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掛了電話,看到前頭有個紅燈,齊健竟然準(zhǔn)備減速,他破口大罵:“你他媽傻逼?。克家懒?,你等個屁的紅燈啊,給我闖過去!有事老子擔(dān)著!”
這下子,齊健當(dāng)真是把個車子開出了飛機(jī)的速度。
根據(jù)羽修的指引,把車子停在一棟高檔公寓樓下,下車時他感覺自己手腳都有些發(fā)軟。
上前幫忙扶著沈遲,齊健眼淚都快出來了:“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媽不得掐死我啊,不,姨也不會放過我,小念肯定會砍死我的……”
“閉嘴!”羽修瞪了他一眼:“1801,去按門鈴!”
楚玉開門開得很快,他們剛出電梯,他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進(jìn)去吧?!?p> 他有一間屋子專門做成了手術(shù)室,直接把沈遲帶進(jìn)去了,看了一眼:“修妹你去換衣服,他這傷口得縫合?!睊吡搜埤R健:“客廳的東西隨你吃,出去?!?p> “哦,哦!”齊健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讓給掃地出門了。
等齊健出去了,楚玉戴好口罩手套,拿剪刀把沈遲身上綁得亂七八糟的紗布給剪了,一邊打局部麻藥一邊拿工具,語氣輕松閑適:“怎么弄的?”
“打了一架。”沈遲趴在手術(shù)臺上,感覺舒服了不少:“之前和你說過的,郭嶸手底下養(yǎng)著一群狼?!?p> 楚玉掃了他一眼,嗤笑:“就跟一群狼崽子,還弄成這樣?”
“沒,他們之間關(guān)系也不好,一個個都不要命,趁亂有人就想殺了另一個。”麻藥漸漸起了作用,沈遲不覺得痛了,力氣了恢復(fù)了一些。
一旁的羽修立馬接話:“郭嶸……哎,他這回怕是栽到底了,這幾年的辛勞全給人做了嫁衣裳?!?p> “哦,真慘?!背駴鰶龅兀骸澳悄隳兀俊?p> 羽修剛戴好口罩穿好衣服,聞言一揚(yáng)眉,笑得邪氣:“我?我自然是無所不能上天入地拯救我們沈大總裁于水火之中?。 ?p> 他說著就走過來,手指頭往沈遲傷口上一戳:“沈大佬,要以身相許啊!”
“滾?!?p> 剛清洗消完毒,又因為他這一手指頭得重來一遍,楚玉冷冷地看著羽修:“你信不信我也能給你來這么條口子。”
“……”羽修投降:“我錯了,你弄?!?p> 楚玉哼了一聲:“郭嶸是有人故意整他吧,該,這幾年他也太囂張了?!?p> 什么地方都想伸一手,真以為他自己后臺硬得很吶?
說起這個,沈遲就想起了剛才的那份文件,他嗯了一聲:“是你爸。”
“……”楚玉手很穩(wěn),但是卻頓了頓:“你再說一遍?!?p> “我說,整郭家的人,是你爸?!鄙蜻t斟酌了一下:“我解決完這六個人以后,給厲盛打了電話,畢竟是他幫我擺平了警方,這六個人就送他了,順便提了個小條件,就是讓他查一下這次是誰在搞郭嶸,他發(fā)了份文件過來,是你爸弄的。”
屋里一時安靜下來,連羽修都不敢隨便調(diào)笑了。
厲盛和楚玉,曾經(jīng)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家說白了,都不是很清白,小混混起家,只是厲盛他爸有遠(yuǎn)見,老早就金盆洗手,楚玉他爸要接手就給他了。
楚玉他爸一直想要楚玉回去接他的班,但是楚玉只想做醫(yī)生,一點也不想沾手他那些事情,用他的話來說,他的雙手就算染血,也是因為救人,而不是為了殺人。
父子倆意見不合,就此翻臉,大一開始楚父就斷了楚玉的經(jīng)濟(jì)來源,楚玉就自己扛著,餐廳刷盤子的事都干過,后來還是沈遲發(fā)現(xiàn)了才給他介紹了些事做才讓他得以繼續(xù)學(xué)業(yè)。
其間厲盛也表示過支持,但是因為當(dāng)初楚父走上那條路就是厲父一手帶上去的,所以楚玉一點都不領(lǐng)情,兩人關(guān)系一直沒能解凍。
楚玉縫合得很仔細(xì),傷口很長很深,不過經(jīng)過他的處理看上去倒也沒那么嚇人:“這線是可吸收的,不用拆線?!?p> 沈遲嗯了一聲:“郭嶸的實驗室,我猜最后可能也會被你爸接手……”他頓了頓:“我想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把實驗室給你?!?p> 這一下,羽修總算明白了沈遲為什么堅持讓他把他送來楚玉這的原因。
“實驗室?”楚玉一邊洗手,一邊慢慢地道:“你詳細(xì)說說?!?p> 羽修給沈遲稍微清理了一下,麻藥的勁也漸漸過了,沈遲就自己換了身衣服,慢慢地坐到沙發(fā)上:“……目前來說,情況就是這樣。”
“郭玉平……”楚玉推了推眼鏡,站起身來:“你等一下?!?p> 他竟然就這么走了,直接去了二樓。
齊健眼巴巴地看著沈遲:“哥,你還好嗎?”
“沒事,小傷?!鄙蜻t掃了他一眼:“你怎么來了?!?p> “哦,是羽副總帶我來的,我給姨搬好家啦,文文也轉(zhuǎn)到市里的醫(yī)院去了,羽副總說他到帝都出差,經(jīng)過長偃市,問我要不要一起來玩,我想著反正沒事,就一起來了?!饼R健撓了撓頭,嘿嘿地笑了兩聲。
羽修見沈遲看向他,理直氣壯地把大長腿往茶幾上一擱,手在沙發(fā)背上伸直,讓自己的一身正裝展露無遺:“喏,你看我,我可真是有正事來的,你以為我是專程為了來救你?切!”
沈遲嫌棄地收回視線:“怎么總穿這種深藍(lán)色的西裝?!?p> “因為這種顏色顯得我低調(diào)深沉有內(nèi)涵??!”羽修眨眨他的桃花眼,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跟你講,這最符合言情小說的霸道總裁的設(shè)定,小姑娘都吃這一套。”
一旁的齊健憋笑憋得很難受,因為公司的小姑娘一點都不認(rèn)為他霸道總裁,她們私下都叫羽修的風(fēng)格為:SAO~
正說著呢,楚玉下樓來了,齊健聽到聲音,回頭望去。
楚玉風(fēng)度翩翩地下樓,一身改良過的唐裝他穿得非常優(yōu)雅得體,有種瀟灑,飄然,給人一種飽讀詩書,但是瀟灑出塵的氣質(zhì)。
如果說沈遲是一柄隱含鋒銳的劍的話,楚玉便是一把說盡天下風(fēng)流的扇。
有那么一瞬間,齊健有點小自卑,感覺他哥的朋友一個個都不簡單啊……
不過回過頭,看到羽修已經(jīng)把腳收回去,挺胸抬頭坐得筆直以后,他突然又有了些安慰。
還好,俗人不止他一個。
楚玉拿了臺平板電腦下來,刷到其中一張照片,遞到沈遲面前:“是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