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力士是得了,呂濁興奮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跑這兒是干嘛來了。
“老太太,那大狐貍怎樣了?霩延那小子又讓大狐貍給啪啪了!這回我是親眼瞧見的,哎呀媽呀,那咔咔擼的快冒火星子了都!”
馬老太太伸手戳了呂濁的額頭一下,罵道:
“你個現(xiàn)世報的玩意兒,人家才求你不要說,你張嘴就給人家賣了!”
呂濁噗呲一樂:
“嘿!你這老太太成精了啊!這你都知道?!”
“放你娘的屁!你還真以為老太太我是跟著騙吃騙喝的二五子神婆子???去告訴那小子,這丫頭我安置了!”
“妥咧!老太太菩薩心腸,善有善報?。〈蠛傛壕徒唤o你了,我替那小子謝謝您咧!”
“你果真能替他嗎?”一個輕輕的嬌滴滴的聲音自呂濁身后響起,呂濁納悶的回頭一看,“媽呀——”一聲,當(dāng)時嚇得一身冷汗,原來他后面竟蹲著個一人多高的渾身雪白的大狐貍!
“你這是干什么?耗費這么大的功力顯形,你傷得那么重,身子還要不要了?”馬老太太嗔怪的說道。
“我只有句話……要對他講!”那狐貍模樣雖然挺駭人,但聲音還真的很虛弱,
“那你快些說吧,小祖宗,他現(xiàn)在還只是凡人之體,尚未遁入道行,受不起你這一見啊!”
大狐貍也不理會馬老太太的話,只將眼睛盯在呂濁身上,一字一頓的說:
“他命中處處帶險,如今我需得修補靈力再回去,我要你在我回去之前守護(hù)他周全!若成,我必報此恩,若不然,我必讓他身邊的一切為他殯葬——也包括你!”
這大狐貍的聲音不大,但讓聽了的人字字寒意入骨,呂濁打了個冷戰(zhàn),心里覺著冤屈,不由得脫口說道:
“嘿!憑什么是我???我跟你們什么交情啊?怎么還帶恐嚇的?”
“不需要有什么緣由,既然你趕上了,那就是你了!你切記住我的話便是!”大狐貍的周身那還真是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呂濁瞪大了眼睛轉(zhuǎn)頭看向馬老太婆心情復(fù)雜到不行不行的,卻見馬老太一臉不打緊的神情,還示意他點頭應(yīng)了,呂濁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自然還是得聽她的,卻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你既然可以顯形,為什么不與他相見,那樣他不就信了你了?何苦夢里進(jìn)進(jìn)出出那么費勁?”呂濁原本想說了那些春夢的話讓它臊得慌,不想人家是狐貍精,哪里怕這些,反而大大方方的說了句:
“此時他凡人之體無三道真火護(hù)持,若見了我必會大病一場,甚至有驚癡之癥,所以我不會以實形見他?!?p> 呂濁聽著便渾身發(fā)毛起來,說道:
“那我現(xiàn)在也是凡人之體?。?!”
“你與我何相干?”說完大狐貍一閃就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呂濁當(dāng)時一跳腳,
“嘿?拿我當(dāng)什么了?”
馬老太太無奈的搖搖頭,拉著呂濁回到西屋炕上坐下,
“拿你當(dāng)人了唄!你以為仙家說顯身就顯身?它顯這一次身耗了它幾年的修為,也是個癡心的丫頭,好歹也百年修行了,也不知道和霩延這愣頭青是什么緣份,竟鬧得遍體淋傷?!?p> “就為了唬住我,看著她的那呆子,值得費這么大勁嗎?話說,我是不是會真的大病一場啊?那我也太倒霉了吧?”
“你倒霉嗎?你看哪個倒霉的能平白無故得個十萬塊的大金表?”
馬老太這一句話便把呂濁說得沒了脾氣,一想到他的大勞兒迪兒,呂濁的心立時又開了花兒似的,一時又想到自己來的時候抓的那女鬼,便順口問了句:
“我說親奶奶,你們家老鬼頭兒把那老樹林兒里的賤人收拾了沒?”
“閉嘴!他的事我敢問嗎?既然他應(yīng)下了,自然是沒問題,不過這次你是真的要了我命了!”呂濁口里說到的老鬼頭兒是馬老太婆死去的丈夫,因為與老太是三世姻緣,原本應(yīng)該下世做鬼夫妻,可是偏老太太接了一大堂子人馬,保住了命,而老頭子自己一命嗚呼了,那老頭子為了一生摯愛陰魂不散,也巧了遇到些靈法便修了煙魂仙跑來進(jìn)了老太太的堂子,原本是挺浪漫讓人羨慕的事,偏偏這老頭子自年青就有好動手的毛病,愛歸愛一急就動手打人,沒瞧見就是便成魂仙了還是沾火就著,著了就烀人!
“老太太,我真不是有意的,那賤人瞧上了霩延,高低要上他,還附了我身要跟他那個啥!這也真是沒招兒。”
“我告訴你小子,那個女鬼在樹林子里也待了三十多年了,從前我們是打過交道的,后來相商互不干擾才做罷,之所以我沒收她,是因為她生前是純陰之身,七月十五的生辰,加上死時是有怨氣的,所以收不徹底極容易形成厲鬼,到那里反倒無法收拾。我們這點道行并不是什么事都能處理的!”
呂濁一聽這話,便知自己闖禍了,只心里叨叨著那老鬼頭一定馬到成功把那女鬼做干凈了!不然他和霩延肯定是那厲鬼的每目標(biāo)。
兩人說著,霩延拉開門縫探頭探腦的看進(jìn)來,見屋里沒有別人,便紅著臉蹉進(jìn)來:
“別象個大姑娘似的,來!告訴你個好消息?!眳螡嵋琅f不脫鞋,屁股往炕里一偎,向霩延比劃著。
霩延臉上一樂,湊上前兒又拿眼睛瞄了馬老太太一眼:
“成啦?!”
呂濁像沒聽見似的,反而把自己帶著勞力士的手舉起來,
“勞力士!刺激不?”
“迪通拿?你哪來的?這款得小十萬吧?我爸從葡萄牙回來帶回來過一塊,你戴挺合適?!?p> 呂濁聽這話有點不對味兒,追問:
“你爸那塊呢?”
“給人了?!?p> “你倆為啥不戴?”
“我爸嫌便宜,我……我戴?你不覺得太顯老了嗎?”
“有嗎?顯老?”這次換呂濁沮喪了,自己喜歡那么久的,居然被這小子說顯老還便宜?!
“哎呀,老呂,別管那表了,你喜歡我還有江詩丹頓、卡亞、歐米茄,都給你,你快說啊,它怎么樣了?”
呂濁咽了口唾沫,狠命的甩了下頭認(rèn)命的嘆了口氣,指了指后屋的堂口:
“小爺且安心,都安排好了!勞是狠個狐貍精呢!她丫的不舍得害你,給我使絆子!”
“她沒事了?那就好!”
“嘿——!你們都什么玩意兒啊?你不問問我???她顯了真身讓我看,我回頭且要大病一場呢!你們狗不狗???這事辦得埋汰不?!”
“它說什么了?為什么要現(xiàn)身給你看?為什么它就是不見我?”
呂濁還真讓霩延的豬腦給打敗了,他突然感覺腦袋疼,心疼,肝疼,肚子,屁股,腳巴丫子也疼,反正渾身沒一塊好地方,哪都疼!他知道這災(zāi)是無情的打上來了,便向老太太的炕頭一倒,捂著臉揮手讓霩延走開。
這時馬老太太自己點了根煙告訴霩延說道:
“那丫頭不舍得讓你受了外風(fēng),所以一直不見你,卻傻得費了修行在他面前顯形,只為讓他知道厲害好好照顧你。唉,都是孽緣?!?p> 霩延一時又愣在那里,腦子里是對那大狐貍的各種回憶,而此時呂濁已經(jīng)嗚嗚涂涂的哼哼起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