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里的眾人都怔怔的看著健次郎,原本熱烈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良久·····
混蛋!
賭坊里,站在墻角的一名身穿黑衣短褲的打手反應(yīng)過來后,大吼一聲將健次郎踢倒在地,輪著木棒就向他身上打去。一連打了好幾下,十六色才高聲呵止到:
“住手!”
打手鞠躬后讓在一邊,十六色摸了一把胡子,緩緩開口道:“健次郎!你要押一只手?”
“是!大人。”健次郎連忙爬起來回答道。
十六色一手拍在桌上,將桌上的錢都拍得跳了起來,低沉的說道:“在這間賭場里,沒有不能押的東西。你的手可以押三百文錢,但你要是輸了,我就把你的手“剁下來”?!闭f著,沖健次郎比劃了一下剁手的姿勢。
健次郎紅著眼睛,在地上連連磕頭:“十六色大人,您請放心我一定遵守承諾。如果我輸了,我愿意付出一只手?!?p> 好!
十六色沖著兩邊的打手使了一個眼色,兩個打手立刻明白,他們一把抓起健次郎,將他按在賭桌上。其中一人,從衣服里掏出一把短刀來,架在健次郎的右手上。只要柜主一聲令下,這只手就是屬于賭場的了。
嘩嘩嘩嘩嘩·······
骰子在骰盅里搖晃的聲音再次響起,健次郎緊張的盯著十六色那一雙蒼老的手,賭坊內(nèi)緊張的情緒讓賭客們的心情更熱烈了起來。他們看到有人把手都壓上了,自己也從口袋里掏出更多的錢。緊張、刺激、恐懼、驚奇、賭客們臉上神色各有不同,只聽到“咚”的一聲。
十六色將骰盅扣在桌上,平靜的問了句:“押大押?。 ?p> “大!大!”
“小····我也押····”
看到大家都押完后,十六色對著趴在賭桌上的健次郎,問了句“你押什么?”
健次郎一咬牙喊道:“我押大!”
好!開!
開開開····開開開···開開開····
賭坊內(nèi)的賭客們都齊聲喊了起來,他們也都賭紅了眼,想要在這場賭博中獲得更多的刺激。對于健次郎來說,這次賭博決定的是一家人的生死,但對他們而言,這只是一場娛樂。
健次郎盯緊緊著骰盅,在心中求神拜佛祈求神明的恩賜,并向神明發(fā)誓,只要這把能贏今后再也不賭博了。
可臨時抱佛腳,會有用嗎?
十六色左右看過三遍,確定除了健次郎以外,大家的手都離開了賭桌,大喊一聲:“開!”
骰盅掀開:三、六、六,十五點大!
健次郎看到骰子的點數(shù)后,一口氣放松,頓時癱倒在地上,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哈哈哈······
屋內(nèi)贏錢的幾名賭客,和賭場的打手都笑著對健次郎調(diào)侃道:
“健次郎!你贏了,手可以保住了?!?p> “健次郎!要不要在賭一把呀!”
“算了吧,看你都快要嚇得尿褲子了?;丶胰グ?,你老婆要等的急了?!?p> “三百文錢,可以買一擔(dān)米了,健次郎你要請客·······。”
健次郎傻笑著看著十六色推過來的三百文,腦子里一混又把錢推了出去:“我要再押一次?!?p> 恩?
賭場內(nèi)的人平靜了一下后,起哄的拍手叫好:
“好樣的健次郎!”
“男子漢·····就要這樣·····。”
“咚!”
恍恍惚惚中,健次郎聽到骰盅再次扣在桌上,腦子猛地一清醒:“不對!我不要再押了!”
可惜,已經(jīng)遲了。
骰子點數(shù):“一、三、四,八點小。再看健次郎押得,······??!”
感謝神明,健次郎又贏了。
···········
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今夜天上月明依舊。
在月光的照射下,能看到伊勢城內(nèi)的大街上靜悄悄的,百姓們大多都早早的睡了。
此時,健次郎懷里抱著一大捧錢幣,火急火燎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今晚的賭坊里一波三折,可健次郎最終還是成為了贏家,贏到了大筆的錢。他贏錢后沒有在繼續(xù)賭下去,只是想著能快點回到家里,見到自己的家人。
雖然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又在賭坊里過了半個晚上,但懷中抱著足足八百文錢,健次郎只覺得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健次郎作為一名在澡堂搓澡的工人,一年也賺不到這個數(shù)字,今天拿著這些錢,他想著終于可以讓家人過的好點了。
心里歡欣雀躍的健次郎,很快就跑到了一處低矮的木屋中,他走到木屋的窗戶外面,輕輕敲了幾聲窗戶。對屋子里說道:“阿玉,是我健次郎?!?p> 吱呀!
窗戶上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里面露出一只美麗的眼睛,小心的看著外面。確定了健次郎的身份后,房屋大門被打開了。就著月光,可以看到一個約莫二十歲上下,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門前。
她一手拿著蠟燭,一只手抓著自己的衣服,用輕柔的聲音說道:“旦那!歡迎回家。吃過飯了嗎?家里還有兩個飯團,我給你烤一下吧?!?p> 健次郎隨便應(yīng)了一聲:”我吃過了”就向屋里走去。兩人進入房間,阿玉關(guān)上門正要插門的時候,一只木棒從門縫里插了進去。
咚!
一只黑黢黢的大腳踢開了房門,將阿玉踢倒在地。然后,一連五個蒙著臉的男人竄入了房門??吹剿麄?,阿玉驚叫著向后爬去,躲到健次郎的身后。健次郎看著他們喝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幾名男子手里拿著木棒,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一句話也不說的向健次郎他們撲了過去。健次郎一個人怎么會是五個男人的對手,不過兩三下,就被一棒打在頭上。
健次郎倒在血泊里,恍惚中只感覺到自己的懷中一輕,裝錢的包裹就被人拿走了。迷迷糊糊的,又看到那幾名男子,向著他的妻子阿玉撲了過去。他們獰笑著,撕開了阿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白瓷樣的身子。
然后,在阿玉的哭喊聲中,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清冷的月光,照見了一切的罪惡。
可月光,是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