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了下時間,范銘把信折了起來,對香雪道:“丫頭,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在這里待久了會讓人說閑話?!?p> 香雪也意識到兩人待在房間里太久不太好,有些依依不舍的點了點頭,“那……你明日可要再來?!?p> 范銘點了點頭,“嗯,我這兩天都來,曹府的賬目也要交接一下,今后就常駐縣城了?!?p> 兩人又膩乎了一下,香雪起身跪在榻上幫他整理衣衫,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后,范銘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過二進門的時候婆子用一種審視的眼光在范銘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這才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神色。
范銘心里怕范秦氏惦記老爹的消息,當(dāng)下便徑直回了家。
果然,此時范秦氏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眼巴巴的等著范銘回來,一聽到院子的門響,趕忙迎了上來,招呼道:“上哪兒去了,咋弄這些久?!?p> “查了下賬,耽擱了一下?!狈躲戨S口答應(yīng)著,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范秦氏也沒有追問,只是眼瞅著范銘的懷里,“咋樣了,那信上說啥了,你爹可有消息?”
范銘笑著點了點頭,“嗯,有消息了?!?p> 范秦氏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快說說,是咋說的。”
稍稍停頓了一下,范銘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信里的情況摘重?fù)燧p的跟范秦氏一一說了了一遍,只不過隱瞞了傷勢的事情,最后輕松的笑道:“放心吧,娘,以爹爹的本事到哪兒都能位居人上,吃不了虧的?!?p> 聽到這里,范秦氏這才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沒有說話,反而是走到窗前對著東方跪下,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祈求保佑我家男人平平安安,等到平安歸來之日貧婦必給菩薩重塑金身!”
念完之后,范秦氏又誠心的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站了起來,抓著范銘的手道:“兒啊,你可要好生讀書,等到你爹爹回來也好讓他看到你為范家光宗耀祖的一天?!?p> 范銘點了點頭,“放心吧,娘,我會用功的。”
得知老爹安然的消息,范秦氏看上去瞬間都年輕了許多,連神情都輕松了不少,道:“吃飯吧,待會兒婉兒要過來?!?p> “婉兒過來?”范銘頓時一滯。
范秦氏此時心情很好,說起婉兒更是滿面笑容,“是啊,你這些天不在,婉兒每天都過來陪我,還在家里睡了幾天晚上,你不在家,要不是婉兒,我一個人成天提心吊膽的,過得都沒滋沒味,連飯都不想做。”
范銘心中掠過一絲愧疚,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娘,要不讓婉兒搬回來住吧,今后我出去了,你也好有個伴?!?p> 提起這個事,范秦氏的精神瞬間又振奮了三分,握著范銘的手道:“兒啊,跟你商量個事,趁著春分還有幾日,要不就抓緊時間把你和婉兒的事情給定了?!?p> 聽到這句話,范銘頓時有些頭大,雖然這件事在如今這個時代是很平常的事,但他畢竟是后世的思維,驀然之間有個小嫂子要嫁給他,他內(nèi)心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有點彷徨,也有點害怕。
雖然談不上抗拒,但總歸有些太突然了。
看到范銘不說話,范秦氏以為他這是默認(rèn)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行了,這些事我來和親家說,你就安心讀書就好了?!?p> “親家?”范銘腦子還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陳耆長啊,如今婉兒是他家女兒,可不就是親家么?!狈肚厥闲呛堑恼f道。
范銘沉默不語,一頓飯吃得心煩意亂的,就在兩人吃完飯后沒多久,陳嗣良果真就帶著婉兒過來了,隔著門就喊道:“親家母,在家么,我和婉兒過來了?!?p> 聽到聲音,范銘趕緊掀開門簾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依舊如故的陳嗣良和嬌俏矗立的張婉兒。
看到范銘,陳嗣良開口道:“昨日就聽說你回來了,還等你上門來,誰想你今日都沒過來,我就帶婉兒過來了?!?p> 范銘不禁呵呵一笑,“我還想待會兒就去,誰想您就忍不住先過來了?!?p> 些許天不見,婉兒的水色更加嬌嫩,顯然是陳家沒有虧待她,只不過面對范銘的灼熱眼神,婉兒不敢直面范銘,只是稍稍側(cè)著身子看著地上。
這時候范秦氏也跟著從后面走了出來,婉兒趕緊小跑著迎了上去挽住了范秦氏的胳膊,輕聲道:“娘,我?guī)湍闩莶??!?p> “誒,好好好?!币豢吹绞峭駜海肚厥夏樕系男θ蓊D時又慈祥了起來,招呼陳嗣良道:“親家,快進屋,昨兒個五郎剛回來,從縣城里帶了些好茶葉,正好泡給你嘗嘗?!?p> 陳嗣良跟著進了屋,兩人在炕上坐下,范秦氏帶著婉兒去隔壁灶上泡茶,說些體己話。
還沒等茶上來,陳嗣良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城里的鋪子弄起來了么,咋樣,能賺錢不?”
范銘笑著點了點頭,把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大概的跟他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收留屠六一群人的事情,即便是輕描淡寫的述說,也讓陳嗣良聽得有些心驚肉跳,聽完之后陳嗣良更是忍不住拍了下大腿,“早先要知道你在城里這么難,就派兩個人跟著你了,咱們清河鄉(xiāng)別的不說,后生小伙也不少,還怕他幾個潑皮!”
放笑著擺了擺手,“多謝陳叔的好意了,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現(xiàn)在一切都穩(wěn)了?!?p> 陳嗣良也點了點頭,“有了王家的招牌,確實是穩(wěn)了,只不過就這樣送了一半的鋪子出去,可惜?。 ?p> 范銘呵呵一笑,“沒什么可惜的,只不過一個飯鋪罷了,只要考取了功名錢都是身外之物?!?p> “這話沒錯,還是讀書進學(xué)是正道?!标愃昧家贿咟c頭,一邊看了范銘一眼,眼珠一轉(zhuǎn)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如今鋪子也開起來了,你要讀書總不能在鋪子上分心,這次過去就把婉兒也帶過去,讓她幫你管著鋪子,也好在你身邊照料一二?!?p> 范銘下意識的想要拒絕,正好這個時候婉兒端著茶碗走了進來,聽到陳嗣良的話不禁愣住了,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范銘,帶著些許的希冀。
看到這個眼神,范銘剛想出口的話頓時又收了回來,含糊的應(yīng)道:“現(xiàn)在諸事還未定,再遲些日子,我們明日就去縣城租個宅子,等安定下來把娘一起接過去……”
卿士
第二更~