格擋,一股巨力傳來,吳應的身形倒飛出去,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蒼白,此時他的雙臂已然斷裂。
“我認輸。”吳應只來得及喊出三字,隨即便昏迷過去?!按镭??!狈偈烂嫔y看,以他的修為,自然能夠看出穹古暗中布置的陣法,但卻不能夠提醒吳應。
否則以穹古結丹境大成的修為,即便落入下風,哪里會這樣快便真元枯竭,而這般明顯的破綻,吳應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這一戰(zhàn)說起來敗得不怨。
但畢竟是自己選出的人選,焚世也是有苦說不出,揮手間一股真元流出,將吳應托至墨炎凰背上。“炎道,你上。”焚世說道,對于炎道,焚世還是信心十足。
此刻,穹古淡淡地看了眼墨炎凰背上的吳應,他自知此生突破通神境無望,而煉體也接近瓶頸,因此在煉體之余便開始鉆研陣法。
封陣一詞,既有陣,亦有封,而其使用的封體陣便是一種封印身體力量的陣法,對于煉體修士而言,沒了真元還有幾分戰(zhàn)力,但沒了身體力量,便如同一個人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