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監(jiān)控視頻為證。
易秋終于明白,是自己夢游了。
這可與文慶松無關。
對于夢游這樣的事情,竟然在他易秋的身上發(fā)生,真是難以置信。他的家人,他的同學,他的同事,他的朋友,可從來就沒人告訴他,他有夢游的經(jīng)歷,難道從現(xiàn)在起就開始有了?
易秋搖頭一陣苦笑。
他來到電腦前,打開電腦,查看了有關夢游的資料,那夢游在神經(jīng)學上是一種睡眠障礙,癥狀一般為在半醒狀態(tài)下四處走動,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夢游原因不詳。
可能與抑郁癥、焦慮癥和強迫癥等精神疾病有關。
易秋感覺問題有點嚴重了。
怕自己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特別是抑郁癥,這玩意兒現(xiàn)在得的人很多。
他決定到醫(yī)院去看看。
吃了早點,易秋騎上公司配發(fā)的摩托車就下了山,直往蒼山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去了。
十里地的路程。
沒多久就到了。
停好了摩托車,易秋徑直去了門診大樓的四樓,精神科。
精神科就診的沒什么人,里面坐著一個胖子醫(yī)生,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正在認真的翻看病歷。
易秋走了進去。
坐在那醫(yī)生的對面。
那醫(yī)生抬起頭來,看著易秋。
突然沒來由的說道:“小子,你印堂發(fā)黑,最近有兇兆發(fā)生?!?p> 易秋一臉愕然。
印堂發(fā)黑?
兇兆?
這些神棍一般的話,從一個一本正經(jīng)的醫(yī)生嘴里冒出來,讓易秋大感意外,他以為是這個醫(yī)生在跟他開玩笑呢。
哪想到,那醫(yī)生突然舉起了右手,豎了個三清指,也就是拇指和無名指彎曲,食指、中指和幺指伸直的姿勢,說道:“無量尊......”
易秋“咦”了一聲。
他當即站了起來。
略帶怒容的說道:“你到底是一個醫(yī)生還是一個道士?說我印堂發(fā)黑?還兇兆?還無量尊?跟我鬼扯什么呢,神戳戳的!你如果是一個醫(yī)生,就給我說點醫(yī)生該說的話,你如果是一個道士,那么這里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回你的道觀去吧?!?p> 那醫(yī)生一捋胡須。
但是他沒有胡須。
就憑空的做著那動作。
嘴角掛著一絲怪笑。
說道:“人的病,林林總總,有的病,道士治不了,但是醫(yī)生能治,有的病,醫(yī)生治不了,但是道士能治,所以,你別瞧不起道士這個行當,現(xiàn)在你這個癥狀,醫(yī)生就治不了。”
易秋正要反駁。
突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轉(zhuǎn)身一瞧,卻見一個醫(yī)生從外面走了進來,身材偏瘦,年近五旬了。
那瘦醫(yī)生沒有穿白大褂。
像是剛來上班的樣子。
易秋一臉疑惑的看著那瘦醫(yī)生。
那瘦醫(yī)生也看著易秋。
走到易秋身前,說道:“坐嘛?!?p> 易秋只得坐下。
再看向剛才給他說話的那個胖醫(yī)生。
此時。
那胖醫(yī)生卻不見了,就只有一套白大褂搭在那椅子上。
易秋雙眼猛睜。
剛才那個胖醫(yī)生是誰?
鬼嗎?
這時。
那個瘦醫(yī)生來到椅子前,將椅子上的那件白大褂拿了起來,穿在了身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是,剛坐下就打了個冷顫。然后,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感覺有點不舒服的樣子。
定了定神。
再看著易秋,說道:“說說你的癥狀吧?!?p> 易秋當即將自己夢游的事給他說了。
那醫(yī)生問道:“你以前有過精神方面的疾病沒有?”
“沒有?!?p> “最近精神狀態(tài)如何,壓力是否過大,有沒有過抑郁癥、焦慮癥和強迫癥,等等,你都給我說說?!?p> “你說的這些,我都很正常。”
“嗯。”
那醫(yī)生又詢問了一些問題。
再觀察了易秋。
發(fā)現(xiàn)一切都正常。
那醫(yī)生說道:“按理說,你是不應該有夢游癥的。我接診過很多夢游癥患者,他們的癥狀跟你完全不同。嗯,原因不明,你先住院觀察幾天吧。”
剛說完。
易秋耳邊就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說吧,你這病醫(yī)生就治不了?!?p> 易秋正要驚呼。
那聲音急忙說道:“千萬別聲張,我就是剛才說你印堂發(fā)黑的那個人。我不是醫(yī)生,而是東陽觀的一個道士,名叫劉畢子。東陽觀,就在你們千重山北面的山頭上,相隔不到三里地。我昨天才離世的。我的大限已定,不可更改,可是我那侄兒,在我彌留之際,卻非要將我拉到這醫(yī)院來就醫(yī),這不,徒勞無功,我還不是一樣的走了,真是多此一舉?!?p> “你一定很疑惑,我為啥要給你說這些。實話告訴你吧,我在這醫(yī)院尋了一整天了,直到遇見你,才總算是找到我所需要的人,我的陰魂能夠成功的寄生到你的體內(nèi),而你的體質(zhì)是千年難遇的金剛之軀,百鬼不侵,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靈魂鬼孽能夠附身到你的體內(nèi)。所以,我們能夠共存互助,現(xiàn)在,也只有我,才能幫你度過這個坎。”
易秋有點懵了。
說點什么呢?
“別用嘴說話,你用意念告訴我就是了。嗯,我會的道家法術非常多,作為答謝,我可以將這些道家法術傳授給你,其中還有一些馭鬼術......”
“你說的這些,我沒興趣。你現(xiàn)在在哪里?在我的身體里嗎?如果是的話,那就請你出去吧。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p> “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不用?!?p> “真的不用?”
“我說了不用就無須再言,你如果再要糾纏,我就要發(fā)火了。真是的,誰會愿意讓一個鬼附身到自己身上啊,神經(jīng)病嗎?”
“呵呵,脾氣不小嘛!我要告誡你一句,你這易怒的性子,會給你帶來很大很大的麻煩。好嘛,我雖是陰魂,但不是那些鬼祟妖孽,我不會強求你的,我即刻就離開你的身子。但是,我敢斷定,不出七天,你就會跑到醫(yī)院來求我的。告辭?!?p> 說完。
那聲音就再也沒響起了。
易秋如釋重負。
這世間,還真他媽有鬼魂!
從門診室出來。
來到門診部大廳門口,正好有一輛急救車開了過來,從車上抬下來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人,易秋不經(jīng)意的瞧了一眼,卻見正是他的頂頭上司韓總。
易秋一臉納悶。
這是怎么了?
跟著擔架的是易秋的幾個同事。
易秋急忙跟在一起,然后,問一個叫魯小小的同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魯小小說,韓總今早來到公司后,魯小小照例給韓總泡了一杯茶,韓總喝了一口,然后就吐了出來,吐出來的全是血,然后就倒地昏迷不醒了,現(xiàn)在連呼吸都停了。
易秋聽完,一臉驚愕。
這是巧合?
還是中邪了?
在墳頭上種韓總的照片來詛咒她,難道就真的應驗了?
易秋不敢去想。
他停下了腳步。
望著韓總的擔架推進了搶救室,四肢僵硬的站著。
過了許久。
易秋才嘆息一聲。
邁動雙腳,向住院部走去。
辦理了住院手續(xù)。
然后就住下了。
躺在病床上,易秋想了許多,想得最多的還是那醫(yī)生動不動就讓他住院的事情。本來,易秋是很抵觸這個的,但是呢,如果不住院的話,今晚再發(fā)生夢游的事,那可就麻煩了。
住下就住下吧。
既來之則安之。
易秋閉上了雙眼。
過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
易秋感覺自己很累,很累。
感覺很冷,很冷。
耳邊響著一些怪異的說話聲,好似是在喊他,他卻無法答應。他感覺是在夢境,但是夢境里什么都沒有,什么都看不到,就只能感覺到雙腳能夠踩著實在的地面。
然后。
那嘈雜的聲音也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
易秋突然聽到了鈴鐺聲。
他身子一哆嗦。
突然醒了過來。
他發(fā)現(xiàn)。
他現(xiàn)在就站在那座埋著韓總照片的墳頭上,手指咬破了,鮮血正一滴一滴的滴在下面的那株柚子小苗上。
這還不是最令易秋震驚的,最震驚的是,他的面前,站著一個黑衣人,那人提著一個鈴鐺在易秋面前搖,易秋聽到的鈴鐺聲,正是這樣發(fā)出來的。
那人不是別人。
正是號稱鬼爺?shù)奈膽c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