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剛好小家伙成績不太好,于是我給他請了一個家庭教師,而我丈夫,他的事業(yè)倒是上升很快,一直升官。家更是幾乎完全不回了。
家庭教師是個讀大學(xué)的小伙子,才開始來的時候還有些靦腆。直到有一次,他看到了我洗澡。
那時候,我才三十歲,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紀(jì)?!?p> 女人停頓了,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dāng)我轉(zhuǎn)過身來時,我永遠(yuǎn)記得他那眼神,像找到回家之路的孩子,又像野獸那樣喘著粗氣。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人沒辦法抗拒自己的欲望,你只有順應(yīng)它,理解它,滿足它。你斗爭不了,也抗拒不了?!?p> 女人起身,白花花的肉顫動,但是,看上去溫暖又美好,還閃著一層晶瑩的光澤。
女人屁股碩大豐滿,略微有些下垂。
大腿的脂肪也明顯累積過多,不過看來女人絲毫不在意這些,她在劉武面前自然的走到電視下的柜子上。
從坤包里摸出一盒煙,煙支是細(xì)細(xì)的。
女人遞一支給劉武,劉武搖搖頭。女人自己含在嘴上,點燃煙,抽了一口,躺了過來。
劉武被女人的語言迷住了,期待她講接下來的故事。
“于是,我就和這個小伙子好上了,持續(xù)了大概有大半年吧,小伙子畢業(yè)了,去了其他城市。
我就又陷入了孤單寂寞之中,我不是個壞女人,也談不上水性楊花,只是無法抗拒自己的欲望。”
女人輕輕抽煙,輕輕說話。
劉武沉默。
“你呢,你能抵抗自己的欲望嗎?”女人壞笑著問。
“生活總是在給我上課,我從來都沒真正搞懂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對搞懂了的一點東西,我就緊緊的抓住,不敢放開,怕一放開,就成了無根的水草了?!眲⑽渥约憾加行┏泽@,心里的話好像一下淌了出來
女人把煙從自己嘴上拿下來,湊在劉武嘴唇上,劉武抽了一口。
“你不敢放開什么?”女人問。
“不敢放開對爸媽的承諾。”劉武聲音低沉的說道。
女人輕笑,“什么承諾?”
“我要供弟弟上大學(xué),這是我承諾過的,為了這一點,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眲⑽湟豢跉庹f完,心里卻涌起一陣痛楚。
女人輕輕撫摸劉武的頭,“看來你是個和重承諾的人。”
劉武搖搖頭,“我只是不知道該抓住什么了。我高三那一年,爸媽還在,全家都很開心的。
我那時候的目標(biāo)是考體育學(xué)院,所以每天放了學(xué)我都不回家,在學(xué)校操場上練長跑。
因為老師說,馬拉松選手還有一個保送名額,我就為了這個名額拼命,那時候,我會練到晚上十點甚至更晚。
我的成績也越來越好,好到讓老師都有些不敢相信,我?guī)缀跄芸吹襟w育學(xué)院就在我面前,就在跑道的終點處。
我以為我一定會進(jìn)入體育學(xué)院,我會成為省級的馬拉松運(yùn)動員。
甚至有可能會稱為國家級的馬拉松運(yùn)動員,這就是我當(dāng)時的夢想。
可是突然爸媽出了車禍,我在跑道終點看到的體育學(xué)院只是個肥皂泡。永遠(yuǎn)的留在了跑道上。
然后我又在建筑工地上打工,第一天我就受不了,肩膀上的磚塊從來也不會停止,我一直循環(huán)往復(fù),我就一直在等下工放飯的鈴聲。
但是一直也沒有,好幾次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個噩夢,后來,我就真的暈倒了,醒來之后,我躺在工棚里,也錯過了午飯。
那時候我就決定,起碼在建筑工地上要能站得住,不能暈倒,起碼不能再錯過飯點,我以堅持到放飯為目標(biāo)。
慢慢的,我也習(xí)慣在頂著烈日站在腳手架上施工,在高處蕩來蕩去的感覺到反而讓我覺得解脫。
好像和現(xiàn)實有些脫節(jié),我只是在玩著游戲,實際上我的爸媽,姐姐弟弟都還在家里等我。
我還是在長跑,還是在漆黑黑的四百米跑道上一直跑啊跑啊。
有時候我想,說不定我會這樣一輩子,我也能接受這樣。
可誰知道,命運(yùn)總是不讓你預(yù)想的方式來安排你,我根本也沒有想到,竟然又走上了這條路,這是做夢也沒想到的。何況,會是這樣的人生際遇?!?p> 劉武像是沉迷在說話之中,自顧自的說。
女人也早已經(jīng)將煙滅了。
“劉武,你是個不同尋常的人?!迸擞州p笑了,“你不會一直平凡的?!?p> 劉武拿過床頭柜上的水,咕嘟嘟喝了一大口,“我要走了?!?p> 女人遞過來一個信封,問道:“下次還可以找你嗎?”
劉武點點頭,“我決定了,在這行好好干下去,我就當(dāng)是在跑道上跑步吧。”
女人噗嗤笑出了聲。
西瓜大叔的店里,西瓜大叔的臉色有些陰沉。
西瓜大叔疑惑的看著劉文:“為什么你一直說你不會開車,你不會開車我可以教你。雖然你呆呆傻傻的,我還是很有信心。”
劉文搖搖頭,沉默半天,憋出一句:“我害怕車?!?p> “你怎么會害怕車?”
劉文搖搖頭。
西瓜大叔嘆一口氣。
慢慢靠在椅子后背上,手上摸出一支煙,正要啪的一聲點上。
已經(jīng)被早就在女人觀察的女生輕巧的夾走,就這個動作來說,完全稱得上是穩(wěn)準(zhǔn)狠。
“時間不早了,我得去上課,放了學(xué)我再來吧?!眲⑽钠鹕恚称饡?,西瓜大叔點點頭。
看著劉文走出店外,嘆一口氣說:“這孩子,真倔啊。”
“你當(dāng)年還不是這個樣子”,女人搶白一句。
西瓜大叔靠在椅背上,半天又是嘆一口氣。
“他父母都死于車禍,當(dāng)時他們一家四口正走在外面,要去館子給他慶祝十四歲生日。
忽然開來一輛車沖上花壇,誰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他父母當(dāng)場被撞成重傷,送到醫(yī)院去一會兒就死了。
這些當(dāng)時他和他哥都親眼看見這一切,肯定對車有了巨大的心理陰影?!?p> “這樣啊,你怎么會知道的?
”周燕給我說的,他自己是不會說這些的。
蘇琴的臉上也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