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怕有毒嗎?
“你還有十秒鐘?!?p> 這句話音才落,周遭便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林嫣兒整個人都僵化成了一座石雕,原本還抱著的僥幸心理此刻已經被現(xiàn)實無情的擊碎。
她當然知道得罪葉靳洲會有什么下場,可是讓她堂堂林家的千金小姐趴在地上學狗叫……她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
這簡直是把她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溫總……”
她近乎乞求地看向葉靳洲,還想再說什么,就見葉靳洲薄唇輕啟,只冷淡地倒數了幾個字:
“還有五秒鐘?!?p> 林嫣兒面如死灰,在聽到這樣的話后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她很清楚,等這五秒鐘數完后,她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饒是心里千般不愿,她也不得不屈下身體,跪趴在了地上,然后閉著眼睛,咬著牙,發(fā)出了“汪”的一聲。
“還不夠?!?p> 葉靳洲目視著她,并沒有這么快讓這場殘忍的凌遲結束。
林嫣兒被逼無奈,只能又發(fā)出了幾聲狗叫。
那場面,可謂滑稽到了極點,可卻沒有一個人敢發(fā)出笑聲。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緊接著,就是另外兩個名媛,葉靳洲直接讓她們兩個人互毆,輸的那個人,臉上直接被潑了一杯滾燙的熱茶,然后慘叫著暈死了過去。
樂詩坐在葉靳洲的旁邊,神色冰涼。
“聽說,你沒有直接參與?!?p> 葉靳洲轉頭看向她,眼神陰鶩的像是盯上獵物的毒蛇:
“但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吧?”
“我,我……”
樂詩連頭都不會轉了,身體抖得像篩糠,她萬萬沒想到,葉靳洲竟然真的是為了慕煙來的!
他是特意來羞辱她們的!
可是為什么?
明明慕煙已經是他不要的棄婦,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樂詩在心頭瘋狂地叫囂,可面上卻一個字都不敢說,也沒等到她說一個字,葉靳洲忽然把她的手拉了過去,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是葉靳洲一直用來防身的,瑞士手工定制,鋒利無比。
刀從皮鞘里拔了出來,在空氣中閃過一道寒光,直直的朝著她的手心插去!
樂詩嚇得面無人色,大聲地尖叫起來!
“咚!”
那刀刺入了桌面,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樂詩瑟瑟發(fā)抖地睜開了眼,這才發(fā)現(xiàn)葉靳洲并沒有直接把刀刺入她的掌心,而是插進了距離她掌心前一毫米的桌面上。
的確,就只有一毫米。
再往前一點點,樂詩的這只手就廢了。
但雖然葉靳洲沒有真的把刀插進她的手掌心,可樂詩還是感覺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后背全被冷汗浸濕,整個人大汗淋漓。
就連上下牙齒都在打顫。
樂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向葉靳洲,就聽得他冷淡地說道:
“你曾經幫過我,這一刀就當還了,但是這樣的事,我希望我看到的,就只有這一次,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會手下留情?!?p> 說完他便站起身往外走去,旁邊的幾個女的已經是癡的癡,昏的昏,樂詩咬著牙,一臉凄苦地看著葉靳洲,終歸不甘心地朝他吼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慕煙做了那么多傷害你的事,難道你還對她有感情嗎?阿沉,是你把她丟到這個地方的,我就不信,你還喜歡她!”
樂詩的話讓葉靳洲心頭一陣煩躁,他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他如今對慕煙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
他沒有回答樂詩的問題,直接走了出去。
慕煙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睡的渾渾噩噩,也睡的很沉,只是醒來之后,覺得嗓子嘶啞又刺痛,仿佛被鋼針給插了一遍。
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了腦海。
她很快就記起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變態(tài)的老董想要把她掐死,到后面,她連掙扎,都掙扎不動了。
難道這樣都沒有死成嗎?
搖搖頭,慕煙面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掙扎著坐了起來,她不知道,命太大,對于自己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
窗外暮色已經降臨,夕陽西下,窗外的景物都被鍍上了一層暗金色的光。
以前慕煙是最喜歡夕陽的,覺得有一種愜意溫存的美,可現(xiàn)在的她,看到的只有凄楚和悲涼。
大概是時過境遷,和人的心境也相關。
慕煙正在思忖著,房間門卻被推了開來。
她轉過頭,便看見進來的人是葉靳洲。
男人長身玉立,一如既往俊美非常,可慕煙在看到他的時候,神經卻瞬間緊繃了起來,整個人都進入了戒備的狀態(tài)。
對于葉靳洲的出現(xiàn),她的第一反應只有一個,就是他又來折磨她了?又想到新的法子來折磨她了?
她蜷縮著身體,把被子抱在懷里,一點一點往后縮,看著葉靳洲向她靠近。
他的身影自黑暗里徹底顯露,最后在她的床邊坐下。
“你的嗓子受損,喝點粥?!?p> 慕煙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葉靳洲的手里端著一碗粥。
男人舀了一勺粥,在唇邊輕輕地吹了一下,朝她遞了過來。
而慕煙的第一反應卻是躲避,她不知道葉靳洲又想玩什么花樣,只伸手想把粥碗拿過來。
“我自己來吧?!?p> 一開口,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竟然粗啞的像是砂紙。
每說一個字,都像是有鋼針從喉嚨里劃過,尖利的疼痛讓她幾乎窒息。
葉靳洲冷冷地看著她,強勢地桎梏了她的動作:
“就這樣你還想自己來?你來的了嗎?”
他把勺子遞到了慕煙的嘴邊,霸道開口:
“張嘴?!?p> 慕煙定定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葉靳洲冷笑:
“你是怕這粥里有毒?”
慕煙抿著唇,還是一言不發(fā)。
葉靳洲心頭火起,他難得放低架子,這女人卻根本不知好歹!
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
可現(xiàn)在,他看著女人柔弱蒼白的模樣,像是一張紙片,隨時都能飛走,
想到她經歷的這一切,他硬生生地把火給壓了下來。
冷著臉,他把勺子里的粥吃了個干凈,抬眸看慕煙:
“這下你還擔心有毒嗎?”
慕煙蒼白的嘴唇動了動,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好半晌她才淡淡開口:
“其實你沒必要這么做,既然我現(xiàn)在醒過來了,就說明我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