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費(fèi)盡心思只為了我的血?
恐怕連莫離也想不到,一直不問世事的菩提老人竟對他隱瞞了楚傾城的性別。
由于楚傾城的大膽--摸臉,莫某人十分不開心,便舍棄原來的計(jì)劃,將謀血的事交給了司徒棋。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
楚傾城站在南湖邊的柳樹下思考人生。
不知道司徒棋最近哪里出了毛病,竟像專門盯著她似的,只要她踏進(jìn)街坊,不出半個時辰準(zhǔn)能和他碰面,吃頓飯不夠還要順便下午茶。
一連幾天天都是如此。
雖然他有千萬個偶遇的理由,楚傾城卻覺得不能在忍下去了,她就算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街坊也多是有目的的,司徒棋實(shí)在礙事。
“哈,真巧啊,你也來喝酒啊,怎的不上船?”
楚傾城在心里嘆了口氣,倪著他道:“不巧,我就是在等你。”
司徒棋想說什么,楚傾城卻直接上了船,顯然一副“你別裝了,本宮不是傻子”的神情。
他本就沒打算來陰的,自然不在意楚傾城這般反應(yīng),或者說,他等的就是此刻。
船兒隨著水波隨意飄蕩,船屋內(nèi)的兩人隱約能聽到其他船上的樂曲聲。
楚傾城先是倒了兩杯酒,一杯遞過去的同時好奇道:“說吧,我做了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讓神醫(yī)大人如此關(guān)注?”
司徒棋接過酒杯,聽到楚傾城似調(diào)侃的話嘿嘿一笑:“不用做什么,太子本身就是驚天地泣鬼神?!?p> 暗含深意的話讓楚傾城喝酒的動作一頓,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這件事就得好好處理了。
“哦?我就當(dāng)這是夸贊了。”
見楚傾城不甚在意的神色,司徒棋只當(dāng)她是習(xí)慣了“裝模作樣”,便道:“自然是夸贊,太子潔身自好這么多年,定是極辛苦的?!?p> 楚傾城淡淡一笑,與他繼續(xù)周旋:“習(xí)慣就好了?!?p> 司徒棋見此也不著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身子微微前傾:“在下有個疑問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呵呵?!背A城輕笑出聲,眼含笑意的看著對方。
你什么時候這么謙虛了?
司徒棋被看的尷尬,他本就不擅長勾心斗角,要不是事關(guān)重大,他才不會浪費(fèi)時間和精力在言行上。
“聽說太子是龍鳳胎。”
這是全楚都知道的事。
楚傾城勾起嘴角,垂下的雙眼卻泛著冷光,語氣平靜道:“不錯。”
司徒棋見她表情詭異,微微一頓,終是裝不下去了:“實(shí)話跟你說吧,你用了這么多年的藥就是出自菩提老人?!?p> 楚傾城抬起眼眸,目光淡然:“然后呢?”
“他是我?guī)煾??!?p> 這次楚傾城連話都不說了,只面無表情甚至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他。
所以?
司徒棋有些不自在,他甚至覺得楚傾城在嘲諷他,抿了抿唇,他似乎下定什么決心般說道:“我知道你的秘密,但我沒告訴莫離?!?p> 楚傾城瞇了瞇眼:“你師父好像也是莫離的師父吧?!奔热桓嬖V了你為什么不能告訴他?
司徒棋搖了搖頭:“師父知道莫離是什么樣的人,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他?!?p> 嘖,意思是他師父很嫌棄莫離嗎?
楚傾城靜默片刻,心中有一瞬想要直接解決掉對方,卻不得不承認(rèn)有一技之長的人確實(shí)好混,就比如她此時就在想殺了一個神醫(yī)比留著他哪個更有益處。
答案顯而易見。
“你想要什么?”
如此費(fèi)盡心思的讓我主動邀請你,拐彎抹角這么半天,一定是我很難同意的事情吧。
司徒棋知道楚傾城還算個直白的人,如此說便代表有合作的可能性。
其實(shí)他一開始更傾向于楚傾城會直接殺人滅口,畢竟他打不過她。
“我要你的血?!?p> what?
楚傾城蹙了蹙眉,想起上次的場景,不禁問道:“制藥?”
見司徒棋點(diǎn)頭,神情不似說謊,楚傾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所以,他只是為了她的血?
不是覺得自己的血不重要,而是如今的醫(yī)學(xué)根本研究不出什么吧。
楚傾城忽略了古人的毅力以及對追求的瘋狂,更不會想到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是存在奇跡的。
“多少?”
司徒棋眸光微動,有些難自持道:“不多不多,你放心,每次只要一點(diǎn)就好?!?p> 每次?
楚傾城沉下臉,微微拔高了音調(diào):“你還想來個定期抽血?”把我當(dāng)血庫?
司徒棋知楚傾城誤會了,趕緊擺手道:“不不不,最多三年,每兩個月才需要一次?!?p> 楚傾城冷笑一聲,人的造血細(xì)胞還沒強(qiáng)大到支撐人體每兩個月獻(xiàn)一次血呢。
古人不懂,她不怪他。
“真的會沒事的?!彼就狡迳鲁A城會反悔,緊張的又多說了一句。
“我只問你要做什么?!?p> 可還沒答應(yīng)呢。
楚傾城笑的奸詐:“冒這么大的險(xiǎn)只為求藥,一定是為了很重要的人吧?!?p> 司徒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就不怕我……”
“告訴莫離?”楚傾城接下他沒說出的話,諷刺一笑:“他知道又如何。昭告天下拉我下臺?先不說他幫我有沒有目的,就算有,恐怕也不是在此時吧?!?p> 楚傾城無聲一笑,竟覺得與女人上/床那件事還真是有利無弊,看向臉色蒼白的男子,幽幽的繼續(xù)道:“你不知道那些女人在床上有多愉悅吧,你覺得她們?nèi)绾握J(rèn)為?”
當(dāng)然,她既沒殺了他,自不會與他成為仇人。
靜默片刻,她才笑道:“不過,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
司徒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楚傾城這番話所謂何意:如今是她占上風(fēng)。
便神情嚴(yán)肅道:“你要什么?”
楚傾城見他如此,只勾了勾嘴角,卻道:“你是神醫(yī),我還能要什么,既然知道了那件事,恐怕從今往后我會經(jīng)常麻煩神醫(yī)大人了?!?p> 司徒棋盯著楚傾城,治病救人本就是他的能力,沒想到她當(dāng)真如此大方。
“一言為定?!?p> 楚傾城端起酒杯:“你拒絕我的麻煩之時,便是取消合作之日?!?p> 兩杯相碰,便是約定的開始。
司徒棋大概不會想到,楚傾城說的麻煩會那么麻煩,更不會想到,今日的約定,影響了他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