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張維達的辦公室,唐訶的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
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是他還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
一想到張維達聽到自己說吳味能從他舅舅那兒打聽到股市內幕,其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急切,唐訶還是忍不住想要發(fā)笑。
真是信了你的鬼!
在前世,所謂的專家叫獸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了貶義詞。
一方面人們接觸的信息越拉越多,查找咨詢十分迅捷,再也不去盲從所謂的權威;另一方面卻是一些磚家叫獸并沒有真才實學,根本讓人相信不起來啊。
前世的金融領域,尤其是股票市場,誰不知道這其實就是莊家吃小魚、政策壓莊家的風險游戲。
絕大多數普通股民因為處于一個非常弱的位置,既沒有信息優(yōu)勢,也不具備分析信息的能力,所以只能充當的是莊家的韭菜,被時不時的一茬一茬的割。
而這正是前世唐訶堅決不炒股的原因。
炒股的話,自己有什么本事可以跟莊家比?
炒股的資金只是微薄的積蓄,不管是人脈、視野,還是掌握數據的時效性、完整性、準確性全都無法和莊家相媲美,難道還真上桿子去讓人家薅羊毛?
自己又不是真的傻。
而張維達竟天真的認為有了股市內幕就能一飛沖天。
其實就算吳味他舅將證券所的一些內部信息告訴他,他又能如何保證自己一定是賺的呢?
就算有了信息的優(yōu)勢,沒有分析市場的能力和審時度勢的果斷,那還不是上去給人家當韭菜割,要知道股票市場是最瞬息萬變的地方了。
只能說張維達以及這個時代的股民都是太純良了。
不過也正是張維達的這種態(tài)度,讓唐訶壓力大減。
張維達最后的話簡直明晃晃的說想見見吳味他舅,原因不問可知。
所以希望很光明,前途很遠大。
唐訶步履輕快的走出了張維達所在的教導樓。
大樓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回到招待所,唐訶心急如焚的等待著吳味的歸來,想第一時間和他一起分享內心的喜悅。
可是一直等到中午,吳味還是沒有回來。
這時唐訶有些想念前世的信息時代。
前世有手機了,覺得每天電話不斷十分煩人,可是沒手機,還真是不方便。不然現(xiàn)在一個電話就知道吳味在做什么,哪里像現(xiàn)在這樣眼巴巴的干等著。
又等了一會兒,見吳味還未回來,唐訶便一人出了招待所找了家小飯店吃飯。
吃完飯,唐訶找了個能打長途電話的小賣鋪給媽媽打電話,撥打的電話號碼不是家里的,而是媽媽工作的單位電話。
因為家離媽媽工作的單位距離較遠,一般情況下,中午媽媽都不回家,而是吃單位食堂。
接電話的是媽媽的同事,聽出電話是唐訶打來的,很熱情的和唐訶寒暄了一陣,然后才放下電話去幫唐訶叫媽媽。
在去并州之前,媽媽就千叮嚀萬囑咐,交代唐訶到了并州給家里回個電話??商圃X忙著打聽張維達的情況算計他,白天的時候倒是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也就是現(xiàn)在和張維達順利的接上頭,壓力突減,這才突然想起媽媽的叮囑。
雖然他的本意是善良的,可不管是向媽媽撒謊,還是現(xiàn)在試圖在法律的邊緣游走,這一切都帶給唐訶很大的壓力,甚至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電話里媽媽的聲音依舊爽朗,也沒有責怪唐訶走了三天才想起給她打電話,而是絮絮叨叨的交代唐訶注意安全,別中暑巴拉巴拉,聽得唐訶一陣愧疚。有那么一瞬間,唐訶真想向媽媽坦白自己現(xiàn)在做的事情。
掛了電話好久,唐訶才收拾好心情。
媽媽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想讓她失望。
回到招待所,吳味已經回來了。
看到進門的唐訶拎著一個塑料袋,袋子里還放著幾個蘋果,二話沒說扔下手中的一本雜志,就沖了過來。
“我正有些渴呢,趕緊給我吃一個?!?p> 唐訶將塑料袋遞給吳味,不去管他,而是來到吳味的床前。
在吳味的床頭柜上零零散散的放著一堆雜志和報紙,這些雜志報紙都是關于華夏金融以及股票證券的。
唐訶隨手將最上面的一份《華夏證券》拿了起來。
這是1997年7月發(fā)行的最新一期雜志。
封面上是雜志的幾篇主打文章的標題,其中一個標題吸引了唐訶的注意——
證監(jiān)會的“十二道金牌”,對股市究竟有何意義?
唐訶饒有興趣的從目錄查找到這篇文章的正文,看了起來。
一邊吳味湊了過來,大概瞅了幾眼唐訶看的文章,說道:“我聽我舅舅說,從去年10月份開始,證監(jiān)會就陸續(xù)出臺一系列的監(jiān)管措施,目的就是打壓股市。他說上面覺得股市現(xiàn)在太瘋狂,泡沫太多……”
唐訶一邊看,一邊問道:“你舅舅有沒有告訴你一些他們內部的內幕消息,比如說哪個股票他們比較看好,哪個股票行情看低啊?”
“嗨,別提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剛問了我舅,就被他罵了一頓。他么的,我都十七了,還把我當小孩子看!”
吳味有些不爽的一頭栽倒在床上,然后又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急切的問唐訶:“對了,你上午見了張維達沒有?他怎么說?”
唐訶將手中的雜志放下,一本正經的看著吳味道:“不是說了嘛,今天上午就是和張維達見面套近乎。再說,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哪敢直接說咱們的事呢。”
“我這不是心急嘛?!?p> “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碧圃X翻了一個白眼。
“那張維達是什么反應?你讓他幫你寫序,他同意了嗎?”
“嗯,他答應了。而且他對我的印象很好,還說保證在一周內寫完,還有啊……”唐訶故意向吳味賣關子,臉上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還有什么?你快說??!”吳味被唐訶吊起了胃口,有些不爽。
“給我拿個蘋果來。”
“嘿,我個暴脾氣!”吳味張牙舞爪的就撲了過來,壓著唐訶撓他的咯吱窩,“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哈哈哈……?!焱O隆艺f……我說……”被吳味壓的掙脫不開,唐訶只得連聲告饒。
“他張維達說他要親自接待你參觀二龍山大學!”爬起來的唐訶起身自己從塑料袋拿了一個蘋果,用手隨便擦了擦,用力咬了一大口。
“特么的,都火燒眉毛了,你還開玩笑!”吳味指著唐訶氣憤道。
“滾。這是真的!”
回憶起張維達送自己離開時的模樣,唐訶的心情非常好。他向吳味描述自己和張維達交流的情景。
“這么說,這些股票雜志和報紙,還真的用上了?”吳味有些難以置信的指著床頭柜上的報紙雜志道。
唐訶點了點頭:“我也是沒想到張維達聽到股票的反應那么大。我覺得他應該是在股市上套牢了,現(xiàn)在急需解套……對了,能不能讓你舅出面見見張維達?”
“這個我來想辦法,我覺得問題不大。所以……我們的計劃基本上沒什么大的差錯了?”吳味回味過來唐訶話里的另一層含義,有些興奮的看著唐訶。
“我覺得我們會成功!”唐訶肯定。
“太好了!”吳味興奮的手舞足蹈。
“喂喂,我說,你高興就高興,亂扔東西干什么!……這報紙雜志還有用……別扔……艸……”
楊叛兒
第二更改到明天上午8點更新,大家晚上勿等。每天都是現(xiàn)碼現(xiàn)發(fā),所以不僅沒有存稿,就連更新時間現(xiàn)在都固定不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