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朝這里走……應(yīng)該……”大胡子轉(zhuǎn)著身子,然后手指不斷地點過廢墟屋舍,最終落在了某間貼近森林的屋舍上,“……是那個方向吧!”
“那里?”穆浩一愣,那個方向……其實也不是石碑指引的方向,“難道是我走錯了?那我們過去瞧瞧?”
“嘿嘿,好啊!”大胡子笑道,說罷一馬當先,向著那處屋舍走去。
就在他們離開端碑區(qū)域的時候,五道扭曲的鬼影接連通過井字形木樁架子,進入到了廢墟的范圍之內(nèi)。
在這五道鬼影穿越了井字形木樁架子的時候,它們扭曲的四肢,忽然之間變得穩(wěn)定了下來,走了幾步之后,這些鬼影不再扭曲,反而是猶如正常的人類一般。只不過它們的身影,卻比以往更加的漆黑了。
它們望了望枯井,然后望了望斷碑,最后望向那兩道走向屋舍的人影。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
大胡子領(lǐng)著穆浩進入了屋舍,果真是在屋舍的某個角落的力發(fā)現(xiàn)了一道石頭暗門。
這個發(fā)現(xiàn),就連穆浩都為之一驚。
大胡子卻表現(xiàn)得十分震驚與喜悅:“小浩兄弟,你看!真有暗門!”
“可這暗門,似乎推不開啊……”穆浩摸索了半天,暗門卻猶如磐石般穩(wěn)固,“咦,不對,這里有文字!”
“快看看怎么說!”大胡子急迫道。
“好,我看看?!蹦潞聘缴砜慈?,然后皺了皺眉頭。
大胡子趕緊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這個字有些意思……讓我想到了一些東西?!蹦潞埔槐菊?jīng)地說道,“似乎和代號紋字有關(guān),不過那一塊的歷史,我不太熟……誒讀了,大胡子,你剛好就是紋術(shù)考古學(xué)家,一定知道涅槃戰(zhàn)爭時期流傳的獸名代號吧?”
“獸名代號?”大胡子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警惕之色,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蓋了過去。
但穆浩卻察覺到了,不過他假裝沒有察覺到。
“對,獸名代號,這似乎是一種用獸名代號來編撰的紋術(shù)密碼……”穆浩說道。
大胡子聞言,立刻有一種恍然大悟地感覺,他連連點頭,口中小聲嘀咕:“難怪……難怪我破解不了……難怪……難怪……”
大胡子的眼中,一下子閃過了無數(shù)的獸名代號,這一刻他有些失神。因為他被穆浩點醒,以至于在這一刻,積淀了許久的疑惑一下子受到了沖擊,令他感到靈感爆發(fā)。
穆浩輕輕地摩挲著那些紋術(shù)密碼,忽然問道:“大胡子,和我說說獸名代號怎么樣?”
“你先別急……”大胡子此刻正在不斷地推算,哪有心思管穆浩,直接說道,“稍等一下,我會把我知道的關(guān)于獸名代號的歷史都告訴你!你可別以為我敷衍你,我敢說整個華夏聯(lián)盟,論起獸名代號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得比我多呢!”
“我可是有獸名代號的人!”大胡子很得意,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獸名代號的人一般可不會透露給別人代號,不過我悄悄告訴你,我代號……狐匆!因為我像狐貍一樣狡猾……嘿嘿……”
他忽然住嘴了,因為他推算到了關(guān)鍵處。
穆浩也驚住了,因為他聽到了狐匆。
大胡子說,他的獸名代號是……狐匆?!
而大胡子在說了這個獸名代號之后想,顯然也是沒有意識到什么。實際上每一個人的獸名代號都是很隱秘的,甚至大多數(shù)時候,只有執(zhí)行任務(wù)的那一隊人會知道彼此的代號。
大胡子推算了好一會兒,眉頭卻越擰越緊。
“我感覺,就差關(guān)鍵一環(huán)了……”大胡子不再推算了,他長吁一口氣,然后笑著看向穆浩,“這一環(huán),我感覺解開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說起來,小浩我這次如果僥幸能夠解開暗門之密,還是多虧了你?。 ?p> 大胡子笑得很開心,但是這種笑容,穆浩卻不喜歡。
因為他笑得肆無忌憚,仿佛將本性都露了出來一樣,那種目光、那種表情,完全不像穆浩印象里的那個大胡子。
穆浩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你知道嗎?”大胡子輕拍了拍手,拍掉了手上的土灰,“我計劃了無數(shù)年……終于到了這一步了!我很激動,但是沒有人能夠分享我的喜悅,喔,你勉強算,不過很快就不算了?!?p> “你這是什么意思?”穆浩看著大胡子,此刻的大胡子,眼神冰冷,神色漠然,仿佛一只孤高的梟,俯瞰著世界。
“因為美妙的果實,從來不存在分享,只有站到最后的那個人可以享用。而我是那個站到最后的人,你,則是我這趟奇妙計劃之中的一塊完美的墊腳石。而墊腳石之所以是墊腳石,就因為墊過一次之后,它就會四分五裂?!?p> 大胡子的眼神,讓穆浩渾身冰涼。
一如孤峰崩塌之際,亂石飛舞之中,那一道望穿了混亂,直逼他心神的冰冷刺骨眼神。
“是你?!蹦潞泼靼琢恕?p> “對,是我。”大胡子也坦然。
簡單的五字對話,圖窮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