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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道劍

人族興衰·傀儡篇

落道劍 三月雨花 3090 2017-12-10 12:53:26

  “虛魔還真是名不虛傳,小看它了……我還為你死了?!?p>  屋子外,另一個湫走了進來,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本地上的那具尸體變成透明的冰雕,周圍的血跡逐漸淡去,化為了一地積水。

  “你有辦法救她嗎?”

  靈力匯聚在一起,血管骨架構(gòu)筑在無魂靈偶的周圍,片刻之后,蕭殊睜開了眼睛,伸出手指,細小的靈力如絲如縷,勾勒著什么,片刻后一只栩栩如生的灰蝶凝聚在指尖,蝶僅剩的神魂,虛弱的一陣風(fēng)就可以吹散。

  湫走上前,只看了一眼便道“救不了,她和你不同,倘若神魂保持完整也許我還能想想辦法,但現(xiàn)在……說句難聽的,如果不是共生術(shù),我打個響指,她就煙消云散了,看來這共生術(shù)和記載中有些不一樣,不過好歹保住了一點殘魂。”

  “只可惜,她的情況太過罕見,保留下來的神魂十不足一,維持現(xiàn)在這種樣子已經(jīng)是極限了,想要恢復(fù)實在太難了,即便給她無魂靈偶,也沒有用,就好像一滴水裝不滿一個杯子,她撐不起來的,雖然你救了她,其實和死也沒什么區(qū)別。”

  “我沒能救下她,識海之中,我被共生術(shù)所限,它本可以耗死我的,但是它放過了蝶,也放過了我。”

  蕭殊輕輕將手放了下來,灰蝶撲扇著翅膀不停在他身邊打轉(zhuǎn),時而落在他的肩膀,時而落在他的額頭,可沒過多久,它似乎累了一般,靈體消散,在共生術(shù)的牽引下,殘魂沒入蕭殊的眉心,安安靜靜的呆在了他神魂的周圍。

  “難怪……”

  湫眉頭緊鎖,蕭殊這番話再一次印證了他的猜想,這就說得通了,記載中,三千年前的虛魔紀元,無論多么強大的靈士,都沒能撐過兩年,可蝶不一樣,她保持了這種狀態(tài)十余年之久,這根本是難以想象的。

  即便最后仍是失控化為了虛魔,但她持有這種力量被延長了十倍之久,三千年前人族率先接受了虛的贈禮,憑借這種力量近乎橫掃了整片大陸,那么問題就變得非常嚴重的,到底是誰在暗地里進行試驗?目的又是什么?

  “既然你進到了蝶的識海,想必也看到虛了,它說過什么嗎?”湫沉聲問道,那不曾被人踏足的虛淵隱藏了太多秘密,也許虛靈界封禁也與之相關(guān),即便無關(guān),他身為靈道守護者,也必須追查到底。

  “共生?!?p>  “共生?什么意思,你是指共生術(shù)嗎?”

  “我猜它指的應(yīng)該是神魂融合后的共生,擁有共同記憶,成為一體的存在?!?p>  蕭殊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虛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欲望不像是假的,可為什么它要放過蝶和自己,它又到底在畏懼什么?

  “算了,先這樣吧,蝶的情況我會再想想辦法,雖然不樂觀,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你無需過多自責,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我想她會理解的。”

  湫隨口安慰了幾句,行色匆匆的離開了宿舍,再聊下去估計它真的走遠了,他當然不可能讓虛魔大搖大擺的離開靈宛,只是對方的強大超乎預(yù)料,試探性的七階咒術(shù)冰索根本限制不了它。

  七階咒術(shù)雖然在湫手中是瞬發(fā),但對于薔薇和墨玲兒這種大靈士來說,這種階段的咒術(shù)已經(jīng)屬于高階,超出了她們的能力范圍,而靈宛內(nèi),絕大部分的老師和學(xué)生都徘徊在大靈士和靈導(dǎo)師之間,換句話說,除了湫,基本上沒人能在虛魔的手中活下來。

  湫也有自己的顧慮,若他真橫下心要攔住虛魔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但必然要費上一番手腳,一大把年紀了,體力跟不跟得上暫且不說,自己苦心創(chuàng)立的靈宛一定是最先遭殃的。

  “虛淵嗎?是有很久沒去了?!?p>  湫在虛魔身上留下了一道隱晦的咒術(shù),千里之內(nèi)都可以感應(yīng)到它的方向,這是一個機會,湫不可能白白放過,他可以對零的行動視若無睹,放任北葉國自生自滅,但他絕不容許,有人打虛淵的主意,這個隱患太大了,沒有誰承擔得起。

  萬幸,虛魔沒有對靈宛內(nèi)的老師或者學(xué)生動手,而是直接離開了,以著極快的速度朝南而去,它的方向正是這片大陸的中心,虛淵。

  湫不曾踏足虛淵,在他年輕的時候,虛界城還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當時那個地方的守境者還是各族的精英,在他還沒有擔任靈道守護者時候,也曾是虛界城守境者的一員,這是一份至高的榮譽,被各族尊敬的守境者。

  他們放棄結(jié)婚生子,放棄家族榮譽,世間的一切再與他們無關(guān),用一生的時間換取世間生靈的安穩(wěn)生活,那個時候,湫只是一位靈導(dǎo)士,年輕氣盛,這種實力在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但在虛界城,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守境者。

  與世隔絕的虛界城,生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無聊,他結(jié)交了許多其他種族的朋友,接觸到了很多不同的文化,當時可沒有靈宛這種形成體系的靈道學(xué)院,湫對于靈道的學(xué)習(xí)全憑自己的天分和一位虛界城的老師的悉心教導(dǎo)。

  每五十年一次輪換,他們可以選擇繼續(xù)留在虛界城,也可以選擇離開,五十年對于人族而言已經(jīng)足夠久了,久的讓一個青年變成滿頭白發(fā)的老人,老人則作了塵土。

  在老師死后,湫選擇留守虛界城,擔任老師之前的職位,管理虛界城內(nèi)大小事務(wù),直到下一個五十年的輪換他才離開。

  百年時間,湫白發(fā)蒼蒼,骨瘦如柴,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把他吹倒,可身邊那些其他種族的朋友,它們的壽命遠比人族要長的多,漫長的歲月只是讓它們看上去稍顯滄桑,虛界城內(nèi)沒有種族歧視,守境者皆是平等。

  它們總是調(diào)侃湫“我們來得比你早,你卻老的比我們快,這才一百年,你就成這樣了,趁著還走得動路,去外面看看吧,這兒還有我們呢,出不了事?!?p>  湫笑著答應(yīng)了,他呆的夠久了,足足一百年,但這幅容貌卻是他刻意為之,對于靈道的理解愈發(fā)深刻,他就越明白一個人的壽命并非不可逆轉(zhuǎn),就如同禁靈士阿爾的共生術(shù),湫也有自己的辦法,容貌的衰老是他對死亡的敬畏。

  當時,各族間摩擦不斷,人族長期處于弱勢,只能在夾縫中生存,虛魔紀元之后,人族士氣徹底垮了,再也沒有國家這一說,只能稱得上部落,委曲求全的保證基本生存,因為反抗迎來的只有死亡和毀滅。

  求人不如求己,這是湫的理念,人族為何孱弱,便是因為靈道的缺失以及彼此不和,有一部分靈士寧愿向精靈族傳授靈道,保護精靈族中上位者的安全,以此換取優(yōu)質(zhì)的食物和更高的地位,也不愿意傳授人族。

  這在他們看來并沒有錯,付出總該有回報,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人,他們選擇附屬外族,換取更好的生活。

  但也有人不屑,星月議會便是其中之一,在他們看來,附屬外族的人,已經(jīng)丟掉了身為人族的自尊,自愿成為了奴隸,是必須抹除的恥辱。

  星月議會對這些人進行這無止境的追殺,被外族稱為愚蠢的反抗者,因為不管他們再怎么刺殺,也不過杯水車薪罷了,就好像老虎被蟲子咬了一口,根本不痛不癢,無論是獸族,還是精靈族,它們根本不在意。

  人族沒有威脅,他們已經(jīng)被馴化了,大多數(shù)人都愿意歸附,外族甚至愿意分給他們領(lǐng)土,幫助他們立國立法,就好像圈養(yǎng)家畜一般,至于剩下的可憐蟲,再怎么蹦跶也翻不了天。

  “你不應(yīng)該被埋沒在虛界城,他們需要你,該你去教他們了。”

  湫一直記著老師最后的話,自人們第一次見到湫,他就是這幅衰老的模樣,數(shù)百年間沒有任何變化,他以傳道者的身份自居,星月議會找到了他,共同創(chuàng)立了最初的靈宛。

  這個似乎怎么都死不掉的老人就像一顆火星掉進了干草堆,短短數(shù)十年,點燃了燎原烈火,散亂的人族聚集在一起,放下了彼此的恩怨,湫的出現(xiàn)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一位禁靈士愿意傳授靈道,并且?guī)退麄償[脫現(xiàn)狀。

  沒有誰甘愿生來就低人一等,不是東躲西藏,就是活在刀俎之下,湫的出現(xiàn)讓他們重拾了生而為人的自尊,是時候掙脫脖子上的枷鎖了,它們忘了,虛魔紀元真正的起因到底是什么,自說自話的立下誓約,可事實上,千百年來依舊壓迫著人族,該讓它們償還了!

  等到它們意識到人族的變化已經(jīng)來不及了,強大的靈士如雨后春筍一般,殺不盡,殺不完,人類發(fā)動了一次又一次的戰(zhàn)爭,沒有盡頭,他們要奪回屬于自己的土地,絕不為奴。

  各族之間本就摩擦不斷,這下子徹底引燃了戰(zhàn)爭的導(dǎo)火索,大陸全面爆發(fā)了戰(zhàn)亂,在湫和星月議會的帶領(lǐng)下,人族幾乎以全勝的姿態(tài)奪回了屬于自己的土地,百年后,甚至被人編成歌謠,銘記這一段歷史。

  ……

  靈陣浮現(xiàn),湫化作一道流光,追著虛魔殘留的氣息消失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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