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仁發(fā)火,木雨辰的心里十分淡定。
他知道,說他作弊,一定是沒有任何真憑實據(jù)的。
除非那兩位老師出來作證,可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兩位老師可不像他是個普通學生,會被學院里這樣審問。
“我根本就沒有作弊,不知道劉老師打算怎么證明一件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看著眼前神色如常的學生,劉仁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有些沖動了。
在學院里高高在上多年,剛才被一個學生輕慢了,這讓他有些惱火,不過能混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他還是有足夠的涵養(yǎng)的,很快就壓抑住了自己的怒火。
他沖著身邊的那個女人示意了一下,女人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
“咳咳,木雨辰,經(jīng)過對你幾門課程試卷的分析,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在這幾門考試中作弊了,作弊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看別人試卷,做小抄,翻書?!?p> 聽著女人一板一眼地講述,木雨辰差點沒笑出來。
這女人說話的腔調(diào),也太一板一眼了吧,簡直都快要趕上外交部的發(fā)言稿了。
處理自己這么一個弱勢學生,用得著這樣嗎?
不過,這點小問題倒是難不住他。
“請問這位老師,如果您說我作弊,有證據(jù)嗎?您是找到了我的小抄,還是發(fā)現(xiàn)了雷同試卷?”
他當時做的小抄,在考完試之后,就全部徹底地銷毀了,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
這一點木雨辰是非常有把握的。
所以,他斷定,學院根本就拿不出任何的證據(jù)說他作弊。
如果學院敢用一個沒有證據(jù)的事,就想要把他怎么樣的話,那么對不起,要死大家一起死,木雨辰不痛快,學院也別想獨善其身。
“學院又不是法院,這點小事還要什么證據(jù)?”劉仁很有氣質(zhì)地大手一揮,“我們這些老師,那都是經(jīng)驗十分豐富的,我們說你作弊,難道還能冤枉你不成?”
木雨辰怒極反笑,他沒想到,這個劉仁竟然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
學院不是法院,所以就可以不要證據(jù)。
講道理,這個理論說出來,木雨辰的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砸著腳。
這是多么驚世駭俗的言論。
事關(guān)一個學生命運的問題,用老師所謂的經(jīng)驗就能夠足以判定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劉仁仿佛沒有看到木雨辰的表情,繼續(xù)自顧自地說著。
“你也要考慮到學院的立場,既然有人舉報了,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理,畢竟出了這種事,學院的臉上也無光,所以我們必須采取最為嚴厲的手段,希望你能夠理解?!?p> 木雨辰明白,這家伙這么說,就意味著,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要做掉自己了。
為了所謂的學院的臉面,犧牲一兩個普通學生,也是無所謂的,反而還能落得一個明察秋毫,不姑息養(yǎng)奸的好名聲。
真是好算計??!
只不過,劉仁這個算計,只怕是用錯對象了!
木雨辰冷笑著:“我不明白劉院長的意思,還請說得更加明白一點!”
稱呼從劉老師變成了劉院長,這代表了最后那一丁點的師生之情,也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
用上正式的稱呼,代表的就是兩人之間的距離。
劉仁淡淡地說:“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也不管到底有沒有所謂的證據(jù),既然我們已經(jīng)認定你是作弊了,那你就是作弊了!”
“然后呢?”木雨辰問道。
“然后,鑒于你已經(jīng)是留級查看的狀態(tài),再加上你這幾門考試不過的話,就達到了勸退的標準,我們本來考慮的是,如果你承認自己作弊,主動交待問題,我們可以給你辦成勸退,但是如果你拒不承認,頑抗到底,那么我們會直接將你開除!”
劉仁慷慨激昂地一番演講,他覺得自己說得非常有感覺,說到最后,連手臂都忍不住揮舞了起來。
這種能夠掌控別人命運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木雨辰冷冷地看著手舞足蹈興奮不已的劉仁,這個家伙,成功地再一次勾起了他前世的記憶。
前世大約也是這個時間,劉仁在窗戶里將自己一家人冷嘲熱諷了一番之后,也是這樣的表情。
只不過那時候他是在窗戶后面,木雨辰無法看清他的身體動作而已。
不過想來也就和現(xiàn)在差不太多吧。
“所以,劉院長為了所謂學院的面子,就不需要在乎我一個學生的死活了是吧?”木雨辰冷笑著,“不知道劉院長知不知道,被學校開除,對于我這樣一個學生來說,意味著什么?對于我的家庭來說,意味著什么?”
劉仁滿不在乎地揮著手:“那都要怪你自己了,誰讓你不好好學習,淪落到考試需要作弊的地步,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夠了!”木雨辰終于不愿意再忍受了,他大聲地說,“劉院長總是說我作弊,那就請你拿出我作弊的證據(jù)來,如果你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我開除的話,我不服!”
“你算個什么東西!”劉仁再一次被木雨辰的態(tài)度給激怒了,“敢這樣跟我說話!我說你作弊你就是作弊了,不服也沒有用!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開除了!”
“好,劉院長,你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木雨辰死死地盯著劉仁。
劉仁站起身,指著辦公室的門:“我說的話在通信學院就是命令,現(xiàn)在你,給我滾出去!”
木雨辰深深地看了劉仁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走去,不過,在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劉院長,這次來,我本來并沒有想對你怎么樣,這都是你逼我的。所以,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就直接大步地走出了辦公室。
“砰!”劉仁大怒,直接把一個茶杯摔在了地上,沖著木雨辰離去的方向,狠狠地說:
“臭小子,還敢威脅我,真是不知死活!我一定讓你滾出山大的!”
走在樓道里的木雨辰聽到了劉仁的狠話,沒有回頭,他只是把手伸進了口袋里,再拿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