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容慢慢低下頭,耳邊還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也不知道薛臨時最近是開了什么竅,越來越會撩妹紙了。她掩飾一般的說道:“說得好聽!”
薛臨時笑笑不說話,牽著寧錦容往生火的那邊走去。寧錦容感到很新奇,就地起火烤肉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做過,也從郇琬那兒要了一只被插在像是銀矛上的雞,那雞已經(jīng)被拔光毛清理的很干凈了。
那銀矛的端頭是個接近三角形的形狀,因為烤肉的時候,銀矛的端頭是向上傾斜,可以很好的解決肉食下滑的顧慮。不知道是不是油抹多了,還是銀矛的端頭太過鋒利,那只雞想是突然被放縱,流暢的從銀矛端頭滑近寧錦容。
薛臨時眼疾手快,奪過寧錦容手中銀矛,用了巧勁一甩,又將那只雞給滑到銀矛端頭的三角形下面一點點。
寧錦容回過神來便是一臉懵圈,她就是走個神而已,難道錯過奧斯卡影帝影后的頒獎了嗎?怎么他們對薛臨時的眼神不是捎帶贊嘆就是崇拜。
完全是因為剛剛薛臨時甩雞的動作,俘虜了一群迷失的小羔羊(?),在場不說見多識廣,那也是在胥瑤縣能排得上號的富家子弟,多多少少都能瞧出那么一些端倪。先前有位教男孩紙們練功的武師,也與他們同來烤肉,用甩雞這個動作給大家忽悠的不要不要的。
主要是,確確實實還沒有哪個可以在那么小幅度的動作之下,將雞給甩到恰到好處的地方。
不明事情真相的寧錦容,持續(xù)懵圈的從薛臨時手中又拿回銀矛,她看著銀矛上雞的位置有所變動,不禁疑惑,“不就是換個地方,至于嗎?”
薛臨時笑笑不說話,他的武功在江湖,只能排在前二十,不前不后第十九正正好。但凡他闖進(jìn)前十,他都要低調(diào)的笑笑然后說:鄙人不才,時辛臨也。
然鵝,事實總是殘酷而又露骨的。
寧錦容津津有味的吃雞,還不忘分一只雞翅和一只大腿給薛臨時。你們見過貴公子空手拿雞腿,絲毫不顧油膩膩的觸感然后高貴優(yōu)雅的吃雞嗎?反正寧錦容覺得有些辣眼睛。
吃雞完畢二人又散了會兒步消消食,之后便向眾人告辭,回到縣主府。
寧錦容回府之后就火急火燎的把薛臨時往房間里拽,“厲赦去守在門口?!?p> “說吧,究竟是何事又讓你耿耿于懷?”薛臨時完全一副無奈而又頭疼,但還是選擇寵愛她的欠扁模樣。
寧錦容摸了摸雙臂,起雞皮疙瘩了都。她橫了薛臨時一眼,“正常點!”
“每年是不是都有秋后狩獵?”她開門見山的問道。
薛臨時遲疑的點點頭,“是。”
“那你有沒有找到蔡玢王狼子野心的石錘?”寧錦容又問道。
“石錘?”
“就是鐵證?!睂庡\容解釋道,隨后便將心思全部吐露?!澳闳羰菦]有證據(jù),但又心知肚明的話,又何必要天下人相信。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秋后狩獵不正是一個好時機(jī)?”
薛臨時把玩寧錦容的小發(fā)髻,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那阿容覺得我該怎么做?”
“不是我覺得你該怎么做,而是你要想想你要怎么做!旒城的事情大家看不出來還是咋的,只怕昭京勢態(tài)愈發(fā)嚴(yán)峻,再拖下去可就是人命的事情了?!睂庡\容擰著眉厲聲厲色,但在薛臨時眼里還不夠看的。她以為薛臨時整天無所事事,跟在后面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但人家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手掌乾坤了。
薛臨時一言不發(fā),滿心滿眼的都是寧錦容,看得寧錦容窘迫的紅了臉,這才輕笑一聲,“阿容是在關(guān)心我嗎?”
“沒有!”寧錦容堅定的說道,心里卻在吐槽薛臨時最近真是越來越崩人設(shè)了,說好的神秘低調(diào)不通人情世故呢?
她一巴掌拍下薛臨時在她頭發(fā)上作亂的手,有些疑惑,這人是不是有多動癥?不是在捏她手就是玩她的頭發(fā),總之是閑不下來?!拔揖褪请S便提那么一兩句,你隨意?!?p> 寧錦容暗自翻了個白眼,便出去找厲赦去吃零食了。
薛臨時收回方才把玩寧錦容發(fā)髻的手,嘴角的笑意斂下,眼底是化不開的寵溺與縱容,“阿容喜歡,那便聽阿容的?!?p> “啊切!”已經(jīng)啃到雞腿的寧錦容,突然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微癢的鼻子,“奇怪!”之后便滿不在意的繼續(xù)啃雞腿,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心辦了壞事。
當(dāng)晚,就有一波戰(zhàn)斗力max的殺手潛伏在縣主府的周圍,要不是薛臨時神色莫測的吐出“不速之客”四個字,寧錦容都要吃飽喝足睡覺覺了,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明明困得不行還是要躺在被窩里裝睡。
漆黑的屋子里,寧錦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她的意識一點一點的被困意吞噬。突然,她睜開杏眸,心如擂鼓,之后又泄氣的翻了個身,莫名氣結(jié)。這種明明快要睡著可潛意識又告訴自己不能睡,突然間醒來的事情真的是讓她十分惱火。
終于在她嘟囔一句,“死就死吧,死前睡個好覺也不虧。”然后便往薄被里頭一團(tuán),不久屋子里就響起平緩而又微弱的鼾聲。
黑暗中有一個身影從房梁上矯健的跳了下來,站在寧錦容床頭看了好一會兒,將脖子上的紅繩扯斷,拿下玉佩放在寧錦容的床頭內(nèi)側(cè),他看著搖曳的燭影,擰了擰眉,之后吹滅蠟燭才無聲無息的離去。
而薛臨時也在黑暗之中與“殺手”過招,高手過招,三兩下便能探測出些許根底,來人分明就沒有下狠手。
調(diào)虎離山!
薛臨時瞬間看穿來者的意圖,來者一劍刺了過來,薛臨時毫無壓力的側(cè)身躲過,又趁他不備擰住他的手腕,眨眼之間兩人錯肩而過,而來者手中的劍也在薛臨時的手中。
來者感受到薛臨時身上迸發(fā)出的殺意,不由更加警惕,卻抵不過薛臨時的內(nèi)力深厚,那劍刺的又準(zhǔn)又狠,還有氣場壓制著他讓他無法行動自如。
薛臨時趁那人躲閃之際,早已不在原地。他擔(dān)心這些人的真實目的是寧錦容。
他悄無聲息的推門而入,蠟燭不知是何緣故已經(jīng)熄滅了,可他分明記得寧錦容是極其怕黑的,每晚睡覺都要點上一支蠟燭,而她門窗緊閉,這蠟燭又怎么會自己熄滅?
薛臨時親眼看見寧錦容安然無恙,也就放下心來,讓時六將時十六找來。時十六是他們之間最會隱匿,輕功最好的,保護(hù)寧錦容再好不過。
“你可有看見什么人去了縣主房中?”薛臨時從書桌暗格中拿出那只水滴耳墜把玩,他有許多疑惑,卻無從而解。
“回主子,并無?!?p> 薛臨時五指收攏,掌心握著水滴耳墜,“等臨十六過來,你再去領(lǐng)罰。”
“是!”時十六知曉薛臨時的意思,是有人在他的監(jiān)視之下還能侵害縣主,否則也不會讓臨十六過來。
賦予“臨”字的都是一些常年在外,而能力要更上一層樓的殺手,長處一致的編號都相近,而臨十六的輕功與隱匿更為翹楚。
薛臨時這是明顯的動真格了。
而寧錦容翻了個身,手下冰冷的觸覺讓她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是一塊圓形玉佩,只是她睡眼惺忪,腦袋極不清醒,將玉佩囫圇塞在枕下,又閉上眼睛會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