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這是去哪兒呀?”云染看著這方向似乎不是去往秘境。
“先把夏默哥哥安頓下來,讓他安心養(yǎng)傷。雖然藍沫說解了毒,可這女人半真半假,我們是浪跡天涯,無牽無掛的,他還有爹在這,總不能讓他跟著我們受苦吧?!?p> “夏宏淳那老家伙,不折磨他就算好的,跟著他爹還受苦背罵名,但跟著我們吃點苦,卻自由自在,孰好孰壞一對比就知道了。”
“云染,這事沒這么簡單,親情是割舍不了的,血濃于水,雖然夏宏淳愛的不是白昕薇,但夏默卻是他實實在在的親生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這話沒說完云煙似乎想到什么,眼里的光一下暗淡了。
云染看著云煙的模樣,抿起了嘴角的苦澀,也沒在插嘴。是啊,虎毒不食子,對她們來說,這是最可笑的五個字。
她隨意地掃了二人一眼,扯開話題,“送他去念緣寺,日后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古武大陸也只有念緣寺即可保他平安,又能讓我放心的?!?p> 念頭剛落下,她猛地瞇起眼,袖里的手微收,隨著一股強大的威力襲來,她一把捉住夏默大喝一聲:“走!”
幾人隨著她的聲音同時跳出馬車跳向遠處,就見咔嚓一聲馬車立即被五馬分尸,灰塵撲面而來,她抬起袖擺擋住了眼睛,模糊可見遠處的幾個黑衣人。
來者不善!
“你們帶著夏默,我引開他們!”
縱是擔(dān)心,此時多余的話亦會給她增加麻煩,六人相視一眼,鎩三擰起夏默各自兩兩分路分散開。
她瞥了眼身后窮追不舍的幾個黑衣人,他們的距離正在漸漸縮短,眼看不到一米的距離,手掌一翻,五枚小型煙霧彈向身后丟去。
回頭卻看見那幾個黑衣人無聲堵在她面前,她面色一瞬嚴肅,怕是逃不了了,袖中手微動,透過白紗隱約可見中指上的靈石不斷閃著黃色的光。
這幾個人的威壓明顯不是來自古武大陸,甚至有高過帝玨夜的趨勢,她連一成把握都沒有,若逃不了……
三人明顯不想與她多作糾纏,中間一人變掌為爪抬手向她吸來,袖中颶風(fēng)鼓鼓吹動,她做好準備腳下卻還是不聽使喚似的不斷向他移動,當(dāng)下?lián)]出袖中白綾纏繞在三米外的樹上緩解移動。
旁邊二人見此皆作勢要斬斷那條白綾,她瞳孔放大,忙用左手在白綾上施了靈力讓它堅韌無比。
那二人沒把她的動作看在眼里,卻在此時意外的情況讓他們皺了眉,白綾居然沒斷!
又試了幾次,都分毫未動。
三人交換了下眼神,同時運功加大功力向她吸來,如龍卷風(fēng)似地風(fēng)刮的她臉生疼,地上的石子,樹葉因著大風(fēng)皆變成凜冽的武器從她身旁直線射過去。
縱使躲了些許,但可移動力有限,還是被不少石子劃破衣服,不一會兒鮮血就浸透了白衣。
眼看右邊那棵樹有搖搖欲墜的趨勢,左手當(dāng)即也揮出白綾纏繞在另一邊的樹上。明明白綾光滑無比,久拽白綾的右手卻早已是紅痕布滿雙手,樹葉劃破的掌心鮮血淋漓,瞬間掩蓋了紅痕,如自來水一般一滴一滴還未掉落到地上就被改變了方向,被那三人吸去。
那幾人的袖口里猶如無底洞似的,無論多少東西進去都不見滿。
樹林中一人本是散漫的走著,忽見前方大風(fēng)作勢,停下腳步掰指一算,低沉的聲音隨著胡子動了幾下,“飛仙界的人?!?p> 他心下奇怪,飛仙界的人怎么會在這?還是這么大的動作,莫非三界的禁制不管用了?
當(dāng)下躡手躡腳的躲在一棵樹后觀看,就見一絕色女子正與三個飛仙界的人僵持著。
心里腓腹著:“這女娃長的真好看,這三個人也太不是東西了,居然跟這么小個姑娘動手。”手下卻沒有任何動作。
眼角撇到那三人身上的香囊,喃喃著一句:難怪。
難怪他們沒有被禁制法力,原來是因為這個東西,就不知是什么人這么大動干戈的想要這小娃娃的命了。
她心下明白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微抖袖子,數(shù)百根銀針飛射而出,意念施展靈力努力控制銀針偏移他們袖口的方向,直接射向他們身體。
本想用毒,但她訝異的發(fā)現(xiàn)毒粉對他們無用,似乎他們本體就屏蔽這些毒性,又或者這些黑衣人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凡間的古武大陸的毒性根本不夠看!
盡管如此,大部分還是被吸進了他們的袖口,小部分射進了他們的身體里卻被他們逼出來了,而那些銀針雁過無痕,對他們毫無作用。
三個黑衣人輕視的看著她,同時右手起勢不再給她掙扎的機會。
三股法力劈天蓋地的同時打向她,快的她連反擊之力都沒有,只得頭撇向一邊,右手放到頭頂護住頭就準備硬抗這一擊。
就在此時,忽地出現(xiàn)了一個天藍色的保護罩替她擋了這一擊,卻似乎防御力不夠,保護罩與那三道法力同時碎裂在空中,帶起的威力彌漫著周遭一切事物。
樹被連根拔起,而她也因此連人帶樹被拖了好幾米遠,若不是因樹的重量拉住了她,怕是會被拖的更遠。
背上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定是脫了幾層皮,艱難的撐起一邊地面,想要站起來,卻因前面拉住白綾耗費了太多力氣,縱使那道保護罩替她擋了大半傷害,還是被波及了些許。
林中的老頭瞪著眼睛看向那女白衣女子,心中念念有詞:小夜的氣息!那女娃身上居然有小夜的氣息,那防護罩是小夜留在她身上的一道防線不會錯的。
某處密室一男子似感應(yīng)到什么,本能地睜開眼,眸中盛滿了黑霧,即使周遭黑暗如漆,依然能感覺到他衣袍隨著氣息的變化翻飛,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音鈴,阿傾。
還未動作,耳邊響起一道傳音:小娃娃,用你的銀針打落那三人身上玫色的香囊,別多問,照做。
她眼神微瞇,見那三人身上確實都有一個香囊,看他們?nèi)寺平?,握了握拳,三根銀針隨手甩出,打落了三人的香囊。
卻見其中一人早對她有所防備,香囊掉落的一瞬,抬腳踢起了香囊,又回到他的手中,神奇的是另外兩人的香囊落地就消失不見了。
抓著香囊的黑衣人意識到了什么,眼神一狠,單手襲去掐住她的脖子,手勁迅速收緊,把她提在空中,不留一絲空隙。
她只覺空氣越來越稀薄,大腦一片空白,無意識的憑求生本能一手去扒拉黑衣人的手,一邊努力想挨到地面,混沌中似乎聽見有人在喊自己,阿傾,阿傾。
阿傾,好熟悉的稱呼,誰在喊她?
抓著黑衣人的手漸漸松動滑落,面色也由掙扎漸漸趨為平靜,是生命流失的征兆。然隨著她的呼吸漸輕,中指上的靈石忽地越來越頻繁的閃著黃色的光。
黑衣人見她斷氣正打算一把把她丟到旁邊的地上,松手的一瞬,她身周瞬間被一團巨大的光圈包裹著,靠近她的黑衣人當(dāng)時就被反彈攻擊甩到一邊的樹上,威力大到黑衣男子當(dāng)場暈厥。
而在后面站著的兩名黑衣人因隔得遠,相互對視一眼,就見那名女子被一團光包裹著托起在空中,爾后白光大盛,刺眼到他們睜不開,只得用手抵擋。
林中的老頭站的遠,雖然看不清那團光里發(fā)生了什么,卻是聽說過百年前飛仙界第一家族夏家有一奇女子,出生便自帶圣光,遇到危險時,圣光便會出現(xiàn)保護她不受傷害,又因那女子武功皆為上乘,遭來許多妒忌,沒滿18歲就失蹤了。
老頭瞪著一雙驚奇的眼睛盯著那團光,這女娃不會就是……不對!這女娃身上沒有修煉的痕跡,剛剛也沒有還擊之力。
難道是當(dāng)年那女子的后代?可怎么會出現(xiàn)在古武大陸,在飛仙界眼里,這片大陸可是最低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