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正在食堂吃飯的周妍,欣喜的看著BB機上的內容,原本開心的笑容,瞬間被屏幕上的留言石化了。
目睹周妍從喜至悲的楊靜拿起她的手機讀著上面的留言:“親愛的妍兒,因被緊急抽調參加軍演,不能陪你一起吃飯了。”
“妍兒姐,別生氣了了,我表哥回來一定會補償你的?!睏铎o晃蕩著周妍的手臂,溫柔的撒著嬌。
“沒有啦,靜靜,我們吃飯,沒有他倒也清靜?!敝苠舐晣@息著,端起自己的飯碗,繼續(xù)品嘗著美食。
楊靜看著周妍那口不對心的表情,心中暗笑,臉上裝作若無其事。
王魯生坐在訓練場的指揮車上,緊鎖雙眉看完軍區(qū)下達的軍演調令,將調令甩給身旁的郭偉,意味深長的說:“老郭,這次你們中隊抽調的人數(shù)比較多,有什么困難跟我提,要是缺人手,我從別的中隊給你調一個排過去?!?p> “王副大隊,真沒事,他們一個月就回來了,給我一個班站哨就可以?!惫鶄ブ肋@次各中隊都抽調了很多人,他不想讓自己中隊太受關注。
“尹志民,過來一下,我有話……”郭偉叫過這個比自己早入伍五年的老兵,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中隊的兄弟們安全帶回來,千萬不要占用那百分之幾的死亡名額。
打完傳呼的邵野,如釋重負的走出軍人服務社,背起戰(zhàn)備囊,打開雷達車的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兄弟,老規(guī)矩,我先開,我困了你補上。”竇樂看著邵野疲倦的眼神,主動承擔了先行的任務。
筆直的馬路上,快速地行駛著各種各樣的小汽車。隨著“嗚哇嗚哇”的聲音傳來,十字路口所有方向的車輛,被警戒線和手持微沖的防爆武警,阻隔在停止線后。
“這是怎么了?”
“戒嚴了?”
“快看,好多軍車啊!”
“又有事發(fā)生了?”
一輛輛完全被帳篷遮住的軍車疾馳駛過,讓人們不由自主的駐足評論。
邵野趕上了入伍以來的第一次大演習,他安靜的坐在車里,禁閉雙眼。一路上,野戰(zhàn)兵們的心都一個勁地隨著軍車搖晃著。這種全副武裝的演習,是從骨子里感到無比的傲嬌。
一路顛簸之后,車隊到達指定位置。幾處茂密的松樹林下,一輛輛軍車、一座座帳篷相距數(shù)十米,借助地形地貌錯落有致地擺開。密林里小道交錯,灌木叢生,讓人無從落腳。
王魯生手持望遠鏡,從車里放眼望去,炊煙裊裊,沒有一點部隊野營的氣息,也見不到接應部隊機動師一頂帳篷和一輛停著的軍車?!安豢赡艿摹!巴豸斏鷿M是疑惑。要知道,百十人的指揮所開設的地方,不可能見不到一個兵。更何況,他是根據(jù)機動攻擊群上報的坐標按圖索驥。
“邵野,竇樂,你們兩人前出聯(lián)絡機動師的部隊?!蓖豸斏羞^兩個人,下達命令,并把一個密封的信件交給邵野。
穿過密林,翻過小丘,二人始終不見機動師的蹤影。
就在二人像沒頭蒼蠅般在林中小路上來回竄的時候,從與公路相接的一條泥土路邊的草叢中,跑出來3名頭戴鋼盔,身穿偽裝服的軍人?!氨?,這里軍車來往太多,我們沒有及時確定是你們來了?!皳螜C動攻擊群主力的機動師哨兵班長,滿臉歉意地說,“得知你們要來,值班參謀特意囑咐我們在這等你們“。
“李軍,好久不見,想死你了。”邵野和哨兵班長四目相對時,猛然間沖了上去,抱住了他。
“邵野,你還好吧,這是我高中同學?!崩钴娭钢垡?,向身邊的戰(zhàn)友介紹著。
“老樂,這個是我鐵子。”邵野也把李軍拽到竇樂面前。
邵野和李軍相互握著手,笑談著進入軍營里的趣事。
突然,林中小路上,一個背著野戰(zhàn)話務機的戰(zhàn)士快步疾行??匆娚垡皬埧诰蛦?,“你們是修理大隊的吧,你們的基指在哪里?帶我去,我們師長讓我去向你們隊長匯報情況?!?p> “老樂,你帶他回去見大隊長,我跟李軍去他們基指匯報?!?p> “好的,沒問題,一會兒我也去找你們。”竇樂嬉笑著,領著機動師的話務員返回自己營地方向。
快到機動師基指時,林中躥出四個一臉稚氣的戰(zhàn)士。從頭到腳打量著邵野和李軍,其中一個下士班長,用與他十八九歲的年紀極不相稱的語氣生硬地問“站?。】诹??你們是干什么的?“
“喋血,回令?!崩钴姴换挪幻Φ恼聜窝b服,說著今天的口令。
“先鋒,進去吧,師長在等你們?!毕率堪嚅L看著脫下偽裝服的迷彩軍服,點了下頭。
機動師師長靳鐵軍來回踱步于基指里,看著帳篷一側掛著的軍演地圖,焦急的等待著,保障機動師演習的修理大隊到來。
“報告,師長同志,修理大隊來人了。”李軍站在門外喊著報告詞。
“快請進?!苯F軍高懸的心終于落下,欣喜的說。
“報告師長同志,修理大隊副大隊長王魯生讓我把這個送給你。”邵野從挎包里掏出臨行前王魯生交付給他的信件,遞給靳鐵軍。
“李軍帶他先下去休息吧,我們討論下。”靳鐵軍打開信件看了看,心中大喜。
“我記得你不是和老亮他們去了野戰(zhàn)師么?怎么去了技工大隊?”李軍從包里掏出一包壓縮餅干遞給邵野?!拔胰ゴ妒掳嘟o你要杯熱水,中午在我們師吃吧,比你們野戰(zhàn)師吃的好?!?p> “一言難盡啊,我只不過是參加了一次選拔,先說說你吧……”
邵野靜靜的坐在草地上,咀嚼著壓縮餅干,喝著李軍端來的熱水,聽著好友講述自己的故事。
太陽已經(jīng)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密林深處是寂靜無聲的。陰暗的小路上時而出現(xiàn)的巡邏哨兵,讓紅軍的潛伏哨有些迷茫。
“藍軍的機動師在哪里?”劉寒看著身邊的艾慶,又看看尚文,指指正聚精會神記錄坐標的于龍,輕聲地說?!坝谧樱銊e光畫圖,看著那邊的流動哨兵,我們摸過去?!?p>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涂抹在天際,星星和微光也不知躲到哪里消遣去了。
夜霧襲來,仲夏的夜晚倒有點涼意,朦朧的月光下,三個黑影躡手躡腳地靠近炊事班的營地。
“在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外面的風陰冷的嚎叫著,死死的刻著人的臉,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給割下來。陽光早已把世界拋給地獄,只剩下滿地的陰寒。樹木耷拉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得意的向人展示鮮血淋漓的傷口。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突然,三個立著耳朵的四腳野獸,靠近羊圈……”邵野站在篝火旁,聲行并茂的講著故事,周邊的戰(zhàn)士不斷地叫著好。
“那小子是不是看到我們了,怎么說的跟真事一樣。”艾慶聽著不遠處邵野那抑揚頓挫的聲音,膽怯的對劉寒說著自己此時的想法。
“一會兒有機會,先把他抓住,讓他叭叭的我頭都疼。”劉寒聽完艾慶的想法,下達了一個令三人都滿意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